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老大将手移开,以便让众人看个清楚。

戚笛最先发现端倪:“银灰子弹……是高教授的?!”

“我看看!我看看!”余子豪蹭的站起来,取下半空的子弹。

身帽都是银灰色的,所有循环子弹里,只有高教授配备的银灰循环枪才能与之相配套。

“还果真是!我在机械库看过展览图!”

戚笛搡开余子豪的脸,朝老大走近几步:“不过老大,我有个问题。高教授都失踪了,如果说他的枪与子弹是被别人捡走,他们也没有能力使用循环枪,或者私自把循环子弹表面障眼法融铸成其他的形状。那您手里的这枚,又怎么会变成其他模样?”

“除非……”戚笛越说越小声,在老大的巡视下,她心里一咯噔,不由提高声线:“除非是教授本人自己操纵的!难道高教授还活着?!”

少女一番话,将知情者的心顷刻提拉上来。

如果高教授还活着,那么,站在蜥蜴人那边的那位神秘时空管理者,会不会就是教授本人呢?

老大沉下一张脸,亦不敢随便断言。

疑窦丛生,若如心胸口处压石,压得他莫名有些喘不过气来。

总觉得,徐鹤鸣是能给出他想要的最后答案。

老大桃花眼微含凌厉,他对徐鹤鸣道:“你到底是怎么成为循环者的?”

“什么意思?”

老大与徐鹤鸣对视,少年清冷独身,默然接受来者向他释放的审视,那眸光一刹不偏,犹如潭水深千尺,叫人不敢踏足半分。

“字面意思。”

“……要是我说,我就是被你手中的循环子弹射中开始循环的。”

“你信么?”

第36章

气氛陡然变得微妙。

“你自己信么?”戚笛面无表情看向他,在她的认知里,时空管理者是绝对不会选择异种成为循环者的。

徐鹤鸣朝戚笛耸了耸肩。

“我信。”老大把手搭在文件夹上,认真凝视徐鹤鸣:“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老大!”

戚笛认为徐鹤鸣就是在胡说八道,卷入凶险回程,哪怕高教授真活下来,大概也只能在死亡面前苟延残喘一瞬。

老大明显是认真的,他把手搭的文件夹正面翻过来,夹下是张白纸,里面俨然出现一位斗篷黑衣人,他微俯身,整个人都陷在阴暗之中。旁边还有两个人,左边是位少年,模样与徐鹤鸣相似,右边则是身着西装,梳大背头的成熟男人。

毫无疑问,左边的是苏卜瓦,右边的则是金淼。至于中间,姜小满猜测与徐鹤鸣先前跟他们提到过的老师八九不离十俄康破·利斯,徐鹤鸣与苏卜瓦的老师。

众人端看,徐鹤鸣则是堪堪扫过即算。

“我在情报局看过你不少资料。”老大审望徐鹤鸣,把话挑明:“瑞默·德林。地心王国前将军之子,蜥蜴人异种,被驱逐出地心的耻辱。悬赏王榜一直有你的名字,这么久以来,你不会都潜藏于地表吧?”

蜥蜴人异种,身上流淌着两种血脉,一种为蜥蜴人的绿血,一种为人类的红血。异种少年期,血脉皆为绿色,与蜥蜴人孩童无差别,而一到蜥蜴人精神诱导能力分界,异种身上的绿血会逐渐分化成人类红血。

蜥蜴人能力分界后,首当其冲的效果就是可以自由分化两种不同形态,人形与兽形,而异种就只能有一种形态人形。在每个蜥蜴人的成年礼中,检验他们是否能够自由化形,是加冕礼程,也是他们身份验证的重头戏,

蜥蜴人与人类都是人科,本身确实具有共通之处,若论区别,在某些成熟特征中也称得上天差地别。

赫然,徐鹤鸣的身世在地心暴露不是没有原因。

“是又如何?”

老大继续:“我很好奇,地心人在许久前就对人类憎恶已久,以至于只要有异种的出生,其亲生父母必会累同族人连坐被驱逐地表,你父亲作为大将军,怎么敢和人类喜结连理?还是为人忌惮的通灵者?”

徐鹤鸣想起儿时在父亲书房中翻出的老照片,里面是女子的单人照,其形貌与自己的母亲有七分相似,但小小的徐鹤鸣知道,那不是母亲,母亲的眉眼清冷禁欲,而照片上的女子眉眼妖冶妩媚,瞳眸是血红色。

“人,无论蜥蜴人还是地表人,大抵都脱不了俗。”

情感是世上除了智慧以外,最高级的东西。

徐鹤鸣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正不正确,但是依照他的观测,不论种族,世上大多男女都难过情劫。

比如,父亲与自己的国王兄弟就曾喜欢上同一个女蜥蜴人。

不过生于帝王之家,权大于情的地方,徐鹤鸣对他自己的出生,隐隐有另一种猜疑。

“地心与地表虽都属于地球的一部分,所经历时间却不一致。人类神话中口口相传的'天一日,地一年',谁能想到运用对象同样适用于地表人类与地心蜥蜴人之间?”老大桃花眼笑,他看着姜小满,又看看徐鹤鸣,“你们幼时见过吧?还真是意外,如今样貌和年龄阴差阳错同步了。”

老大一席话让姜小满对徐鹤鸣的年纪完全解惑,先前就曾听戚笛浅略提过,地心与地表是两个世界,之所以有地心交界处的存在,也可以称作为时间转化与适应的过程。

简单来说,可较比地表人类书中所说,南北半球的倒时差。

只不过地心交界处的倒时差是不稳定的,也许转换过程会经历几月时光,又可能是几载,甚至几十载年轮,且年纪不一定往上长,有时会往下降。

徐鹤鸣与姜小满不经意对视,有时候,缘分确实妙不可言。姜小满心底生出想法:或许他们的相遇,本就不是缘分偶然,而是命运的必然。

跟前两人皆满脸沉重,老大得不到应时回复也不追问,他指头叩叩夹板,指着三人画像:“既然是土生土长的异种,对画上之人应该再熟悉不过。”

老大手指仿佛生了眼,戳了戳左边的少年,“就从他开始。”

“说说吧,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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