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1 / 1)

但毕竟术业有专攻,越溪谷也是有自己独步之处的。

尤其在妇人疾病和接生上,是其他三处不能与之比肩的。

岫云夫子听了司马兰台的请求后,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问他:“你为什么要学这个?据我所知,你们平时几乎是不给妇人接生的。便是遇到难产需要你们出手,也都是开药施针,并不用亲手接生的啊。”

大夏就算风气开放,也远未到让男人接生的地步。

这一点岫云夫子是知道的。

“弟子学习接生之法,是为自己,”司马兰台并没有遮遮掩掩,何况他从心里就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遮掩的:“为防以后妻子生产时有什么凶险,也为她生产时少受些痛苦。”

“你……”岫云夫子没料到他的目的是这样,震惊之余却也宽慰:“难得你有这样一片心,谁嫁给你有福了。”

她自己终生不婚不爱,但见到司马兰台如此还是颇为感动。

“教授你也无妨,”岫云夫子没有拒绝,因为这虽是她们越溪谷的长项,但并不适于男医学,司马兰台是为了自家妻儿,且以他的品性,不必担忧他会外传:“不过你不要在传给其他人。”

“多谢夫子!弟子谨记。”司马兰台深深下拜,这是他为了苏好意跪拜的第二个人。

“你起来吧!你我也不必行什么虚礼,”岫云夫子浅浅一笑:“我只把要点简略告诉你,剩下的你可以不懂就问,但毕竟时间有限,能学到多少就要凭你自己的本事了。再则,学是一回事,用又是另一件事,真到了紧要关头,个人情形千差万别,我不敢保证一定派得上用场。”

“师父说的弟子明白,”司马兰台称呼岫云夫子为师父,是从心里对她感激和敬重:“弟子自当用心。”

“那好,就从今日开始,每天的这个时候就在这里,”岫云夫子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以你的资质,七天左右就能听完,剩下的就是多去领悟揣摩了。”

司马兰台又是一揖,说实话,他本没想到岫云夫子这么痛快就答应自己,以为总要苦求几次才能如愿。

“兰台,你听好,”岫云夫子坐下道:“自古女子生产有难有易,容易的,从破水腹痛到孩子落地也不过一刻钟。这样的人,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但也有先兆,其人皮肤粗糙、骨节大、髋宽、喜动不喜静,脉象洪大者,多不难产。

反之,食少喜睡,身姿窈窕,手足纤细、腰窄的女子往往难产。”

司马兰台一听,他家的讨债鬼一样没偏都占了。

“容易生产的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皆大欢喜,”岫云夫子继续说道:“要说的是各样难产的,先说胎儿,胎儿出生前就该头颅朝下,但也有不是的。有的是双腿先出,有的是屁股先出,还有一条胳膊先出来的……”

苏好意睁开眼就不见了司马兰台,她一骨碌爬起来,神清气爽,没有任何不适。

“奇怪,昨天到底是怎么了?”苏好意自言自语:“别是撞客着了。”

该吃早饭了,墨童从外头小心问:“苏公子起了没?小的把饭端进去。”

“进来吧,”苏好意走过去给他开门:“师兄哪儿去了?”

“小的也不知,”墨童笑着说:“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说了吃饭时候就回。”

听他这么说苏好意也就不在意了,自顾自去洗漱。

等司马兰台进来她刚好洗完脸。

“有不舒服的吗?”司马兰台走过来,自然而然拿过梳子来给苏好意梳头:“头还晕不晕?”

“全好了,”苏好意从镜子里看着司马兰台说:“你跑去哪儿了?”

“出去转转,”司马兰台没对她说:“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苏好意喜欢睡懒觉,叫也叫不起来。

司马兰台把她的头发束起一半,扎成发髻,用象牙发簪固定。

苏好意在镜前照了照,十分满意:“这头发比我自己梳的好看,以前吉星也给我梳过这种样式。”

“以后只准我给你梳,”司马兰台在这上头一向霸道:“不许别人再碰。”

“你吃醋呢?”苏好意笑起来,散着的发丝在肩背上滑来滑去,漾出一圈圈墨色涟漪:“你该知道我和吉星是个什么关系,若我和他有什么,又怎么会落在你手上。”

“说了不许就不许,”司马兰台把她扯到自己怀里,狠狠亲了两下:“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那我以后要是梳女子发式呢?”苏好意故意怄他:“吉星会梳好多,你会么?”

“我学就是,”司马兰台寸步不让:“绝不会比他差就是了。”

苏好意看着他忍不住笑出来:“你干嘛这么紧张,像小孩子一样。你放心,便是吉星梳得再好,我也只让你梳。”

司马兰台也笑了,他真的很少这样子。

“谁叫我喜欢你呢!”苏好意眼波横斜:“可怜的小吉星。”

第388章 苏好意醉态嫣然

六月初三,仙源山上大设筵席,为松风岭、青霄峰和越溪谷三处的师徒们饯行。

历时三个月的百草会至此结束,再要重聚就得等三年后了。

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四处毕竟有着百年之谊,更何况仙源山也受了不少损失。

筵席间,有人自斟自饮,还有呼朋引伴,劝酒拼酒的。

苏好意自知酒量不行,所以没敢多喝。

只是架不住王冬儿她们过来敬酒,推辞太过显得失礼,少不得喝了几杯。

卓云心远处见了,不禁心痒难耐,瞅着司马兰台不在近前,便擎着酒杯走到苏好意他们这桌上来,向众人一一敬酒。

苏好意自然不能免,她虽然知道卓云心喜欢女的,可总不能当着众人面表现出来。

又何况卓云心还是花颜夫子的女儿,苏好意总觉着她未必对自己有情,不过是想要和司马兰台抢,于是也陪着喝了一杯。

卓云心见她醉态可人,比平日更添了几分风情,心中不禁恨恨,暗骂司马兰台这个狗畜生实在好福气,把这么个尤物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