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他说的没错,床确实很大,她小心翼翼地躺下来,跟他隔开一人的距离,伸手拉高被子,只露出一个头。

他在另一头笑,笑得床轻轻抖动,她侧过脸去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他伸开手臂,“你过来一些。”

“不要了,”她不肯再动,“这样正好,不会踢到你。”

他没再强求,她太疲倦了,一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两天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心。

醒来的时候天是真的黑了,雨还在下着,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外面水汽氤氲。她张开眼睛,却不知自己何时已经靠在了傅旭东怀里,一只手还危险地搭在他腰上。顿时往后一缩,动静很大,把他也吵醒了。

他睁开眼,朝她笑了一下,精神看起来还不错:“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挪开:“对不起,没撞到你吧。”

“没有,”他挪动了一下身子,低声呻吟了一声,“手倒是麻了。”

“哦”,她赶紧起身,半跪在床上,帮他揉着被她压麻了的手臂。她洗澡后换了一件粉色的修身针织衫,包裹地曲线玲珑,这样半跪着,不经意间就走光了大片,眼看着他注视着她的视线越来越亮,才觉得不对劲,脸一红,整理好衣服就要起身下床,却被他又拉了回去,跌在他胸膛上。

“四哥……让我起来。”她想要推开他,又不敢太用力。

“别说话。”他侧过脸来,轻轻吻住她。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衬得室内愈发安静,他们安静地接吻,分享此刻的难得温存,细细缱绻,不知餍足。过往的种种在眼前浮过,仿佛已经半生。

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一旦还能拥入彼此的怀中,就是再也不肯放手。

她半个身子趴在他胸前,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在唇齿相偎间轻轻喘息,他的唇扫过她的面颊,移向白皙细腻的耳垂,轻舔啃噬,引发她阵阵战栗。在他的唇又滑落到她脖子上时,他的手也滑进了她衣服内,粗糙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抚触,激起她更大的喘息。

她被他弄得意乱情迷,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等察觉过来,才发现针织衫的扣子都被他解开了,他的吻落到她胸前,气息滚烫。她终于清醒过来,急忙按住他的手,将他推开一些。

他笑:“你干什么?”

“你还笑得出来,”她咬了咬嘴唇,很生气,“这种地方你还敢乱来?”

傅旭东哭笑不得了:“你觉得是我在乱来吗?”

她想起刚才自己不由自主的回应,顿时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在他手上掐了一把,他夸张地叫了一声,“你谋杀亲夫啊?”

“谁理你!”她气死了,甩了手就要下床,却又被他拖住,两人争争吵吵,身后却传来压抑不住的咳嗽声。

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到来人,顿时尖叫了一声,马上往下一钻,蒙头躲在被子里。傅旭东倒还算镇静,看着忍俊不禁的曹辰峰和秦莫尧两人,没好气地说:“偷窥是不道德的,你们不知道进来前先敲门吗?”

秦莫尧暧昧地笑:“我们敲过了,你们没听见而已。”

曹辰峰则一脸刻意的茫然:“莫尧,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是病房吗?怎么没看到病人?”

秦莫尧用力地点头:“看来是我们走错了,那我们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干正事。”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地异常默契,挽了手就要开门出去。

“哎,”平阳终于肯出声,从被子里像兔子一样一点一点探出头,一脸挫败:“今天你们应该没带DV吧……”

这下几人再也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再尴尬也不过这样了,她也不是第一次丢脸了,于是讪讪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哭丧着脸嘟囔:“为什么每次都被你们俩看到啊?”

傅旭东也觉得丧气:“还踩着点来……”

秦莫尧好笑:“谁让你们总是不分场合,这可是病房耶,知道你们甜蜜,也不用这样吧。”

曹辰峰则挪揄:“傅四,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嘛,哪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傅旭东笑骂:“滚!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啊!”

趁着他们说话,她跟秦莫尧出去走廊上,秦莫尧把给她带的晚饭拿出来:“刚从饭店里打包带过来的,有你喜欢的粉蒸排骨,快趁热吃了。”

她终于觉得饿了,感激地接过来:“你太好了。”

秦莫尧看着她,眼含笑意:“刚才开玩笑的,见你们这样,我是真的很高兴。”

她放下饭盒,伸手抱住她:“我知道的,莫尧,我也没想到我还能这样幸福。”

就算青春不再见(1)

傅旭东可以进食后,她的任务又多了一样,喂他吃饭。他手明明好好的,也不至于虚弱到托不起一个碗,偏偏仗着他病人的身份,对她颐指气使。她甚至怀疑他是想把过去24年里她欠他的一次性给要回来。

正遇上吃饭的时候傅伯母送面条过来,他靠在床头不动,用眼神示意她喂,只等着张开嘴往他嘴里送。她碍着长辈在场,既不好拒绝也不好做得太过,只能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把面条用筷子夹断了,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地喂他。他吃得心满意足,她却连冷汗都下来了。傅伯母见他们相处融洽,只坐了一会就走了。人一走,她立马把碗一搁:“伯母都走了还装什么虚弱,自己吃。”

他笑得委屈:“谁说我不虚弱了,我好不容易才能吃上几口东西,你连这点都不满足我?”

她只好又端起碗,把剩下的那些喂完,还得提醒他细嚼慢咽,一边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想趁机偷懒才在伯母面前装出那副鬼样子吧,住院这么久,昨天都可以下床活动了,哪有这里痛那里痛的?”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丫头?”他睨了她一眼。

“我还不了解你,”她撇撇嘴,“你以前就老用这一招翘课,躲在家里装病睡觉关着房门看垃圾A片。”

“我哪有看什么垃圾A片?”他不可思议又略带好笑地看着她。

“别不承认了,我明明就有撞到……”她说到一半,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再说什么,顿时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你有撞到什么?”他危险地靠近她,眯起眼睛。

“没什么,当我没说。”她迅速打住,打死她也不好意思说出12岁那年撞见傅旭东跟席向晚几个在他房间里看不良录像的事情。她当时根本不知道她看到的是什么,后来大了一些回想起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恶心至极,以致于好长一段时间看到他们几个都躲得远远的,不屑与之同流合污。

那个年纪的女孩子,阳春白雪,很自然地就把“性”当成一件丑恶污浊的东西。

他们或许是当时太投入了,压根不知道她闯进房门这件事,所以见她突然跟他们疏远,只当是她又闹别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