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予看着杯中的冰块缓缓上浮,无意识地划着被雾气覆盖的玻璃杯。

她是一个怯懦的人,六年前因为觉察到林风心中难以割舍的部分,便毫无进击的勇气,仓皇地离开。

六年以后,面对annie,依然有一种属于败者的狼狈感,其实对方并没有赢,自己六年前输在自己的胆小忍让。

可是林风动了对手的蛋糕,把自己作为人质要挟的时候,她却反而不害怕。

世间的一切,居然如此荒谬和矛盾。

她前一秒想着同林风结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后一秒却又犹疑不决他对自己的感情。

看清一个人对自己的感情,居然比看清自己行为的动机容易。

莫星予只是确定一点,她只要想到同林风结婚的场景,就觉得自己轻盈得像杯子里的浮冰一样,快乐得都要飘起来了。

她一直在怀疑自己对林风的吸引力,可是却忘了林风是被自己吸引过来的。

两人六年前的第一次做爱,是林风主动的。

这个男人有着恶劣的脾气,与他的美貌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特质,他看不上别人,自然也没有滥交的对象。

换而言之,她身上有让他痴迷的地方。

她光是想着,就想现在再立刻去见林风,但是受伤的病人需要静养,莫星予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计划着明天见他该说些什么。

莫星予失眠了一宿,第二天早早就梳妆打扮,甚至为了让自己形象更好,还化了淡妆。

到医院门口,莫星予的旧疾复发,想到林风昨日冷淡的态度,磨蹭了半天才按电梯。

林风的房间门口没有人,莫星予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没开空调,炽热的夏风肆意地灌进来,吹散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

林风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正躺在床上望着自己的手。

那只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莫星予明白底下是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

林风余光看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转过身去背着她,一言不发。

莫星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按捺住心中的焦躁,说道:“我昨天见了annie。”

林风没吭声。

莫星予看着他后脑勺的发旋,据说有发旋的男人很聪明,聪明的人总会把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外人根本无法窥探出其中的门道。

她再接再厉道:“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我,我不吃你和annie的醋。”

男人的肩膀耸动,莫星予觉察到不对劲,触摸到他的手臂,发觉他在微微颤抖,用力气将整个人翻过来,才发现他的额头上沁了一层冷汗。

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暗自忍耐,云淡风轻只是表象,病痛和随时能够被他人左右的道路,一直在影响着他的情绪。

顿时心头升起丝丝缕缕的疼痛,莫星予抱住他,用床头柜上的毛巾给他擦汗。

她忽然释然了,他俩之间的对错,究竟是谁负了谁,是无意义的思考,她只想让他陪着自己,无论喜怒哀乐,生活中的艰难险阻,两人都能跋山涉水一并走过。

苍白的脸色,凝聚着不断往下滚落的水珠,男人的模样狼狈不堪,莫星予却用唇蹭了他的下巴。

“我其实想和你结婚。”

林风被她搂着,只是安静温顺地靠着她,瓷白的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像一尊精美的玻璃制品。

莫星予以为他没听清,又坚定地说了一遍。

她放在林风胸口上的手传来温热的感觉,男人颤抖地吻上了她的手。

“我愿意。”

莫星予听见林风这样说。

她心口热热的,耳朵也嗡嗡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呆愣愣地同男人唇舌相碰,发出粘腻的水声。

林风越吻越兴起,把她推倒在床上,靠在她的身上。

胸口一凉,莫星予才发现自己的t恤被掀开,林风一只手笨拙地解着她的胸衣,却屡次失败。

莫星予看向他的手:“你的手不痛了?”

林风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开空调,被蒸出的汗。”

莫星予瞪了他一眼,林风还真能演戏,方才自己以为是他痛出来的冷汗。

林风解不开扣子,半撒娇地说道:“姐姐,给我吸奶。”

他剃了平头,整体虽然多了一些属于男人的硬朗气质,但依然是个干净俊秀的美人,被这样渴求的眼神看着,莫星予居然鬼迷心窍地解自己的胸衣扣子。

门外路过的护士的交谈声将她拉回了现实,莫星予想放下手,却被林风握住了。

他将面颊贴在自己的胸脯上,看起来真像一个渴望喝奶的小朋友。

莫星予感觉血往脸颊上涌,这种游离在道德边缘的想法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她的心却因为林风的话语而躁动起来。

她忍耐着腿间的湿意,耐心说:“这里不好,等你出院。”

话还没有说完,胸口就传来一阵酥痒,忍不住轻哼一声。

林风小口地舔着她的乳尖,像是舔着美味佳肴一般,莫星予要往后躲,林风拽着她,不让她后退。

男人埋在她的双峰间舔得兴起,裤裆之间也鼓起了一个大包,莫星予皱眉看着,打算只要他开口向自己求欢,就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