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楠蹙着眉头不说话,张华解释道:“大人随陆景将军攻打大越国,立下了战功。”
刘楠有些惊讶,张华说道:“两日内大人会来客栈寻夫人,夫人不离开客栈就好。”
张华说完就告辞离开了,刘楠虽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但还是心存期待。
等刘楠见到伫立在门口的人影时,怔在当地,两人四目相对,百感心酸,心情复杂。
陈秉一步一步走到刘楠跟前,轻声唤了声:“娘子。”
刘楠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相公。”
陈秉的突然出现早就引起了客栈里的人的注意,刘楠回过神带着陈秉去了房间。
到了房间两人有些相顾无言,过了半晌,刘楠突的笑道:“坐下。”
陈秉依言坐好,刘楠盯着他观察片刻:“有没有受伤?”
陈秉摇头:“没有。娘子呢?”
“我也没有。”刘楠说道。
这时,婴孩啼哭声响起,陈秉注意到床上躺着的孩子。
刘楠已经转身走到床边把孩子抱起,边哄着孩子边走过来说道:“我在山里捡到的,虽然可能是个麻烦,可我实在没忍心。”
陈秉看了孩子一眼,孩子这会刚睡醒,已经不哭了,睁着个眼睛懵懵懂懂的看人。
陈秉笑道:“和闵儿刚睡醒时挺像的。不过娘子说有麻烦?”
刘楠点头,把当时捡到孩子的情景一说,叹口气道:“这孩子身世怕是有些问题。”
“夫人可有打探到什么?”陈秉问道。
刘楠摇头:“最近朝廷事情太多,就算有风声也被掩埋了。至少没有人大张旗鼓找过,孩子襁褓虽华贵,但没有标记。”
陈秉想了想问道:“你想留下他?”
刘楠也有些为难:“倒也不是,就是得把他妥善安排一下。”
“这事不急。以后不论谁问起,娘子都说在来京途中捡到的一个流民的孩子。其他的等我再想想看。”陈秉嘱咐道。
刘楠郑重点头,她也知道这事并不是小事。
“相公这次要在皇城待多久?”刘楠问道。
“这次怕是要一直待在皇城了。”陈秉说道,对上刘楠惊讶的目光,陈秉解释道,“我得到消息,圣上这次怕是让我留京任职了。”
这个消息是桓王透露给他的,昨日因着太子是丧仪,大军便在城外安营扎寨。他收到了一个小兵递来的信件,信件署名就是桓王,信件内容更是让他诧异。
“娘子,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跟我说。”陈秉语气十分郑重,“燕王出事可是与你们有关?”
刘楠闻言怔愣片刻,蹙眉道:“燕王不是我们害的,但他确实与我们搭上了干系。”
在陈秉复杂的目光下刘楠给陈秉讲述了遇到燕王的过程。
陈秉沉吟半天说道:“原来竟是真的。”
“可是有什么麻烦?”刘楠见陈秉态度不对,急切的问道。
陈秉脸上泛起一抹苦涩:“圣上认为你们害了燕王,正在四处查你们。是桓王按下的消息,才没查到你们身上,但这事……”
“桓王?桓王为什么要帮我们,他是不是要你做什么事?”刘楠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陈秉摇摇头轻声道:“不知道。”
可是陈秉内心却是忐忑不安,桓王千方百计找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令,所图绝非小事。
陈秉不怕别的,就怕把家人陷在深坑里,可是有些事却不是他能左右的。
依着孝元帝的性子若真的查到他们身上,就连他怕也会被孝元帝杀了给燕王陪葬。
先皇虽霸道蛮横,但若有人犯错,一般只追究犯错之人,不会牵连其家人。
可孝元帝若是处罚人,一般都牵连全家,株连三族乃至九族。
陈秉现在别无他法,只能上了桓王这条船,唯有如此才能救了家人。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陈秉下了决定,脸上的神情有所缓和。
因着陈秉调令未下,刘楠还是待在客栈,不过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了。
陈秉说已经寻到了陈链他们,人已经在刘家村安置。
但陈链他们却是不能来皇城,若是引起孝元帝注意,哪怕是桓王也压不下此事。
刘楠只能稳住情绪,老老实实待在客栈等待陈秉的调令,也等待一切慢慢的过去。
而这一等待便是十天,陈秉被任命为皇城的新县令。
虽然大理寺出动人马,救回了那位县令,人却是摔折了腿,要养上一年半载,陈秉接任了这个差事。
刘楠再次踏入县衙心情十分复杂,而认出了刘楠的几个衙役心情更是复杂。谁能想到前不久在大牢里面蹲着的人,现在成了这座县衙的女主人。
不过皇城县令的家眷一般并不居住在县衙后院,刘楠已经找了伢子,寻摸县衙附近的住宅,打算买一个小点的院子先住进去。
因着并不打算让老家的人进皇城,刘楠还需要从伢子那里买些人手,但这事却也有些麻烦。
他们初来乍到,对皇城并不熟悉,买的人有没有问题却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