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的不同寻常痛苦表情让淡月痕放慢了速度,声音里不带半点感情:“怎么了?”
他今天在花绮湖边看到秦重湿淋淋的爬出湖,湖水浸透了衣衫,湿湿地贴在身上,显出修长高大的身躯,登时烟浮宫的几个弟子的眼光就像蜜蜂盯住花蜜似的盯在秦重身上,但是秦重还毫无所觉,看着淡月痕,脸上露出十分脆弱的表情。
衣裳湿了还不想着快些弄干,还不知道这种表情会激起多少人的欲望。淡月痕本来勃然大怒,但是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想来是受了寒气,使不出法力,就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让他回去换衣服。
后来淡月痕虽然陪在秋容身边,脑海中全是秦重的影子,身体已经欲火难消。秋容让他离开,他立刻就答应了,本来去往秦重的住处,但是欲火已经忍不住,于是就随地找了一个弟子发泄,去到秦重房里时,秦重已经不在了,只看到云若懒洋洋地躺在秦重床上,心里便不舒服到了极点,只是当时秦重不在,他便忍了下来。
晚上终于忍不住,淡月痕来到秦重的房里,秦重居然推三阻四地不肯跟他做,也不知跟云若有些什么苟且。
这些事情在烟浮宫平常之极,淡月痕向来对争风吃醋嗤之以鼻,也不认为自己会对一个下仆放在心上,可是不知怎地就是忽然间非常生气,动作毫无怜恤之心,恨不得将秦重做得下不了床。
秦重感到下体有些什么从交合的地方流出,痛得钻心刺骨,知道是出了血,听到淡月痕询问,慢慢摇了摇头:“没什么。”既然已经开始,就做完吧,反正以后也不用再做了。秦重在心里安慰自己。
淡月痕看着秦重闭上眼睛忍耐的表情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十分温柔,慢慢俯下身,嘴唇几乎要碰到秦重的脸颊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脸色变了一变。
他心里只有秋容一个人,他很久之前就一直喜欢秋容,而且已经回到烟浮宫了,也见到秋容了,为什么他还会跑到这个地方?昨天还可以说是因为秋容生病,今天秋容病已经好了,难道是因为可怕的习惯,所以才会继续留恋这个毫无姿色的男人?
不,不可能的!
强忍住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淡月痕不再多看秦重一眼,整理了衣衫,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淡月痕的性欲很是强烈,等他做完的时候,已经天亮。wrxt听到脚步声已经远去,秦重慢慢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却只看到那个紫色曳地长裳的男子的背影。如果不是在黑暗中做,并且在完的时候他还没有晕过去的话,秦重就能这样看着淡月痕的背影。
由于淡月痕经常在他面前嘲笑他的痴恋,所以在淡月痕面前,他再也没有这么痴迷地看着这个人,只能在背后看着他远离。
其实一直呆着不肯走,也是因为只想看着这一掬不属于自己的背影吧。
秦重嘴角动了一动,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眼看又过了一天,秦重艰难地爬起来,准备打水擦拭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都是淡月痕的粗暴产生的青紫和红白相间的污迹。由于淡月痕每次都是发泄完就走,所以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悲惨的样子。
当秦重换好衣衫时,已经到了他该到花绮阁的时候。此时他里面穿着白色的中衣,领口已经围到了极高的地方,仍然露出几个不大明显的淤青。摸着脖子上的隐痛,看着镜中铜镜的自己,秦重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到了花绮阁时,秋容仍然在设法将玄龙珠取下来,看见秦重,柳眉一轩,道:“你在看我的笑话嘛?”
秦重欠身行了一礼:“不敢,秋公子。”
“看来你是想看,只是不敢而已,是嘛?”
面对秋容的无理取闹,秦重只好苦笑,正想着辩驳的言辞,冷不防被秋容甩了一巴掌:“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还敢看我的笑话?看见我取不下来,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秦重被这一巴掌惊得回不过神,原来般若花的毒性发作时,法力会渐渐消散,此时他竟然已经连秋容的这一巴掌都躲不过!
秋容看见他呆着不动,知道自己打他他也不会还手,只会浪费自己的力气,不由得泄气,忽然想到在花绮湖旁非礼他时他的反应,不禁嫣然一笑,伸手就要扯开秦重的衣裳。
“你、你干什么?”想到里面都是见不得人的青紫,秦重胀得面孔通红,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不让秋容得逞。
“我看看你也不行?”秋容发现秦重居然没有对他动武,更是得意,秦重一剑上烟浮宫无人可敌的威风也似乎被自己的轻薄而打压得干干净净,不知道为什么,秋容发现看见这个向来从容坚强的男人露出狼狈万分的羞耻表情居然会让人觉得万分的享受。
般若花毒性本来是每天只在子夜的一个时辰发作,但在最后时刻就会越来越频繁。感到身体里如同翻江倒海,连秋容的动作都没办法抗拒,两个人纠缠起来,在地上翻滚着。
秋容拼命要脱掉他的衣裳,秦重抓紧了衣襟不让他动手,狼狈万分,脸已经涨得通红。
只听一个冷冷地声音道:“你在干什么?”两人一起回头,门外一个男子淡紫衣衫,长身玉立,说不出的俊秀优美,缓缓地走进门来,门里门外所有的弟子跪了一片,齐声道:“宫主!”
