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注意到季承言的脸色不对劲,生怕他会宴会中犯病,闻言拽了下程悦琳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讲了。
程悦琳就是故意讲这些话的,想让季承言心生愧疚,从而帮沈洛初达成她的目的。
她很烦萧延一直跟在后面阻止自己,再次挣脱开他的手,正想再讲两句刺激季承言,萧延直接捂住她的嘴巴,强行把人给拽走了。
他们离开后,季承言越过人群,直径走到沈洛初面前。
“米娅小姐,我可是你多年的粉丝,改天无论如何都要赏脸吃个饭,听说你这次会回到国内发展,我们正巧能聊聊工作。”
徐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沈珞初身边,发出自己的邀约。
沈珞初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几分,笑着应声:“好啊,下次有时间我亲自给徐总弹奏一曲,徐总如果有好的项目,不妨考虑给我们公司一个机会?”
她在国外有签约公司,但公司规模不算大,在国内也没有完全发展起来,所以确实需要更好的项目,能够通过合作打响名气。
徐总举杯笑道:“米娅小姐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
沈珞初心里明白,今晚明面上是给她办的接风宴,实际上也是公司借她名气拉拢客户的一种手段。
她在行业内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从容不迫地应付着身边人的话,看起来丝毫不胆怯,甚至游刃有余。
可偏偏,下一刻,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握紧。
沈珞初身子一僵,下意识抬眸,对上了季承言那双深邃的眼眸。
“跟我来。”
季承言低声开口,完全不顾身边其他人的疑惑和注视,直接强行拉着沈珞初离开。
沈珞初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引领着自己,脚步踉跄地穿过了繁华的宴会厅,一步步迈向那幽深而静谧的后院。
“你干什么?放开,你弄疼我了!”
到了后院,沈珞初停下脚步,强行甩开季承言的手。
她垂眸看着自己有些泛红的手腕,皱眉看着季承言,语气不悦:“这位先生,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
“初初,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难道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
沈珞初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对待陌生人的话语,如同一根根细针不断刺痛着季承言的内心。
季承言伸手想要将人抱紧在怀中,却被沈珞初伸手阻拦:“你别碰我。”
“初初,这四年我真的很想你,你别装不认识我,好不好?”
在沈珞初面前,季承言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和高傲,他的矜贵和不近人情,在这一刻被碾压得粉碎。
四年的思念,如同不绝如缕的细丝,紧紧缠绕着季承言的心房,每一圈的环绕都是一次无声的折磨,慢慢吞噬着季承言。
他在沈珞初的面前,已经再也没有曾经的游刃有余,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悔恨。
如果当初用更加温和的方式来处理,或者多花点时间照顾她的情绪,会不会现在他们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不是只剩下了他一人。
每次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看到因为她而布置的客厅,看到她留下来的钢琴,看到后花园的秋千和银杏树,季承言都会被无尽的孤寂所侵蚀。
这四年的每一天,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季承言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思念,不顾她的阻拦,伸手直接将沈珞初紧紧地抱在怀中,低声祈求着:“初初,只要你愿意回来,当初的事情我可以弥补,你让我怎么做都行,我全都答应,好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生怕她会拒绝自己。
季承言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微微俯身,试探性地向着沈珞初的红唇吻去。
如果她愿意再次接受自己,应该不会推开。
可下一刻,沈珞初却毫不犹豫将面前的男人推开,季承言措不及防,被这力道推得后退了半步。
他站在原地,不甘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双拳不由自主地紧握,青筋隐约可见,然而不等他再次开口,已经被沈珞初直接厉声呵斥:“季承言σσ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当年的沈珞初死了,是你的自私自利,你的疯狂亲手杀了她,你不记得了吗?季承言,你现在又想用花言巧语哄我回去,哄我回到那个牢笼里,是还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沈珞初脸色沉凝,眸光冷冽,她的质问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季承言的心房,令他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她竟然这么怨恨他,她竟然觉得他是在说花言巧语,她竟然把他们的家称为......牢笼。
季承言心头仿佛被一股沉重的挫败感紧紧包裹,面对眼前的沈珞初,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根本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他是真的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要用那样极端的方式处理事情,结果只是将她越推越远。
幸好现在初初回来了,哪怕她不原谅自己,哪怕没办法和好,他也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用行动慢慢打动初初。
不等他再开口,沈珞初接着道:“我现在是钢琴家米娅女士,不再是你口中的初初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四年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你明白吗?”
第203章 新的情敌
沈珞初冷然留下这句话,转身就打算离开。
季承言上前拽住她的手臂,红着眼睛道:“初初,你不能这么狠心......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对吗?你回来吧,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不会再侵犯你的隐私,从今往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季承言,你还敢和我提孩子!”
沈珞初甩开他的手,满脸怒意地吼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孩子怎么可能会死!他还那么小,那么软,刚出生就在我怀里咽了气,你这个亲生父亲是罪魁祸首,是杀人凶手!”
她神情激动地呵斥,尽管讲的是假话,可是想到瑞瑞如今的模样,她是真的伤心难过,将这些年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季承言的身上,委屈和心酸化作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季承言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在听到这些话后,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的声音,反应过来后,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问清楚关于孩子的事情:“你说孩子怎么了?为什么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