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凝思满脸羞意地躲入了自己怀中,越晖又说了许多好话。
“明日从库房中拿些东西送到袁小姐房中。”跟身后的侍从交代完,越晖看向离去的女子,眼中尽是野心。
等一脚踏入房中,袁凝思这才挥退了下人坐到梳妆台边,瞧着铜镜里自己头上那支金簪子,猛地一拍桌子。
“这个窃取他人成果的伪君子!”
铜镜中的面容朦朦胧胧,但仍可看出面前人横眉瞪眼,满是怒意。
没过一会儿便有下人来报易将军来了东宫,袁凝思怏怏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知晓。
“易将军说想见小姐一面。”丫鬟并未退下,而是接着出声。
从塌上直起腰,袁凝思用手指向自己:“见我?”
长亭外,丫鬟同侍从守在不远处,替自家太子仔细盯着正在交谈的两人。
“易鸿宇,你怎来见我了。”袁凝思上前眼中犹有欣喜,却在离易鸿宇一步之遥停住了脚步,带着歉意道,“那日我不打招呼离去是因有事,你莫要怪我。”
往里日对她极好的易鸿宇此刻却并未出声安慰,眼中泛着冷意盯着面前的女子:“你究竟是谁?”
面上一僵,袁凝思笑了笑,似是听不懂其中的含义:“我就是我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凝思向来乖巧,你不是凝思,她怎会对自己亲人那般无情寡义,你可知那天离开之后,袁伯父被气晕。”
见面前女子露出吃惊的神情,眼中却并无丝毫紧张愧疚之意,易鸿宇眉头越皱越深:“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凝思!”
被这般质问,袁凝思收回了嘴边的笑容,冷哼一声:“我自然不是袁凝思,但我也是袁凝思,不论如何我如今的身份便是袁天鸣的女儿!”
“果然,果然。”易鸿宇捏紧了手,脸色如寒冰。
“那凝思去哪儿了,你把她怎么了?”大步上前一把掐住面前女子的脖颈,易鸿宇此刻的表情异常恐怖。
呼吸被扼制,袁凝思小脸被憋得通红,用手不断拍打着脖间的手:“你放开我,救命.......救......”
声音嘶哑不足以让其他人听见,恰好易鸿宇所占位置巧妙遮挡了身后一众侍卫的视线,从远处看不过是两人凑近了些再说话罢。
就在袁凝思以为自己马上要交代在此时,脖颈上的手一松,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不断咳嗽着,眼中一片通红,生理性的泪水把眼角打湿。
“易鸿宇,你疯了!”退到安全距离袁凝思这才敢开口,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
“凝思去哪儿了?”易鸿宇沉着声音问道。
怕再来一次刚才的场面,袁凝思连忙摆手出声:“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一醒来便是这般,你问我也没用。”
归来
踏出的脚步顿在半空,见面前的女子眼中的慌乱害怕并不是作假,易鸿宇眼中划过一丝伤意,身上的戾气瞬间颓了下去。
沉默转身,易鸿宇欲想离开,却在走出凉亭时被身后人叫住。
“既然你已知晓我不是她,那你是否还会选择站在太子一方?”
所有人都以为易鸿宇是因为心爱之人钟意于太子,这才归于太子麾下,岂料前方的男子停下脚步,冷声道。
“自然,人往高处爬,唯有拥有了权势,才可护得住自己心爱之物。”
身后斗篷随风翻飞,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廊角处,袁凝思站地半晌,这才放下护着脖颈的手。
浩浩荡荡的马车运着一袋又一袋的粮食朝秦河驶去,护在队伍身侧的将士乃是圣上亲自派去的人。
一边赶路一边把东西分发给灾民,这消息传到京城,终究是解了朝廷一心头忧事,工部的人也传来太子所说的法子可用的消息,困扰这般久的事终于得到解决,近些日子皇上可谓是心情甚好。
卫承运走出宫门,因近日所忙眼下隐隐乌青,回到府中时听说王氏那边似有动静,转身朝西城望去。
马车从侧门直直驶入王府这才停下,撩开车帘,一位颇为雅俊的中年男子款款走出。
素舆正正放在地上,男子弯腰将车内的人抱至上方,这才直起身子朝前方等待的几人点头,等女子稳当坐下,两人眉眼弯弯看着众人。
大堂中,王博易眼中颇为动容,大手搭在面前人臂上,关怀开口:“瘦了,黑了,兄长这些日子可是颠簸得很?”
见弟弟这副模样,王博瑾失笑摇头,出声一一回应。
一旁的陈颦轻声同桓柔说着近些日子府中的趣事儿,见花嬷嬷进了老夫人房间,低头把目光放在了身旁人的腿上。
“嫂嫂。”
知晓她要问何事,桓柔眼中一黯,不过片刻又打起精神摇头:“还是老样子罢了。”
陈颦眼中满是失落,从前嫂嫂虽温温柔柔,但最爱驭马,自从发生那事后便失去了下地的能力,一个女子受这边痛苦,若是她定承受不住,可偏偏性子极为软和的嫂嫂振作起来了。
伸手拍了拍桓柔的手背,陈颦露出安慰的笑容:“无事,你与大哥一边游玩山水一边
銥誮
寻医问药,本是雅事,其余的交给弟弟妹妹便可。”
提起自己夫君,桓柔眼中的伤意散去了不少,见立于堂中如松柏般的男人,面上浮现暖意:“夫君照顾我极好的,桓柔今生能遇见他,是一大幸事。”
得知两人竟比预期还要早些归来,王老夫人收拾利落从屋中走出,见自己的大儿子和儿媳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往日精明的眉眼成了弯月。
“母亲。”
“娘。”
见王老夫人踏入堂中,王博瑾和桓柔一同出声。
“哎。”被搀着入了坐,王老夫人笑着应道,目光扫过桓柔那腿,知晓这次又是无功而返,王老夫人招了招手,陈颦立马将大嫂推到了母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