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人见到这副情形已害怕地赶回了家,躲在门缝后瞧着街上游行的难民们。
早已察觉不对的王知絮叫人收了摊子,昏暗的小巷中停着一辆马车,见众人直直奔着东边去,王知絮转头快速吩咐着一旁提着木桶的清粟。
“快赶去桓府通知。”
“是,小姐。”
轻巧地跳上了墙角,清粟的身影消失在一众屋檐之上。
桓老爷子板着脸上了马车,定要去皇宫给讨个说法,这次桓氏捐了祖地大半粮食,如今没了却什么线索也没留下,就连朝廷派出去的调查的官员过了三四天也未曾传来消息,桓老爷子心中窝火,不免觉得朝廷是在耍他们桓氏,再这般等下去,桓氏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马车从桓府中使出,不过行至了一会便停下,桓老爷子撩开车帘紧皱眉头:“发生了何事?”
车夫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指朝前方指了指,桓老爷子抬头,便瞧见一群义愤填膺的百姓正怒目圆瞪看着自己。
“这是......”还未等桓老爷子出声询问,人群中有一人率先出声。
“他的马车从桓府中出来,身材圆润,定是桓氏的人!”
“捐粮!捐粮!我要活下去!我要活着回家!”
其他人立马反应过来,一人出声千呼百应,百姓上前迈出步子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不断振臂高呼。
“我要粮食!我要粮食!”
“我不要饿死在京城!我要活着回家!”
“秦河的人快要饿死了!要粮食!要粮食!”
反应过来是因粮食被劫才出现了这般场面,桓老爷子点头应下,承诺他定会进宫同圣上理论,一定会找回那丢失的粮食。
“那寻不到我们便一直饿着吗?秦河那边的百姓也一直饿着吗?”
“是不是一直拖着被饿死就不用再管粮食了!你们达官贵族的心思怎可那般歹毒!”
“不,不。”桓老爷子摇头,解释道,“定不会这般,若是实在找不到,便会另寻他法。”
“是何法子?你倒是说啊!”
捋着胡须,桓老爷子沉重道:“若是那批粮食实在寻不回,到时会与朝廷商议,但老头子我发誓,决不会放任百姓不管不顾。”
或许是桓老爷子一副上了年纪的模样,身材圆润甚是和蔼,是以周围人慢慢安静了下来听着。
谁料又有一人高声道:“我才不会被你这花言巧语骗了去,当年说治秦河也是一年拖一年,如今也是这般说辞,我们要实际行动!我们要粮!”
“对!我们要粮!”安静下来的百姓又被挑动,人群杂乱不已。
赶来的清粟瞧见这副模样,连忙挤进了人群中将桓老爷子护在身后,似是这般防着他们的举动让百姓心中的怒火更为激烈,甚至有人破口大骂起来。
“大家,相信老爷子我说的话可好,我向来不曾骗过人,这事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呸,我才不信!”
“我要粮食!我好饿!我要粮食!”
人们不断往前挤着,空气已然浑浊一片,感觉道身前的马匹正躁动不安,车夫努力安抚着马匹转头朝身后的老爷子开口:“老爷子,您赶快下车,马似乎受惊了。”
听到这话的清粟又回想起了之前坠崖的场景,脸色一凝将桓老爷子护在中央欲想下马车,却不曾想身后伸出来的一双双手拽紧了自己的衣襟。
“别走!休想走!”
“若没粮,我们不会放你们走的!”
“不准走!”
小萝卜头出手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清粟护着桓老爷子下了马车,衣襟被人拽住动?弹不得,回身挥掉身上的手, 却瞧见一人直直地朝地上躺去。
“打人了!他们打人了!”那人翻滚撒泼,动?作一气呵成。
清粟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场面, 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有?, 一把沙石迎面而来?。
“嘶。”迅速偏过头, 衣襟发髻上却都弄脏,清粟退后两步,他们却越发得寸进尺起来?。
地上的沙砾泥土至小石块, 有?什么扔什么, 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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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无寸铁的百姓清粟怎会下手, 只好护着桓老爷子?不断往桓府的方向退去。
“你们在做什么!”
“清粟?”
远处传来?两声清脆的孩童声,一身劲装的王知勉不断踮脚往前看去,瞧见熟悉地身影疑惑地皱眉。
庾朗朗比王知勉高了半个?脑袋,虽然不确定那人是不是清粟, 但?桓氏的马车他可认得, 一大堆人围堵在那边应是出了什么事,立马拉着王知勉上前。
离得近一下子?便认出清粟和桓老爷子?两人, 那些激动?不已的百姓已经开始上了拳脚,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两人怎会看着清粟和桓老爷子?被欺负。
小身子?不断往前涌动?挤进了人群,两人一左一右张开手相互, 小脸绷紧异常严肃。
“你们打人干什么?”
见那两小孩儿是同他们一伙的, 百姓嘴上骂骂咧咧地要?把两人推开, 王知勉却鼓着脸一脚踢了上去,下盘稳得不行。
“小少爷。”清粟出声, 脸上纠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