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与之友乎?”

莫蓝婧看到男生这么真诚的要号码,在纠结着要用什么委婉的方式拒绝的时候,听到方卉裳这么喜感的加密文言文,忍不住笑出声来。

外国兄弟:油?友?有?有朋自远方来?

打发走这位男生后,她们又聊起了教授间的趣事。

莫蓝婧说起在上课半小时前,看到教授在线疯狂批改作业。

方卉裳念的是法学院,她笑笑说:

“笑死,我们的期末考是在最后两周任选一天进行,教授问我们想哪一天考试,我们选了最后一周的周四,教授高兴地说太好了,因为她还没出完卷子...”

“我这个人有时候正常,有时候有点神经。有一次给老师发邮件问关于Assignment的问题,写着写着突发奇想加了一句“you are the warmest sun for all of us”其实就是彩虹屁呗,而且老师确实人很好,我当时就是表达了下对他的喜欢。

结果他回复的落款是:You?Sun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和老师flirt。”

莫蓝婧觉得从小在国外念书的人性格都好开朗,她觉得方卉裳活泼、可爱又率性,自己在她身上看到好多闪光点。

莫蓝婧想到有一次她的遭遇也挺有意思,她说:

“之前有一次lecture换了教室,管课的coordinator发邮件给了学生的mailing?list忘记CC我,然后到了上课的时间,据coordinator讲,她同时接收到坐在不同教室的我和其他学生的邮件:一个问“学生呢?课取消了?”一个问“老师呢?课取消了?”

莫蓝婧是教授的助教,教授这几天正极力邀请她来申请他的语言文学文化相关全奖博士,她还在考虑,有时候她会帮老师给本科的学生上课。

“还有更夸张的,Faculty给系里所有人群发邮件说可以来旁听,但没有通知我本人,我甚至是通过别人才知道我要在那一天做presentation...”

“真的假的,哈哈...”

方卉裳好奇地问莫蓝婧:

“你是有男朋友了吗?刚刚那位小哥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欸,其实也可以试着和老外date一下。”

莫蓝婧心想,我何止有男朋友,我都结婚了。但她不想过多谈论自己的私生活,点点头说自己确实有男朋友了。

方卉裳又打趣她:

“你这么漂亮,肯定不会是单身啦。”

她说喜欢一个男生的表现,就是愿意看他装逼,莫蓝婧举手赞同,真的真的,不喜欢的背过身还要翻个白眼,谁要看爱说教的人啰嗦。

莫蓝婧想到贺新年,嘴边的笑就没停过。

晚上从图书馆回寝室的路上她懊恼了起来,因为中途没看手机,错过了她平时接老公电话的时间点,贺新年给她打了2次电话她都没接到,现在她打回去也没人接通。她算了下时差,他现在应该起床了才对。

“怎么不接电话呢?”

雪花像鹅毛一样一片一片从空中飞落,屋顶上,地面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就连树枝都变成了雪条。大雪纷飞,就像给世间披上银白色的新装。

她今天没留意到天气预报推送到手机上的暴雪警报,现下街上好冷清,她往前往后张望了下,刚刚只顾着看手机,都没发现街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她不禁有点发怵,还好寝室不是太远,她边按着重拨键边跑,一脚深一脚浅,等着贺新年接通电话。

可是没跑几步她就停住了,眼神不是惊恐,更像是惊吓,一个人影窜出来扯开自己的外套,赤身裸体地出现在离她5米远的地方,她是第一次在大街上遇到暴露狂,好小,好短,未免也有点可怜吧......

她的神情由慌乱、不知所措变成了怜悯的样子,见惯了贺新年的大尺寸,突然看到像蚕蛹一样的小玩意确实有点冲击,她的手慢慢伸进挎包里,从暗袋里准备拿出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

怎么天气这么冷还有变态要做暴露狂出来遛鸟啊?吓唬谁啊?她不理解。

她手里的手机还在拨着贺新年的电话,却只传出嘟嘟嘟嘟未被接通的声音。她抓着手机慢慢地往后退,她在思考着待会要跑的话,先把包丢下,只拿着手机和防狼喷雾就好,跑回学校再报警,她会跑得很快的!

我想和你在一起

说不害怕确实是假的,她在这样的雪夜里浑身发抖,只想着待会跑的时候千万不要摔跤,就在她手指蜷缩,正想把电脑包丢向一步一步逼近她的暴露狂,一个戴着帽衫的人从暴露狂身后出现,他指骨关节分明,大力抓住那个变态的衣领,莫蓝婧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头转过去,捂住耳朵。”

她没来由地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贺新年!她像找到了定心骨一样,身子快速地转了过去,捂住了耳朵。

贺新年扯过那人衣领,见他转身要反抗,发狠一拳挥了过去,砸在那暴露狂的脸上。那人被一拳暴打,顿时晕头转向,鼻血直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贺新年又拽着他的头发拉着往后拖行,砰地一声闷响,他被大力扔在雪地马路牙边的消防栓上。

贺新年攥住他的头发连续往路边的消防栓嘭嘭嘭地重重撞去,贺新年用力按住他,戾气尽显,指骨泛白,脚踩住那人胡乱抓挠着的手,抓牢其衣领,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另一手粗暴地扯下变态的外套,将他绑在消防栓上,那个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肮脏的脸上五颜六色像开了染坊,先前暴露下体时猥琐、洋洋得意令人憎恶的表情不复见,这下痛哭流涕,叽里呱啦哭喊起来,被贺新年暴揍得毫无招架之力。

贺新年暴虐地踹了好几脚那人裸露在外的生殖器,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他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甩了下刚刚挥拳的那只手,有点破皮了。因为肾上腺素的原因,让他浑身热流涌动,呼吸加快,他平复了下心情,大步走向莫蓝婧,绕到她前面抱住她,看见她捂住耳朵,在默默地流泪,身体还在抖个不停,贺新年温柔地把莫蓝婧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清了下嗓子,开口哄她:

“没事了,别怕。”

在警局里做完笔录,贺新年带莫蓝婧回到他几个月前买下的房子,里面已经重新装修一新。直到贺新年搂着她躺在二楼主卧床上,莫蓝婧还是没有真实感。她冲过热水澡的身体热乎乎的,身边的人身上也暖烘烘的,她想问他好多事情。

“问吧。”贺新年还是懂她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还出现的那么及时,简直了...”

贺新年轻笑,搂紧她,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找到你。”

“宝贝,今天晚上有被吓到吗?”

他不放心地问,大手捏着她的小手,大拇指轻轻地摩挲她的掌心。

莫蓝婧在他怀里默默地摇头,把脸埋进他怀里,

“我没有被暴露狂吓到,是被你吓到,我一点都不怕他。”

“还好你没事,我有被吓到,我吓死了,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一点,让你看到那个变态那么恶心的生殖器官。”

贺新年反而有点后怕,紧紧揽紧怀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