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吞天怒气让在场的人忍不住颤抖。
“来人!拿下谢豪,即日问斩!”
听了这话,谢豪脸上浮现出害怕的神色,朝前方自己的嫡亲姐姐露出悔意。
同谢豪对视,谢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知晓现在最为重要的是保住谢豪的性命,复杂上前跪下求情:“皇上,此事恐有蹊跷。”
往日极为宠爱谢皇后的皇帝如今却撇开头,衣袖一挥,朝侍卫开口:“还不动手!”
“皇上,皇上,臣冤枉啊!臣冤枉啊!皇后!阿姐!阿姐!”
咬咬牙,谢皇后放任自己的指尖刺破手心,一丝丝鲜血终于从指尖落到地上,发出淡淡的诡香。
其他人自然是闻不到,原本盛怒的皇帝突然身子一顿,脑海中被一团迷雾遮住,此时眼中完完全全仅有谢皇后一人。
“皇上,臣妾以为此事应调查清楚再处置谢豪,万一有奸人陷害,得不偿失。”谢皇后一字一句说道。
只见皇帝沉吟片刻,突然抬手制止了那侍卫的动作。
“先拉入狱中,等候处置。”
“是!”
“余妃娘娘和十三公主?”喜公公谨慎道。
皇帝没再回头,大步往殿外走去:“交予皇后处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嬷嬷扶着站起身,谢皇后心头这才一松,可想到被送入狱中的谢豪,眼中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娘娘!您的手!”嬷嬷惊呼。
“无事,如今还是先处理余妃和十三公主的事吧。”谢皇后面无表情地转身。
*
“喜公公,吩咐易鸿宇,在牢中把谢豪实施阉刑。”皇帝闭上眼让人看不出其中情绪,朝身后挥了挥手。
“嗻。”喜公公回头匆匆往反方向走去。
两派分明
“娘娘,信已派人送出去了。”
听了这话,软卧上的妇人缓缓睁开眼。自从昨日之后,也不知怎的头痛的毛病又犯了,是以一直拘在宫中未曾外出过。
“下去吧。”怏怏地挥手,谢皇后轻咳了两声,只盼望父亲赶快回来,救得谢豪一命。
人证物证具在,不死也得脱层皮,谢皇后只觉谢豪当真是精虫上脑,满脑子只想着那档事。
闭上眼,满脑子都回想起余妃死前对她那一笑,谢皇后辗转反侧,猛地坐起身子。
“来人!来人!”
“娘娘,出了何事?”嬷嬷风风火火推门而入。
捏紧了身前的被褥,神情阴沉的可怕:“查,给我查,这事定有蹊跷!”
就算谢豪沉迷女色,但什么人能搞什么人不能搞他心头定是清楚得很,为何那日同谢豪苟合的人成了余妃,为何十三公主丧身火海,定有原因,定有原因!
*
入城已然天黑,从马车内走下,入眼的便是王氏一大家子眼巴巴望向自己的模样。
王知絮有些迟疑:“这是......出了何事?”
感受到自家夫人递上来的眼神,王博易笑着上前:“无事,无事,还未曾用过晚膳吧知絮,夫人亲自做了一桌菜,咱们一家人就等着你呢。”
陈颦上前牵过王知絮的手便要往里走,手中犹有暖意:“走,尝尝二伯母的手艺。”
王知勉和王文珊跟在后边,一个个争抢着如何能牵得阿姐另一只手。
“我亲姐,我亲姐!”王知勉脸鼓成了包子。
王文珊不落下风:“尊重长辈可知?我年长,我先。”
“不过是年长我五岁!”王知勉叉腰。
两人在身后闹着,王博易一只手提拉着一人,跟上前方的脚步。
踏入大堂,便见祖母同庶弟庶妹坐在桌上含笑看向自己,王知絮眼中一怔,嘴角精刻不已的弧度往上扬了扬。
“阿絮,我们从不阻拦你去做何事,但万事要小心。”等大家都落座后,陈颦担忧的目光落向这个王府中第一个诞下的孩子。
当年初入王府,那个梳着发髻乖巧叫自己二伯母的孩童已长这般大,若是顺利的话,这个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少女理应如文珊一般骄傲自信,大方活泼。
王老夫人拍了拍身旁孙女的手:“我知晓,知晓你是不愿污了王氏这个名头,便自己一人为谋。”
烛光下每个人的面容都柔和不已,王知絮捏着筷子的手一顿。
“可阿絮,我们断然不会让王氏小辈蒙受这般委屈,我们尊重你的抉择,但若需要的话,我想这里的每一人都是不错的助力。”
王老夫人的声音飘渺却透着坚定:“你们可还记得,愚蠢二字,王氏是如何定义的?”
桌上的小辈被这么一问,你望我我望你,齐声开口:“何为愚蠢,贪心眼前利益而不愿合理付出,此乃愚蠢。”
“我们王氏尚且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自然也不会拘于其王氏二字上。”老夫人的话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朵里,“你们要记住,是我们组成王氏,而非王氏诞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