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全然愤慨出声,庾宏茁沉稳点头,振臂一挥:“那便随我入京!”
京城谢府
昏暗的书房内,谢崇坐于椅上,眼中辉映着?不断闪烁的火光。
手中动作一松,信纸掉落在火盆中,刹那间便将其烧了个?干干净净,定?睛看去只能瞧见那一闪而过的王府落款。
眼见火苗将其吞噬,谢崇嘴角勾起。
第二日一早,一大人马随着?易鸿宇直直入了庾府。
“你们做什?么?”庾府管家大惊,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镣铐上,心?中自觉不妙。
听?到这?声呼喊的其余众人赶来,瞧着?禁卫军在府中将自己团团围住,不免惊怒。
“你们已将我庾府围禁至今,还要做什?么幺蛾子才满意?!”一人上前带着?怒意?开口。
易鸿宇打量着?周围并未回应,似是在寻什?么东西,直至庾宏骏从屋中走出,这?才神情一缓将腰间的令牌亮出,朗声开口。
“庾氏谋逆!其罪当?诛!来人,将他们拿下!”
听?到这?话,庾宏骏动作一顿,等看清楚那手中象征着?皇权的令牌,眼中似是不可?置信。
大步上前,庾宏骏抬手指向令牌,声音喑哑:“陛下当?真下令,要诛我庾氏?”
易鸿宇点头:“自然,庾家主,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并未理会那话,庾宏骏又上前了一步,眼中满是暗意?:“陛下怎会不知我庾氏乃受冤,他当?真下令,诛我庾氏?”
见眼前之人重复发问,易鸿宇复杂转身,命令身后的将领:“来人,将他们压至刑场。”
“刑场,呵。”庾宏骏讽刺一笑,立于人群中的庾母面露忧色。
见家主神情不妙,庾府众人早已开始摩拳擦掌起来,这?些日子被禁府中心?中早已盛满了怒意?不满,眼见将士逐渐逼近,庾宏俊率先出手,将其摔至地上。
家主动手,其余人便再也忍不住,直直冲上前与人打斗起来。
场面瞬间混乱不已,看着?对面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易鸿宇神色一凝将手中令牌举至半空大声开口:“大胆庾氏!此乃陛下下令!”
听?到这?话,庾宏骏停下手中动作狠狠转头,眼中杀意?愈发浓厚:“陛下已将我们打上谋逆罪名,不过是坐实这?罪名而已,有何难事?”
一个?利落转身将身旁将士打晕在地,庾宏骏转至墙边抬手将枪拿至手中,气势如?虹:“我看谁敢对我庾府动手!”
“呜呜呜,放开我,放开我!”
庾宏骏磅礴的声音与幼童的呼喊交杂在一起,霎那间,府中人全停住了动作往前看去。
只见家主身子挺拔,手中的长枪指于对面人面中,杀气腾腾,画面一转,只见易鸿宇手中正提着?一五岁孩童,将其身子挡与长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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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氏众人一惊,面露忧色。
“七郎!”那孩童的母亲惊呼出声,欲想上前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你这?个?坏人!坏人!快放开我!”庾七郎不断扭动着?身子,小?脸被憋得通红,拳头死死握紧击打着?捏住自己胸前衣襟的大手。
庾宏骏脸色阴沉,看向面前青年:“易将军,我以为你是良杰之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易鸿宇脸上未露丝毫惧意?,微微颔首:“庾家主,圣命难违,请随我们走罢。”
握紧长枪的大手青筋崩起,庾宏骏死死盯着?面前的青年。
“家主,莫要管我!快快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听?到这?话,知晓那人是想用自己性命威胁家主,庾七郎神色一急,大声道。
七郎母亲因这?话身子一抖,却死死捂住了嘴并未发出一丝声音,庾府众人神情不忍,皆撇过头不愿再看。
易鸿宇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笃定?他不会出手一般,缓缓将孩童的身子往长枪上推去。
“哐当?”
手中力道一松,长枪落地,庾府众人神情一愣。
“家主!”身后传来低呼声。
庾宏骏双臂垂于腿旁,凌厉的气势消失不见,似乎已然任命。
“庾家主是个?聪明人。”易鸿宇将孩童箍于怀中,抬手挥了挥,身后的将领连忙上前将镣铐戴于庾宏骏双腕间。
此镣铐乃特地为习武之人所做,就算力大如?牛也不可?能将其撬开。
“家主,早晚都有一死,七郎一命并不值钱,可?断不能让庾府众人随着?他们走啊!”七郎眼中满是怒火,却因禁锢而动不了身。
只见庾宏骏抬眼,目光落于七郎眸中摇头:“没人的命不值钱,七郎,你是个?好小?子。”
得到家主的夸赞,七郎眼前一亮,一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又焉了下去,心?中满是自责。
就算庾府众人全被戴上镣铐被拉至囚车之中,也未有一人心?头埋怨七郎,埋怨家主。
其实易鸿宇将七郎作为威胁之时,众人已然料到家主会妥协,因家主之责便是护每一庾氏之人,这?也是为何庾府的人全然听?从庾宏骏的原因。
庾宏骏坐于囚车之中,双目闭紧,脑海中闪过刚才自己看到的人影。
将将在府中自己长枪一指本欲下令众人用武力劈开层层包围逃离此处,虽然这?般成功几率微乎其微,介时必定?伤亡惨重,但到底不能背负污名承认此事乃庾氏所做。
可?就在那时一丝亮光突然入了眸中,庾宏骏微微转头,便瞧见不远处高楼上立着?一青衣女子,正朝自己摇了摇头。
“家主,难道咱们当?真要身死于此吗?此事也太过荒唐了些,莫名其妙罪名便到了我们身上,就连审问我们都未曾。”尽管就算朝堂审问庾府中人,却也谁也不愿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