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一碗。”

两个人等小平安睡着后自己吃玫瑰冰粉。小孩子不能吃太冷的东西,大人可以吃点。

吃完后两个人都松快的上了床。

郑山辞今晚还揉了白馒头。

……

到了秋季郑山辞在太常寺还是没什么事要做,只有到了年底才会忙起来。秋天是他在户部忙碌的时候,现在他在太常寺端着茶水喝很是悠闲。

崔子期的话本五百册都卖完了,书铺里又印了一千册,还是卖得很好。只是崔子期的下属范主事对此颇有证词。

崔子期请范主事喝了一顿酒就把事情分明了。

“如今我也是出过书的人了。”崔子期得意的说。

杜宁还买了一本崔子期的话本,“崔兄,你这话本确实写得有条理,不愧是刑部郎中。”杜宁熬了两天把崔子期的这本话本看完了。

因为还要上值不能看话本,不然杜宁能一天就把话本看完,“就是看得有些不尽兴。崔兄要是有空可以再写几本。”

崔子期想了想,“若是有空还可以再写一写。”

刑部尚书还把他叫过去问了一通,让他写话本时要把人名跟地名做一些虚构,他把崔子期的话本看了,没把一些不该透露的事情透露出去。刑部尚书敲打了一阵崔子期就让他回去了。

崔子期被上官敲打了,他还是活蹦乱跳的。只有去审讯犯人时,才会露出一副死样。

郑山辞的活轻松了,他在太常寺还是要去清点祭祀用的器具,要是有磨损的,就要写条子报到户部上,让户部拨款买新的。

谢少卿每日点卯后一直待到下值就走了,他根本不管事。郑山辞只好把活接下来,先是清点了器具,然后递了条子给户部。

户部的流程走得快,很快就把新的器具批下来了。

冷寺丞眼中一亮,忙不迭说道,“还是郑大人的面子大,若是我们去说的话,户部都是拖拉得厉害。”

郑山辞只谦虚。

他在户部做郎中是户部的第三把手,所以在户部的大部分都是他的下官,他头顶只有梅侍郎跟雷尚书。

胡寺卿见他们已经把器具收拾好了满意点点头,“郑大人还是会做事的,年底太常寺要进行祭祀,若是郑大人有什么不懂,可以问问冷寺丞。”

郑山辞应声。

冷寺丞便跟郑山辞说了说年底的祭祀事宜。

“首先胡大人会上奏提请祭祀,提请的内容有祭祀的地点、时间、仪式等。等陛下同意后,我们就会准备省牲跟视牲。要确保祭祀用的牺牲得到妥善的喂养跟看护,我们会安排官员每日轮值查看,若是牺牲在祭祀大典上出了差错,我们总是逃不过去的。接下来就是斋戒,斋戒的事宜会下发给文武百官,并呈进斋戒铜人或是木牌以示警众人。然后就是习仪,这是对祭祀的一种预演,以确保祭祀大典上不出差错,像是协律郎,赞礼郎以及司乐跟跳祭祀舞的人都要反复练习。”

郑山辞又问了一些细节,冷寺丞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郑山辞。因为若是郑山辞在祭祀犯错了,那么他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冷寺承说的都是祭祀前的准备,还有祭祀时的流程还未说。

“祭祀当天会由胡大人启神龛准备迎神,然后礼部到各神位香案前上香行礼,而后由胡大人率领我们去上香行礼。先请神位,再由校尉抬亭,我们作为太常寺官员要到各个亭子跪三叩兴,恭敬皇地祗。百官由赞礼郎引到外墙门左外序立,最后是陛下行礼。”

郑山辞听着有些复杂。

冷寺丞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读祝文,焚祝文,撤撰,最后告礼成。”

还有一些后续的事还要太常寺负责。

郑山辞听完后,他的脑子里嗡嗡直响。

这祭祀太繁琐了,看来太常寺虽说清闲,但每年都有大活要做。郑山辞回到自己的办公地方,把冷寺丞提到的重要的地方记下来,这般他每日看一会儿把这流程记在心里才不会出错。

这一出错就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出错,还可能会危及性命。

郑山辞回到家里,他问了虞澜意年底祭祀的事。

往年他虽说也知道祭祀,但他就是百官中的一个,只需要站在赞礼郎引过去的位置上就成了,这次要跟着胡寺卿一起祭祀,这般就不是待在一个小角落了。

虞澜意听说郑山辞要先去祭拜,他颇为感兴趣,“这事我知道,父亲跟大哥年底都会去,百官都是一样的,就算我们家有爵位跟旁人的待遇一样。”

“说来你还未参与过我们家的祭祖。”虞澜意撑着脑袋说道,“我们侯府祭祖一般是三年一次,因为路途会远一些,所以需要给陛下递条子请假,这一去一来花费的时辰不少,所以只三年去一次,到时候叔父他们也会回来一起祭祖。”

“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祭祖,你跟小平安都要去。”

郑山辞还有些期待去祭祖,他到底是没有见过大家族祭祖的场面,长阳侯府的老家在京城之外的一个小县城,在京城留住的只有长阳侯跟虞二爷,其余的亲戚全在县城里。

长阳侯是虞家的族长。

“我们家的人都转文了,他们都读书去了。”虞澜意懒洋洋的说道。

郑山辞现今除了给两位皇子备课,还要把《礼记》多看几遍。

虞澜意倒还是老样子,他会先去酒肆里算账,而后有空的话就约人去郊外跑马,等小平安大一点,虞澜意就打算教小平安骑马。

他的儿子骑马一定跟他一样快,可不能像郑山辞一样慢吞吞的。

他骑了两圈马,瞧见有一个妇人晕倒在地,虞澜意下马让人把妇人带去医馆里看病。

绿衣醒过来时,大夫说是一位夫郎把她送过来的。绿衣正要道谢,一看见虞澜意的脸,脸上就有些僵硬。

虞澜意:“我骑马看见你晕倒了才让人把你带到医馆来的,现今你醒过来了就没我什么事了。”虞澜意只是顺手而为,并不想要她的感激。他说完掀开医馆的帘子就回府了。

药钱已经被虞澜意结了,绿衣心中感激。自打裴府的事情出了以后,她是不敢回老家的,裴侍郎跟长阳侯府的人都在找她,她一个弱女子去别的地方也不安全,便一直在京城郊外躲藏着,直到三年前成亲了,她的模样也起了变化,如今到京城来,只要不仔细看就辨认不出来。

绿衣回到家里,她的相公是一个猎户。最近腿受伤了不好动弹,再加上要去医馆这般家里的开销就大了,她平时会做一些荷包跟帕子拿到城里去卖。如今她还在城里揽了洗衣服的活,洗一件衣服五文钱。今天是累了,所以在路上晕倒了。

她当初听了虞三少爷的话,临时把叶世子换成了郑大人,害得虞二少爷嫁给郑大人,如今她也听说了郑大人待虞二少爷很好,这样她心里也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