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打圆场:“唉,恒王殿下用情至深啊。大将军夫人,就让恒王再陪陪恒王妃吧,停灵七天就得入葬,以后想要陪也陪不成了。”
“是啊,万玉枝害死恒王妃,将军夫人入宫,皇上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殿下前几天已经求过皇上了。”
灵堂内来来往往前来祭拜的人很多,朱容姝刚祭拜完,眼睛红肿,神情看上去似乎还是恍惚的,人几乎都没法站稳。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重重地推了她一把,朱容姝整个人顿时就往前扑去,手当即就按在了烧冥纸的火盆边沿。
盆咣当一声被打翻,有火星子溅到她的手上,痛得朱容姝大呼甩掉落在身上未烧尽的冥纸:“啊,是谁,谁推我,姑母,有人推我。呜,好痛,好痛……表姐,被火烧真的好痛好痛,呜呜……”
灵堂内哭声更大了。
凌恒脸色猛地一沉:“来人,查,是谁胆敢对表姑娘下手。”
一时间,灵堂内顿时混乱起来。
而凌恒也顺势将倒在地上的朱容姝扶了起来,手似是不经意地从她的鬓间划过。
没有戴人皮面具的痕迹,竟然没有!
朱安禾心痛的不行,立马上前,从凌恒手中接过人,扶到一旁坐下:“姝儿,你怎么样?有没有看清是谁推的你?”
朱容姝泪眼汪汪:“姑母,是恒王府的下人,是他故意撞我的,可我没看清此人的脸。呜呜,好痛。”
朱安禾怒道:“恒王殿下,你们府中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我女儿死得还不够惨,竟有人还要害我的侄女吗!”
凌恒只得道歉。
朱安禾一点也不领情,见太医院的黄胜正好在,朝他颔首一礼:“黄太医,你医术了得,烦请你帮我侄女看看。我兄长不放心我一人回京,便让她跟我来,我不能害得姝儿的手废了呀。”
朱容姝满脸痛苦,火星子溅在手背上,着实很痛,心里更是恨死凌恒了,这个狗蹄子,难怪表姐不喜欢他,他要确认她的身份,不会找个别的借口吗,阴险小人!
黄胜也是惊诧不已,他知道恒王要确认这个姑娘的身份,可也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呀,再者年初太后才刚下懿旨,赐婚于她和景王世子,若是这双手废了,或是留下斑斑点点,他也讨不到好啊。
诶……
黄胜忙蹲下来,将朱容姝的袖子挽起检查,又趁着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暗暗将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司珀将人揪了出来,一把扔到凌恒面前:“王爷,正是此人,故意撞了表姑娘。”
那人跪在地上,阴毒地看着朱容姝:“是你眼瞎在先,刚才踩了我一脚,差点把我的手踩断,你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怎么伤到自己身上,知道痛了!呵,就你们这些出生高贵的人的命是命,我们当奴才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我什么时候踩你了?”她看向那人的手,虽然粗糙,但根本没有被踩到的痕迹。
凌恒发现了她的视线,脸色阴沉下令:“带出去,杖毙!”
司珀拖起人就走。
那个人还在骂骂咧咧:“你们朱家没一个好东西。李双晚死了活该,她早就该死了,放开我,放开我!”
司珀扯过一旁下人手中的抹布,将他的嘴给堵上了。
他也觉得奇怪,怎么会安排这么一个人做这一出戏。
“慢着。”朱容姝喊道。
司珀自然只听凌恒的话,头也不回地已经将人拖了出去。
第233章 不是王妃
朱容姝挣脱黄胜的手,就要跑出去救人,被凌恒拦下:“表姑娘,你手上的伤很重,需得让太医好生处理,否则若是落下疤痕,本王不好向朱大人和景王府交代。”
“姑母!”朱容姝急得跳脚,凌恒太毒了,为了确认身份而已,竟然如此不把人命当命。
朱安禾没动,此人竟然对姝儿下手如此之重,还恶毒地咒骂晚晚,他就该死,没必要同情。
黄胜很快替朱容姝处理了伤,好在火星子飞溅到她手上不多,上了清凉的药,包扎好,过个几天也就没事了。
凌恒向朱容姝致歉:“对不住表姑娘,是我府中管理不善,让你受委屈了。”
朱容姝一脸怒容地瞪着凌恒。
“骆管家,去我屋中,将前两天我新得的玉芙膏拿来给表姑娘。”
“是。”骆管家领命去了。
凌恒又向朱安禾致歉:“岳母大人,是小婿的错。这玉芙膏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原本是要拿来送给阿晚的,她去年五月被人刺杀,身上落下了疤痕,如今……”
泪又落了下来,凌恒声音哽咽:“如今她用不上了,给表姑娘也是一样的。”
要不是前两天,晚晚告诉她,凌恒这个畜生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愿意娶她也仅仅是因为看中了老英手上的三十万李家军。
她还真当凌恒对晚晚用情至深。
朱安禾从恒王府出来后,便直奔皇宫,让亦竹和陈平同朱容姝一道回府。
待几人离开,凌恒给黄胜使了一个眼色便去了书房。
过了片刻,黄胜见无人注意自己,小声地退出灵堂,司珀站在前院门口:“黄太医,王爷在书房等您。”
黄胜点头入内。
书房内,凌恒正把玩着手上的血玉镯,这还是李双苗爬床后,芝儿给他,让她来哄李双晚的。
李双晚没要,让他送给李双苗,这种女人岂配。
见黄胜进来,他把东西放回匣子里,问道:“如何?”
黄胜摇头:“殿下,微臣能肯定,那个姑娘不是李双晚,应该就是朱家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