“你胡说!!!”褚唯愿恼羞成怒的用手扯着男人的头发,揪着他的耳朵。“我比嘉鱼姐轻了好多呢!”
纪珩东仰头咕咚咕咚干了半瓶苏打水,随着他脖子一仰的动作吓得褚唯愿连连尖叫。他把水瓶往上举了举,递给她。“是啊,你也比她矮了好多啊。”
褚唯愿刚想接过喝一口,听完他这句话直接手腕一抖,尽数浇在了纪珩东的头上。纪珩东怕她掉下来也不敢躲,那冰凉冒着气的水顺着他的头发,眉毛,鼻梁,浇了一头一脸。不服气,存心想要吓唬她,干脆的驮着人就往海里跑,发誓今天非得给她洗个海澡不可。褚唯愿那个时候还不会游泳,脸都吓白了,也不再悠哉悠哉的晃着腿挑衅纪珩东,一连串说了老长的软话。
纪珩东不听,一溜烟的钻进海里给她丢了下去。
说是丢,就是沿着沙滩边的一汪浅水里给她扔了,怕出事儿,他还特地潜在水里看着褚唯愿。
庞泽勋就是那个时候鬼使神差的扔了滑板追到海里去的,同伴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十分摸不着头脑。其实庞泽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跟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追着人家女孩子下了水。
他只是觉得,好像她一出现在眼前,周围一切都不在眼里了。耳朵里听的,看的,想的,都是她明晃晃的笑颜和清脆的嗓音。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是嫉妒这一帮人的。
嫉妒他们可以把彼此当成最要好的朋友,嫉妒他们如此热络的交流方式,而这一切,都是自小生长在一个利益至上的家族里庞泽勋所没有的东西,褚唯愿对纪珩东那一抹笑,像是笑进了他的心里。
当然,故事的最后他没有在水中见到褚唯愿,褚唯愿也在纪珩东的保护下学会了游泳。
从那以后,他也再没有遇见那个年轻可爱的东方女孩。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她叫褚唯愿,在一家杂志社工作。
也许有些事情早就是上天注定的,它安排你们相遇,让你们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然后再让你亲眼见着她嫁做人妇,幸福一生。
天已经大亮了,别墅楼下司机在给车子做清洗和保养,门外有女佣来来去去熨烫衣服准备早餐的声音,管家在轻声敲门提醒他发布会的时间。
又是新的一天啊……庞泽勋把照片小心的搁在抽屉里,嘴里轻声念。
“愿愿,祝你幸福。”
终究是输给了纪珩东啊,庞泽勋拿起椅子上的西装,面无表情的一粒一粒扣上纽扣,从他厨房门这一刻起,他又是那个精明隐忍的,庞先生。
第62章 实体番外重复购买
番外之婚礼记
俩人去扯证的那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拍摄照片的摄影师拿着刚印出来热乎乎的证件照忍不住搁在手里看了又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冲着纪珩东跟褚唯愿念叨,算上你俩,我拍了正好一千对新人,见过的小两口海了去了,但是像你俩照的这么好的真是少之又少。
照片上,褚唯愿和纪珩东紧挨在一起,都穿着简洁干净的白衬衣,年轻女孩对着镜头笑的明眸皓齿,男人眉星剑目,唇边也带着浅淡温柔的笑意。纪珩东摩挲着那张薄薄的影印纸,跟摄影师道过谢便牵着褚唯愿往大厅里走,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和喜悦。
“笑什么?”褚唯愿莫名其妙,被纪珩东盯的发毛火与树世界。
“以前看着你学生证身份证的时候我就想啊,什么时候咱俩也能像模像样的照张照片,现在好了,可算是有一个了。”
褚唯愿和他并排坐在外面的休息区,她指着手机,把头懒洋洋的歪在纪珩东肩膀上。“不是有过好多,每次给你拍的还少?”
她记得两个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他可是被一众姑娘拽着自拍的经典装饰物。纪珩东听出她意有所指,别扭的嘟囔了一句。
“不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真正意义上的合照,是只有彼此,在某一段值得纪念的时间,值得纪念的事情留下两个人的影子。可以不穿华丽的衣饰,但是不能没有真挚的笑容。
领证的过程十分顺利,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负责办理业务的大姐笑呵呵的把盖有钢印的小红本交给俩人,嘴里那一句恭喜恭喜也彻底让褚唯愿和纪珩东心里某个石头咚的一声,落了地。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纪珩东还紧抓着结婚证不放。
“这回好了,等下次去你家吃饭爷横着膀子都不用怕你爹了,从现在开始,我也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人了!”