原来淡月痕昨天晚上在秦重的房里发泄了欲望后,仍然提不起兴趣去见秋容,回到自己房里,脑海中尽是秦重高潮时喘息的表情,他相信自己是爱着秋容的,只是因为三年来一直跟秦重在一起太久了才会被一时迷惑。他怎么会爱上那个没姿色没体态,连话都不会说的秦重?
尽管他是这么想的,但脑海中翻来覆去,尽是秦重强忍着情欲的表情、秦重低沈浑厚的声音,竟然再也不想去见秋容,只想再到秦重的房里,按住他结实修长的身体,把自己的火热坚挺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里,听到他忍着痛苦的喘息。
一定是疯了!怎么可能会想着那个人,连睡也睡不着?就连他当初爱上秋容时也没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被他迷惑才会这样。
淡月痕想着,连公事也不做了,直接来到秋容的花绮阁里,他要见到秋容,确定秋容才是他唯一最爱的人。可是才一踏入花绮阁,就看到一幅让他血脉崩张的景象--秦重跟秋容居然纠缠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淡月痕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强忍着震怒,慢慢走进来,暗暗握紧了手心。
两人看见淡月痕进来,不由得都停住了纠缠,从地上爬起来。秦重震惊地看着淡月痕的怒气,讷讷地解释:“宫主,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只是……”只是怎样,他却没有说就停了话,他忽然想到,即使说是秋容轻薄他,淡月痕也不会相信吧。怎么会有人对他这样的人有意思。淡月痕是因为以前身边没人,现在已经习惯,而秋容大概也是因为想捉弄他。
淡月痕沉着脸,道:“只是怎样?”
秦重看了一眼秋容,只见秋容绽开了笑颜,向淡月痕道:“月痕,你来啦!”随即扁了嘴,“月痕,你不早点来,他欺负我!”
秦重没想到秋容会这么说,看到淡月痕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沈,不由得一阵紧张,话也结巴起来:“不,不是的,我们只是……只是误会……”
“胡说,你敢说你没欺负我嘛?”秋容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淡月痕,发现淡月痕看着秦重,眼里居然全是妒意,不禁吃了一惊,又见秦重焦急着想解释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换了委屈的表情,说道:“要你做什么你都不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嘀咕着,意味深长地看着秦重。
这一点本来是秦重心里最软弱的所在,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浑身一震,向秋容看去,只见秋容望了一眼淡月痕,其中意味不言而明。显然指的是他苦恋淡月痕的事情。
想不到还是被他看了出来。秦重心如死灰,也不想解释,只是看着淡月痕,看着他熟悉而冷漠的面孔,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死去,再不必面对这些痛苦。
淡月痕听到秋容指责秦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没注意到秋容的眼色,看到秦重一句话不说,显然是默认了秦重想对秋容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一阵怒气涌上,一掌拍出,打在秦重胸口。秦重不由得倒退几步,一直撞到玄龙幻境,内伤加上毒伤,让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他感到腹中剧痛,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淡月痕看到他吐血,脸色微微一变,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想过去看看他怎么了,但是玄龙幻镜中的一幕让淡月痕吃了一惊。
由于秦重撞到了玄龙幻镜,淡月痕的法力波及到漆黑的幻镜,幻镜上仿佛被人投了一颗石子入湖,激起层层涟漪,涟漪平静时,里面出现了一幅奇景,本来应该奄奄一息的云中羽竟然试图挣脱捆缚在身上的铁链,无视于他周遭的烈火焚烧痛苦,看到了幻镜外三个人的表情,云中羽俊雅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
淡月痕知道是他的一掌启动了封锁幻镜的锁魂符,但是以云中羽的力量,决可能会让他有法力挣脱锁链,一定是有人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淡月痕皱了皱眉,显然正是由于这种外加的力量,让云中羽有了破出幻镜的机会。此时铁链声越来越急,云中羽大喝一声,身上铁链尽碎,他从镜中伸出一只手,就要抓住靠在幻镜身边的秦重。
只要被他附身,他就能施展所有的法力,而且附身的人精神力不够强,就会被他所控制,到时秦重的法力也会被他所利用。
完全无视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担忧,淡月痕上前一步,一手抓住秦重的衣衫,将他拉开幻镜,另一手格开云中羽的手。
云中羽大笑一声,化作一团青光,忽然飞向秋容。他前天跟秦重交过手,当然知道此人不好控制,而他抓住秦重的动作其实也是虚招,他的用意本来就是转移淡月痕的注意,从而附身到秋容身上,控制秋容的身体。
附身对于元神而言十分困难,很难找到自己合适的身体,即使找到,也不一定能控制身体原本主人的精神,进而让身体变成自己一个人的;再者,如果附进脆弱的身体,元神强大的精神力就会逐渐摧残寄居的身体,从而尸毁神灭。所以最好能找到自己本来的身体。而云中羽本来的身体已经被淡月痕毁掉,对云中羽而言,此仇不共戴天,要报复淡月痕当然是从秋容身上报复。
他平生至爱的人就是秋容,但在他被淡月痕刺中一剑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在他身边温柔乖顺的秋容居然扑向了淡月痕的怀抱。他心中伤心失望,可想而知,震怒之下,破幻镜,第一件事就是要带走秋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