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养了男宠是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她在所有人身上寻找他的影子，可是心里却很清楚，每一个都不是他”。

好家伙，这CP算是让你们给磕明白了。

李世民看向武则天的眼神很复杂。

武则天自己的眼神也很复杂，这后世之人，可真是……

没错，他们也隐隐猜到，天兵应该是后世之人了。不过这并不会降低他们对天兵的评价，正如武则天所说，有那样的能力和手段，又与仙人何异？

甚至因为天兵居然也不过是凡人，反而让李世民和武则天这样的皇帝，生出了无限的雄心原来普通人也可以做到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天兵也太……肆无忌惮、胡言乱语，没个正经。

冲击太大，以至于连对雁来的羡慕都淡了几分。那位陛下竟能让这样不稳定的人为己所用，恐怕也不容易。

还是接着看视频吧。

接下来就是迎佛骨祈福治病没用的部分了。

肃宗李亨的脸色不太好看，武则天倒是很淡然。她当时就知道恐怕没用，可是人都有贪生之念，到了那样的境地，自然是能试的法子都要试一试的。

倒是韩愈的《谏迎佛骨表》更值得注意。

武则天点评道，“文章称诵千古，这样的人才，那宪宗却不思留用，当真糊涂。”

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武则天说，刘禹锡是真的忍不了，“据我所知，当年骆宾王便是因为身为侍御史，上书言事，触怒天后，被系狱中，才写出了那首《在狱咏蝉》。‘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官场险巇、更胜秋风！”

所以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武则天微微一愣，她还真不记得这事。在她的一生中，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既然忘了，自然也没有臣子会提醒她。

只是刘禹锡这般直言不讳，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罢了，那韩愈想必也与他差不多，这样无礼的臣子，还是留给那位陛下受用吧。

相较而言，李世民的关注重点倒是有些偏，“佛风盛行，当真有那许多祸患？”

李世民自己的向佛之心，不能说没有，但实在不多。

毕竟是能干得出让玄奘法师去翻译《道德经》这种事的人，不管是对道家还是佛家，都很难有虔诚可言。

只是东汉以后，佛教在中原盛行，历代皇室多有信奉和倚仗之处，大唐继承北朝法统，也就将奉佛的风气也一并继承了过来，从未想过有什么隐患。

刘禹锡叹气，“太宗陛下是没有见过士庶对奉佛的痴迷与癫狂之态，废业破产、烧顶灼臂，都属寻常。”

他因为有灵澈上人这个老师，所以对佛教很亲近，但每每看到那样的场面，也不免忧心。

“那的确有些过了。”李世民思量道，“只是朕读佛经，见其中颇多导人向善之处，若一概禁绝，只怕也不妥。”

刘禹锡摇头，“禁绝不过是让他们从明转暗罢了，信奉的人冒了风险，只会更虔诚、更痴狂。至于导人向善，我家陛下有一句话，倒可以答复太宗皇帝佛教导人向善，那要官府何用？”

李世民发现了，那位陛下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理念，之前的和亲也是，公主承担社稷安危，要皇帝何用？

不过这么一类比，他倒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在那位陛下看来，责任也意味着权力。如果皇帝和官府认为，导人向善是寺庙道观的职责，那么相应的，也等于是将一部分权力让渡了出去。

涉及到“权力”二字，不光是是李世民，其他人也都迅速清醒了过来。

尤其是武则天，她在位期间奉佛不可谓不诚心，但与其说她是笃信佛教，不如说是认为佛教能够更好地巩固自身的权柄。如果佛教反而侵占了她手中的权力，自然不信也罢。

自从刘禹锡说出安史之乱，肃、代、德三帝承受着两位老祖宗的锐利眼刀，一直都颇为安静老实，只盼着这视频赶紧结束。

但听到此处，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一点异色。

事情哪有刘禹锡想的这么简单……

“但韩愈还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事情哪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刘禹锡在李世民的示意下继续播放视频，屏幕里，车厘子也正好说到了这里，“皇帝又不是傻子，有那么多前车之鉴在，还要前赴后继地崇佛奉佛，难道真的是相信佛骨能祈福治病？”

这种心里话被视频说出来的感觉太恐怖了，三帝都吓了一跳，顿生不妙之感。

然而他们的想法显然影响不到视频。

“如果说，武则天崇佛，是为了确定并稳固自己的正统身份，把自己包装成佛教的天女转世，命中注定要成为大唐皇帝，那么在武则天之后的皇帝，崇佛就单纯是为了一个字钱。”

“从唐中宗开始，迎佛骨俨然已经成了一门生意，在这种狂热的气氛之中，僧尼的身份都被明码标价，三万钱就能买一张度牒。”

“既然度牒能卖，那官职当然也可以卖。”

“刚开始只是官身、虚职，到后来就连科举出身才能担任的官职、以及立功才能授予的爵位，也都可以买卖了。”

“安史之乱后，两京陷落，府库被劫掠、焚烧一空。唐肃宗接手了一个烂摊子，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偏偏还要打仗，怎么办呢？僧尼度牒和官职爵位重新卖起来！”

“所以啊，收复两京之后，唐肃宗大肆宣扬，说安史之乱能够平定，佛祖出了一半的力！”

众人齐刷刷看向肃宗李亨。

李亨低头避开众人的视线，可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当时那种情况，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我们之前老是骂德宗太拉，外战也打不过，内战也打不过，干脆摆烂捞钱，那是什么钱都敢收，什么官都敢卖，给李纯立了个坏榜样。其实这还真不是德宗的独创，根子都在前边儿呢。”

众人又齐刷刷看向德宗。

李世民之前就在想，其他人都被天兵点过名，唯独德宗没有，也不知道他又干了什么，这会儿终于听到骂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什么大唐茶话会，分明就是批斗会，是把他们这些大唐皇帝都叫到这里来挨骂呢。

但很快李世民就意识到，自己的心还是死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