褚唯愿笑嘻嘻的站在台阶上,忽然冲他张开手。
她笑的眉眼弯弯,身上穿着和自己同色系的黑外套和白衬衫,帽子歪歪的戴在头上,脸上带着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的懒怠和调皮。
“抱抱。”
纪珩东挑眉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似笑非笑,并没动。“干嘛?”
褚唯愿鼓着脸,执着的很。“抱抱我呀,我嫁给你啦!”
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要和你共同组建一个家庭,同舟风雨,不管你健康还是更健康,富贵还是更富贵,我都和你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将我们不分离。同这世界上万千女子一样,当你同身边这个男人从这庄严神圣的地方出来那一刻起,那种前半生父母可依后半生与他相守的角色变换感都是久而不散的,褚唯愿定定的看着纪珩东,一双大眼睛透着真诚和期待。
他站在她矮一阶的位置,刚好能平视到她。
纪珩东脚步一旋,手径直拦过褚唯愿的腰上把人带的离自己近了些。
“是啊。”
“你嫁给我了,这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他手指摸到她带着凉意的头发,一下一下抚着,声音在九月的秋天里沉稳且轻快。
褚唯愿听的蹙起眉,捏住他鼻子。“怎么听着……,你挺遗憾的呢?”
“谁说我遗憾了!”纪珩东故意拉长了语调,猛的把褚唯愿抱起来扛在肩上一溜烟儿的跑到停车场去,褚唯愿吓得尖叫,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两个人的笑声传出了老远。
谁遗憾了呢?怎么会遗憾呢?他巴不得这一辈子过的慢一些,再慢一些。纪珩东扛着褚唯愿跑,眼前渐渐闪现一年前那个暴雨的晚上,他也是这么扛着她不由分说的把人往车上带,这一晃,她竟然都成长的这般好,站在自己身边做了他的妻子。
上天还真是待他不薄,因为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对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也并不是你爱她多年,而你刚好做了她的意中人的。前方道路宽广,纪珩东忽然对他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充满了期待。
双方家庭都是尊重祖制依照老理儿的,既然两个孩子已经结了婚,婚礼的事情就得拿到台面上来放到日程里了。纪家在这件事上拿出了极大的诚意,纪伯龄早早的就吩咐蒋兰芝和隋晴去碰头沟通,要求只有一个,不管人家有什么想法都务必满足大道邪修。
纪伯龄把这些年给纪珩东这小子攒的家当留着娶媳妇的积蓄一股脑的送到了褚爸爸的书房里,当初亡妻留下的几样贵重物件自是不用说,光以纪珩东名头开户的卡就有三张,房产除了他那幢公寓以外还有纪伯龄给孙子备下的两套。
两家过礼话也说的很是体面,纪家意思明确,愿愿做我们家儿媳妇委屈了,虽说儿子不争气惹了你这个做岳父的生气,但是咱两家成了亲家是桩喜事,必须让我们儿媳妇风风光光的嫁进来,还请你收下。
褚爸爸也不是一个图人钱财让人看低的,当下就表明态度分文不收全都留给两个孩子,你家下了聘礼我们姑娘的嫁妆也当然也不能差了,除了哥哥褚穆给褚唯愿置办的一家两百平米的复式工作间以外,还有隋晴的一匣子从上海家里传下来的首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倒是相比纪家分毫不逊色。
婚房就定在纪珩东现在住着的这套公寓里,褚唯愿的东西已经搬过去七七八八了,俩人临走时特地听吩咐把钥匙留在家里,用来家里去人清扫布置房间。
纪珩东的奶奶妈妈都去世的早,纪家老爷子发话有些男人不该插手的事情全都交给蒋兰芝和褚唯愿的妈妈去办。蒋兰芝年轻的时候也是刺绣的一把好手,只是因为在剧团练功这些年给荒废了,如今有纪老爷子发话她自然是感到惶恐欣喜的,于是特地让人选了苏州上好的大红色真丝缎子来,打算给小两口绣一幅被面,多少算是尽份心意。
这院子里两家姻亲,名声甚大,一时间邻居朋友纷纷上门道贺,倒是给这寂寥廖的秋日平添了些热闹喜气。
这边双方的老人在家里为孩子忙着十一婚礼的事情,那边的褚唯愿和纪珩东却是在异国闹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