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凌仕江一把将人压在了身下,可因身有残疾,只几根手指探了进去,引得那美人儿娇笑躲闪。

当天下午,景章帝连发三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贬齐王凌云为庶民,永世圈禁于二皇子府,遇赦不赦。

第二道圣旨,追封贺老将军为护国公,待贺家襁褓中的小孙儿年满十八并大婚后袭爵。

第三道圣旨,贺家儿郎的丧事在先祖法事结束后,等翻过了年由礼部代为操办。

丧事由礼部操办,那是莫大的皇恩,是国丧,百姓们又纷纷议起皇帝的重情重意来。

唯有贺家一门女眷清楚,景章帝这是在打他们贺家人的脸。

李双晚刚回到府,赵嬷嬷便哭天抢地地跪到她面前:“王妃啊,奴婢知错了,奴婢是被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气着了,忘了王妃对奴婢的好啊,您打我吧,打我吧。”

说罢用尽力气连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被陈平打晕像扔死狗一样扔进屋,半个时辰后,赵嬷嬷悠悠转醒,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也渐渐地冷静下来。

恒王殿下饶她和她的儿子不死,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能给他传递消息。

殿下说李双晚这段时间有些反常。

可若她连李双晚的身也近不了,谈何给殿下传消息?

李双晚端坐在那里,接过亦竹递过来的茶,浅浅的抿了一口,慢慢放下茶杯,这才去看跪在地上的赵嬷嬷。

这老婆子心思恶毒,又贪得无厌,此番来她跟前求饶,是想获得自己的信任。

这不正巧了么,她也正好缺个让她自以为还是她心腹的时机。

第158章 先祖法事

李双晚站起身,走到赵嬷嬷身边,亲自将人扶起来:“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地上凉。”

赵嬷嬷不肯起,心里恨到了极点,你也知道地上凉,让陈平打晕我把我扔在地上的时候,可曾想过地上凉!

“王妃,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可奴婢也是为着您好,只是太心急了,说错了话。您若是不原谅奴婢,奴婢没那个脸再待在您身边伺候了,不如找个人牙子来,把奴婢发卖了去。”

萝曼气得恨不能上前踢她两脚,这叫什么话,若因着这,王妃就把自个儿奶嬷嬷发卖了,王妃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李双晚长长叹息一声:“你是我奶嬷嬷,确如你所说,是我半个长辈,我又何尝真的生你气了,早上是我心急了,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快起来吧。”

赵嬷嬷喜极而泣,这才抹着泪起身:“奴婢就知道王妃不会和我真生份了,咱俩这十几年的情份也不是谁能比得了的。”

萝曼在心里翻出了个天际白眼。

“快过年了,亦竹和萝曼还年轻,许多事还仰仗着嬷嬷帮衬着。”

赵嬷嬷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这才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是,王妃把事交给奴婢就对了。这是您嫁到皇家过的第一个年,皇家不比别家府邸,规矩多着呢,奴婢自会一件一件的安排妥贴。”

赵嬷嬷拿着王府对牌一跨出乐潇院的门,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呸,李双晚这贱人真不是东西,她都做低伏小到这个份上了,还主动提了她的儿子,竟然只字不提给她钱,让她把儿子赎回来的话。

这个时候难道她不应该主动拿出一万两银子给她吗?

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掏心掏肺对她好,又有何用,当真白眼狼一个!

亦竹担忧道:“王妃,婢子瞧着赵嬷嬷这次回来后越发不像样了。婢子知道这话说出来难听,可赵嬷嬷不是值得信任的人,还是得留心着些才好。”

萝曼扬起脖子:“没错,王妃,婢子瞧着赵嬷嬷那双眼含着怨恨呢,您可千万别被她那三两句好话给糊弄过去了。二姑娘手中的王府令牌说不得就是赵嬷嬷给她的,婢子瞧着她是已经攀上了二姑娘的高枝了。”

亦竹脸色也颇为凝重:“等二姑娘入了恒王府,更得提防着了。”

李双晚淡淡一笑,赵嬷嬷是想攀李双苗来着,可惜上次回镇国将军府,她瞧见赵嬷嬷从李双苗的院子里出来时,脸上有两个清晰的巴掌印,眼中也是一片死灰。

她捏捏这个丫头的脸,又揉揉那个丫头的脑袋:“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们莫要打草惊蛇。”

两婢女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傍晚的时候,陈平回来了:“王妃,洛姑娘接回来了,人已经住到护国公府上了。”

李双晚点了点头:“好。”

“洛姑娘说过几天她想见您一面。”

“好,帮我和她说一声,正月初七,在留月楼,我请她吃饭。”

初一到初五,各种走动就少不了,她走不开,而且这段时间凌恒也会一直在府里,她不能让凌恒盯上洛洛。

初六,李双苗要进府。

……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八,景章帝亲率文武百官及一众凌氏皇家子嗣去了白马寺。

凌恒和李双苗的事瞒得很严,就连白马寺里,除了住持大师和宋长宇外,也无人知晓李双苗究竟是怎么成了凌恒的侧妃的。

侧妃也是妾,是妾就无需请皇帝下旨赐婚,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礼部尚书宋长宇便已经一封折子上去。

景章帝压根不知道李双苗是谁,妾么,一个玩意儿罢了,更何况还是凌恒的妾,折子看都没看,只听大太监张德生提了一嘴便挥手同意了。

李双晚站在凌恒的身后,将这北晋皇室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景章帝年近五十,脸上已是纵横沟壑,十分老态,仿如已逾花甲。

退后他半步距离的恭亲王凌仕江三十六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