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曹县唯一的学堂,倒是没有选择的空间,陈礼玮的悠闲日子随之结束。
当天晚上,陈秉和刘楠终于圆了房,刘楠对此没有抵触,从她答应嫁给陈秉起他们就是夫妻了,而陈秉也很好,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刘楠是打算与陈秉白头偕老的。
刘楠不迷信爱情,对她来说,平平淡淡的生活更好。
陈秉最近的工作在劝课农桑上,虽然村民知道粮食重要,但曹县良田不多,多是荒地,荒地从开垦到变成两天所需年月太多,所以村民并没有多大毅力去开垦。
里长对此力度不大,村民多是简单开垦后种植树木。
陈秉和张辰商量发布告示:村民开垦出来的荒地五年内收成归开垦之人。
张辰对此不置可否,倒也没阻拦,因为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陈秉的告示发出后,过了半个月,陈秉查询效果时发现效果不大,甚至有的村民都不知道这事。
陈秉把张辰找来问询这事。
张辰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县令大人有所不知,曹县的良田只是勉强达到了标准而已,村民连自己的地都种不完,哪有劳力去开垦荒地,有那工夫还不如多在地里种点粮食。”
陈秉皱眉:“可我看着村民名下田地并不多,按他们家人名册看来是有余力的才是。”
“县令大人去地里看看就知道了。”张辰说道。
第二日,陈秉就让张辰带着他去了各个村里,看的越多,陈秉脸色越是严肃。
前端时间他去的地方是在河堤附近,有活水,田地状况良好,可是这些地方,水源不足,导致田地常年干渴,地力不足。
要耕种粮食,所需人力是平常情况的两倍不止,所以别说荒地种植,村民把自己地里的粮食按时栽种收割都困难。
对此陈秉暂时没有太好的注意,果然知易行难。
陈秉晌午回来用膳就见石头从外面捡来些枯树枝,问道:“你捡这些做什么?”
主要他捡的东西都腐烂了,连烧柴火都不能。
“夫人要用的。”石头说完抱着去了院内,陈秉跟上就见众人聚集在茅厕附近,脸上蒙着块布,正在收拾粪堆。
陈秉屏住呼吸走过去,看着捏着鼻子的刘楠:“在做什么?”
刘楠拉着陈秉远离些,喘口气说道:“我想着沤沤肥,院里的菜蔬也能长的好些,而且这茅厕常年失修我看着有倒塌的危险,就一块给收拾下。”
刘楠已经让曹辉采买了砖头就准备开工了,她打算把厕所分两个入口,男女如厕分开,再做个简易蹲便,把这四周也给封起来。天暖和还好,天冷了,如厕都能冻死人。
陈秉对此并未反对,只是对刘楠沤肥的法子起了兴趣,这法子和和他见过的农户家沤肥方式好像不一样。
对于陈秉的疑问,刘楠解释道:“我是看着粪堆太少,不太够,才想着用腐物试试,这样肥力就够了。”
陈秉闻言起了十二分的兴趣,若是真能成,那是大好事,于地里庄稼有益。
陈秉怕刘楠试不出来,特意找来了有经验的农户,农户也十分配合,在刘楠的指挥下,开了几个肥坑,试验下来的效果是喜人的。
农户在打开肥坑闻到那熟悉味道时,脸上都落了泪,对庄稼户来说没有比粮食丰收更好的事情了。
为了掌握最佳的方法,陈秉又让人多方试验,找到最好的法子写成了文案,让衙役亲自到各个村子通知里正。
这时的刘楠已经把沤好的肥施在地里,肥力效果惊人,种下的种子发芽后都长得很快,离吃上它们不远了。
新修建好的厕所受到了一致好评,至少桃花她们觉得很方便。
六月的酷暑十分难熬,闵哥儿热的难受一直哭,刘楠在西南角做了个简易水池,上面砌了个小型流水瀑布,消散了几分暑气。
曹县这地方连卖冰的地方也没有,只能通过扇风乘凉的方式减少燥热。
近日县中因暑气晕倒的人逐渐增多,陈秉忙于这事整个人都有些瘦了。
一回来就从盆中撩起水扑脸上,水带走了脸上的粘腻感,整个人舒爽多了。
看到夫人和孩子在阴凉处乘凉,他走过去笑道:“夫人好雅兴。”
“我倒是不想有这雅兴。”刘楠说道。
陈秉笑笑没说话。
刘楠问道:“我看你心情挺好,衙门的事解决了?”
陈秉点点头:“算是吧,我找来大夫问了他们解酷暑的药,正好有几种是地边有的,我让衙役去通知了,这两日开个棚子,发放些解暑药,熬过这一阵就好。”
刘楠见此也不再担心,对摇扇子的桃花说道:“把井里冰镇的西瓜切了。”
“夫人什么时候买的西瓜?”听到冰镇两字,心里作用下陈秉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
“昨日有行商的路过这里,我看到后和人买了些,能吃些日子。”刘楠回道。
“那倒是难得,曹县这地方商人一般都不过来。”陈秉有些感叹似的说道。
来了曹县才知道这里简直有些太封闭了,除了本地人都见不到行商的,商业不发达也别指望地方能富裕起来。
“听他们说,北方那边许久未下雨,才从这边借的道。”刘楠说道。
“今年确实过于炎热,地里的庄稼也不好,也就河堤那边能引水长势喜人些。”陈秉也头疼,里正都有反应过这事,要不是前面肥力还不错,怕是庄稼更不成器。
吃完了西瓜,陈秉想起一事对刘楠说道:“夫人过两日我要去趟府城,夫人若有需要我带回的东西可理一理,我给带回来。”
“怎么要去府城了?”刘楠问,最近这么忙,若不是有事,陈秉是不会离开的。
“知府大人下的通知,具体的没说,我问张辰,他也说没听到信,看样子是大事。”陈秉说道,不然张辰多少会说点,要不就是他不知道,要不就是有意隐瞒,反正没好事。
刘楠列了单子给陈秉,原想着能增添些物件,没想到,陈秉上午去刚过晌午就回了,什么东西都没带,脸色难看,一回来就去了书房,远远就能看到他在书房踱步,似乎有天大的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