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脸,袁凝思眼中满是惊诧与愤怒,不曾料想往日那迂腐的小老头竟然会动手打自己。
本在袁凝思身旁的袁夫人瞧见夫君的模样,连忙上前顺气,泪水早已不断冲刷着面孔:“夫君,凝思,你们别这般,别这般。”
“你已被划出族谱,此后再也不是袁氏中人,自行离去吧。”袁大人声音放缓了些,被怒气冲上头此时的他眼前竟有些模糊起来。
虽然面前的两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袁凝思胸膛处仍一片疼痛。
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得当的话,便被他们抛弃,袁凝思用衣角擦了擦脸,努力控制着泪水不掉下。
没关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亲父母。心中不断念叨着这句话,似乎这样说就能给自己一个理由坚强下去,袁凝思毅然转身,大步朝人群外走去。
既然他们巴不得自己离开,那便离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着看,日后就算是求自己,也不会回袁府。
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不知发生了何事,袁凝思却没回头,此时她心中满是傲气,自然不会再看身后人一眼。
匆匆赶来的太子越晖出现,一眼便瞧见姿势颇为不对劲的袁凝思正单薄着身子往人堆外挤,想到她身上还有伤,连忙上前把人揽在怀中。
虽说这些日子他常去丞相府,可彭青青那种女子自己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个,心中仍觉得袁凝思最为特别。
但因为母后的缘故,越晖倒是不敢同袁凝思走得进,知晓她被易鸿宇带走,易鸿宇心头有她,自然会待她极好,越晖便放下了心。
派人盯着易府,得知袁凝思一人朝袁府走去,越晖便扔下手中的事匆匆赶来。
“越晖,呜呜呜......”
眼前人满目担忧,受了委屈的袁凝思见不得这表情,立马扑了上去大哭起来。
欢喜的人还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子下好,母后这些日子应忙于舅舅一事,向来并不会关注自己这边,越晖沉思片刻,把人抱进了自己马车中。
袁凝思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心头的委屈,越晖神情温柔地点头应和,两人并没看见倒在人群中的袁大人,以及哭得异常伤心的袁夫人。
“快,叫大夫!叫大夫!”
人群中一阵兵荒马乱,贺允彦犹豫片刻,朝身旁人拱手便匆匆上前。
“府中马车便停不远处,劳烦夫人放手,我这就把袁大人送往医馆。”
蓝袍男子俯身抱起晕倒的袁大人,脚步加快往外奔去。
盘中棋子
这场闹剧最终以袁大人被送往医馆而结束,袁夫人不断抹着眼泪,朝一旁的青年弯腰道谢。
“多谢贺公子,多谢贺公子。”
贺允彦忙扶起面前的妇人,摇头说无事,举手之劳罢。
*
“贺允彦是何性子?”越临上前一步站在卫承运身旁。
只见卫承运目光放在那辆远去的马车上,因为甚急的缘故,贺允彦不断探出头催促着前方的小厮。
卫承运捻了捻手指,轻启嘴唇:“端人正士。”
听了这话,越临皱起了眉,下一刻又放缓,似是松了一口气。
“贺国公未立世子,应是想贺允轩长成少年模样,有了功名便能正大光明传与爵位,那贺允轩可是谢家的外子。”越临眼中划过一丝冷意,只觉谢家的手伸的越发长了起来。
“但庆幸的是贺老夫人醒了,可老太太身子骨一向不好,想必定会在意识清醒期间让贺国公定下世子之位,立长立嫡,贺允彦理应是下一位世子。”
“端人正士煞好。”越临如实说道。
卫承运却皱起了眉头,并不认为此事就像越临所说那般简单。
若这世子之位当真要落在贺允彦头上,为何那位贺夫人这般沉得住气,贺老夫人醒了这般日子国公府还未有动静,贺允彦如今还是公子身份。
更何况贺允彦被送往寺庙中好几年,正是动手的最好时机,若他是谢氏,定会在这期间把威胁一一铲除,尽管后续处理起来颇为麻烦。
既然没动手,那便是他们认定这世子之位并不会落在贺允彦头上。
卫承运眸子闪了闪,贺国公乃一大孝子,就算万般宠爱那贺夫人,但仍会听贺老夫人的话,既然不是贺老夫人和贺国公的原因,那便是,抬眼往马车消失的方向看去,卫承运站立片刻,下一秒转身离去。
“贺允彦颇爱习武,书房中全是兵法之书,舞文弄墨并不喜欢。”王知勉坐在阿姐身旁挠着脑袋说道。
簪花小楷跃然于纸上,王知絮捏着笔似是在记录着什么,听到这话抬起头。
见阿姐看向自己,王知勉正襟危坐,发誓自己所言并无半分虚假。
“那贺允轩平日对其他人嚣张不已,便是断定自己会继承爵位,他亲口说贺允彦志不在此。”
沉思片刻,王知絮点头,继续动笔。
见阿姐忙于自己的事,王知勉也
铱驊
抄写族规起来,胖嘟嘟的脸上一片苦色,只觉自己抄完便会半死不活。
袁天瑞回到府中被告知父亲竟被妹妹气倒在地,如今仍在医馆还未归来,当场变了脸色。
正准备匆匆离府前去医馆时,却瞧见自家门前停了一马车,母亲正搀扶着父亲缓缓走下。
“父亲,母亲。”袁天瑞上前一步,眉眼间满是忧色。
因才醒来不久,袁大人脸色并不好看,摆了摆手,便被袁夫人搀着入了府中。
身后跟着的管家三言两语说完所发生的事,提脚跟上夫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