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暄晚上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老婆不见了,荣暄打电话问易加年把陈涛带到哪去浪了,怎么还不回来,易加年说他不是在家吗,今天碰到黄丹丹了,他估计又不开心了。
荣暄一听黄丹丹就更不开心,易加年还叮嘱他你别发神经又把陈涛给吓坏了,荣暄冷冷地说了好,却发现找遍了整间屋子都找不到陈涛的身影,再给他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他再次分别询问了张尧和易加年,结果那两人都不知道陈涛去哪了,张尧飙车去陈涛之前租住的小公寓找人,也没找到,连房门都还维持着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
三人不得不聚到一起,易加年最先沉不住气,“操!他到底跑哪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明知道他被黄丹丹骂了不高兴,你还放他一个人在家里,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张尧也忍不住骂他。
“我哪知道他这么玻璃心,我想着他买了车应该会高兴的。”易加年愤愤不平地辩驳。
荣暄点了点桌子,说:“行了,先别争这个,黄丹丹那问了吗,他是不是又跑去找她了?”
“早问了,黄丹丹一听我的声音就骂,说她那又不是流浪狗收留基地怎么可能让陈涛上门。”易加年回答。
“所以陈涛到底怎么了?总不会是现在才觉得不想和男人一起了?”
张尧有点不可思议,“不至于吧,他反射弧有这么长吗?我看他平时那乖乖挨操的样,以为早接受我们了。”
“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荣暄一锤定音,“不管他怎么想的,先把人找到,找人去调他身份证的住宿资料还有购票情况,他要么坐车走了要么在宾馆躲着,总能找到他的。”
“黄丹丹那里,我再去问一问,说不定她在说谎。”
然而事与愿违,男人们怀着满腔的怒气找了陈涛一整晚也没他的消息,荣暄给黄丹丹许诺了诸多好处,也没能从她口里问道陈涛的下落,再过一天仍然没有找到陈涛,他们的怒气就已经消弭殆尽,变成了担心,陈涛会不会出事了?
他们甚至期望陈涛被绑架了,反正他们出得起赎金,而不是悄无声息地消失,这可不是童话故事,陈涛也不是灰姑娘,怎么可能失踪得这么彻底呢?
陈涛没有住宿信息,没有购买过机票和车票,荣暄甚至把他之前的同事都找来问了一遍也没有他的消息,最后又利用关系调出了金宝纯附近的所有监控,眼睁睁看着陈涛走到监控盲区,然后就再也没了身影。
到了第三天,三个男人已经担忧得茶不思饭不想,荣暄连一个重要的签约都缺席了。
结果还是黄丹丹先知道了陈涛的消息,陈涛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在做指甲,自从知道了荣暄对他的重视,看到陈涛的名字她不顾店员还在给她涂指甲油瞬间就接了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脸颊隐隐抽动,“什么?你说要向我借钱?要借30万?”
不过她的重点不在借钱而是慢腾腾地讽刺道:“陈涛你怎么混的啊,跟了荣暄这么久30万都没捞到?”
黄丹丹的话果然又戳到了陈涛的软肋,他有点难堪地反驳,“都说了我不是卖屁股的!”
“那你跟着他们干什么?做慈善啊……”黄丹丹吹了吹指甲。
电话那头的陈涛脸颊通红,十分想要挂电话,但他确实失败,工作多年也没攒下钱,需要用钱的时候只能找黄丹丹借,于是他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才继续低声下气问黄丹丹借钱。
黄丹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借钱可以,你得告诉我突然要这么大笔钱干什么?”
“多么?你一个包包不就好几万吗?”
陈涛耿直地说,反而又惹到了黄丹丹,她语气再次尖利起来,“陈涛你就是这点惹人烦,我钱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合该给你用吗?”
“呃……”陈涛被他骂懵了,有点无措地抠了抠衣角,“那、那你借不借啊?”
“借啊,”黄丹丹话锋一转,又问,“你先说你在哪?要钱干什么?我马上打钱。”
“在二医呢,其他的你别问了,我把账号发你,钱之后我会想办法还你的。”陈涛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丹丹一脸问号脸地喂喂了几声,见没有回应,才收回手机,给荣暄发了个信息,“陈涛人在二医,记得谢我。”
然后她还是把钱转给了陈涛,反正有荣暄在,她也不怕陈涛还不上。
陈涛接到账号里转入30万的信息后才穿着病号服走回病房,这也是为什么男人们一直找不到他,谁也想不到他闷声不响地在医院住着呢。
经过他的胡思乱想,他认为一切混乱的源头来自于他身上的女性器官,这个他以前一直以为跟长了个良性瘤子差不多的东西,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变数,他一直没有勇气也没有钱来做手术,这回算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借钱也要恢复真正的男儿身。
荣暄很有点人脉,一知道陈涛人在二医,很快就打听到了他的床位号,只是他急匆匆地赶到的时候,陈涛并不在病房,拉着护士问,护士也不知道,他就有点焦急,陈涛不是又跑了吧?
他立刻转身,疾步往门外寻去,在走廊拐角的座椅上看到了陈涛失魂落魄的身影。
荣暄走到了陈涛的身前,影子罩着他的身体,压抑住情绪轻声问:“怎么了?”
陈涛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整张脸惨白如纸,一双浓郁的眼眸蓄满了泪水,泪珠摇摇欲坠地挂在他的睫毛上,“我做不了手术了,术前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
第34章 因怀孕而痛苦的凤凰男被轻易哄回感情升温
听到陈涛的话,荣暄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对于陈涛的不告而别他本来是生气的,这个人似乎总是知道怎么挑战他的底线,然而当陈涛流着泪说出我怀孕了的时候,他心里的火苗瞬间湮灭了。
看着陈涛晕红的眼角和痛苦万分的脸,他的整颗心都软了下来,荣暄伸出手指将陈涛挂在腮边的泪珠轻柔擦去,然后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低沉而温柔地说:“别哭。”
大概就像小孩子有了大人的撑腰会哭闹得更厉害,他这句话一出,陈涛的泪水就决了堤,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整张脸埋在他的腹部,闷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涛是真的难受,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重男轻女氛围之中且没经受过正经性教育的纯正直男,虽然他多长了个女性器官,但他毕竟还长了根雄伟的鸡巴,就是这根鸡巴支撑了他前30年的信念,认为身下那多余的小逼不过是跟良性肿瘤一样的东西,手术割了就好了,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怀孕。
男人怎么能怀孕呢?可他的验血报告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他居然已经孕三周了,他的三观被这一事实击打得支离破碎,别人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是不男不女的怪物,陈涛被那些未知的压力压得茫然又悲戚,他本来就不是坚强的人,在知道他秘密的荣暄面前就陈彻底底地崩溃了。
荣暄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背,间或有路过的人小声议论着他们。
“那是怎么了?大男人哭成那样?”
“可能得癌症了吧,哎,可怜,这么年纪轻轻的……”
张尧和易加年知道找回陈涛的时候,荣暄已经把他带回了金宝纯的房子,易加年一进门就嚷嚷着陈涛人呢,居然敢逃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被荣暄制住,眯着眼警告他,“别像根炮仗一样去吓他,他刚刚才睡着。”
“奇了,”张尧玩味地挑挑眉,“荣暄这可不像你,你平时坏心眼可比我们多,不把陈涛弄服帖了不罢休的,今天怎么像个好好先生了?”
“他怀孕了。”荣暄面色平静地丢下一句话。
“什么?!”这句话犹如炸弹丢入鱼塘,炸得张尧和易加年异口同声,两张脸上布满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