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他看到了笑:“欲盖弥彰。”

她没好气:“还不是被你害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说说看,我怎么害你了?”

“害我被他们笑……”想起秦莫尧和曹辰峰两个人笑得下巴都快脱臼,她恨不得回去给他们洗脑去。

他倒无所谓:“放心,哪能笑话你,要笑话也该笑话我。”

她正想损他几句解解气:“是该笑话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你这怎么说话来着?”他一把掀掉她头上的帽子,揉乱她的头发,“要不是你先惹我,我能这么幼稚吗?”

“傅旭东!”她最讨厌别人乱动她的头发,何况她现在头发还半湿的,被他一揉,简直乱七八糟,一点纹路都没有了。

他哈哈大笑,把车驶入停车场,没理会一旁气得大呼小叫的她。

她没辙,三两下把头发拢了起来,翻遍了口袋却没找到橡皮筋,腾了一只手在他车上的置物柜里乱找,没想到还真被她找出了一个发圈,粉色蝴蝶结发带,上面还有闪亮的双C镶钻花饰,华丽是华丽,只不过还是略显俗气了一些,她倒没觉得什么,傅旭东却有些尴尬,见她拿了要往头发上扎,突然伸手抢了过去。

“你干吗?”她古怪地瞪了他一眼。

“别用这个。”他看都不看,直接把那个发带给扔了。

“不是挺好的吗?”她明知故问。

他心虚,还恶声恶气:“我说不用就不用。”

“凶什么凶……”她嘀咕了声,手却举得都酸了,又是没好气,“那你要我怎么办?”

“用这个。”他把左手上的佛珠褪了下来,“我来帮你。”

那串佛珠,她记得很清楚,还是她15岁时他们一起去普陀山时求的,尾端系了红线,据说是可以辟邪保平安。她一向好奇心重,当时只是贪图一时好玩,新鲜劲儿一过,就嫌太笨重了再不肯带,只用红线串了颗佛珠挂在脖子上代替。没想到他却一直带着,除了正式场合,平日都不曾离手。佛珠早被磨得光亮圆滑,红线却是新的,应该是每年都有去求了换。

恍恍惚惚地记起这些事儿,他却三两下就帮她把头发挽好了,前额的刘海一并梳到后面去,额前顿时觉得清凉了不少。

佛珠上的木香沾了头发的湿意,愈发浓烈,车里,鼻息间顿时只剩下他独有的味道,丝丝扣扣,沁入心脾,仿佛无处可逃。

回头笑他:“这么熟练,不是第一回吧。”

他简直是尴尬万分,手讪讪地收了回去,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摆,那样处变不惊的一个人,竟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咳嗽了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四哥,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她若无其事地摆摆手,想要下车,手却被他拉住,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落入了他的怀抱,抬头看他,一脸困惑。

他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呼吸绵长:“平阳,给我个机会,现在和以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默然,倚在他怀里半天没动,良久,低声问:“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他叹息:“那天你也问我为什么,当时我答不上来,因为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住在我心里,我早分不清对你的感觉了,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喜欢也好,爱也好,那都不重要,你只是我心中的那个平阳,那个一直没长大一直跟在我后面亲亲热热的小姑娘,你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你把我当哥哥也可以,我只希望能留你在身边,看你那样无所顾忌地跟我闹,那样看着我笑,那样就好,那样就足够了……”

她鼻子突然发酸,心里却是松了的:“四哥不是一直嫌我太吵,太幼稚,太不懂事吗?”

他一阵苦笑:“跟你在一起,我干的幼稚的事情还少吗?”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阵暖流涌过,原本蜷缩成一团的心缓缓被推开,突然觉得疲倦,于是闭起眼睛,轻声说,

“好。”

让我们无法无天(3)

床上堆满了衣服,衣橱里也是横七竖八的,傅旭东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满室狼藉,不由好笑:“你瞎折腾什么呢?”

“明天出差,我收拾行李,顺便整理一下衣柜。”她半个身子掩在橱门后,没顾得上看他一眼。

他倚在衣橱边,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忙上忙下的,又杵着不动,惹来她一个不满的白眼:“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妨碍我。”

习惯了她的火爆脾气,他也不以为意,往后退了一步,问:“怎么突然出差?”

“一个职业培训,临时通知的。我也愁呢,明天二姐回国,我都没办法去接机。”

“平静要回来了?”他显得有些吃惊。

“正好,”她回头望他,“你帮我去接一下,她跟我妈两个人一起回来,我怕行李多了不方便,本来是大姐去的,她也出差了,才拜托的我。”

他突然皱了下眉:“我明天有事,去不了。”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看你平时不是挺闲的吗,一有事人就没影了,二姐也算你红颜知已吧,这点面子都不给。”

他听得好笑:“红颜知己?我什么时候有平静这个红颜知己了?”

她撇了撇嘴:“我都知道,别不承认了。”

他不依不挠地:“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跟他较劲,只转了个身回去叠衣服,却听他在后面低低地笑:“吃醋了?”

“无聊。”她不理他。

他笑得更厉害,却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一会,才想起问她:“去哪?”

“香港。”

“去多久?”

“一个礼拜。”

她叠好衣服,才意识到他管的太宽,转了个身问他:“你问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