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给你造成困扰,要道歉也该是我。”
“表达喜欢是你的权利,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的偏爱,无须道歉......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遇到过,所以才会显得不知所措,但并非是针对你这个人。”
成年人处理情绪似乎永远比意气风发显得的莽撞年轻人更加老练成熟,陆唯西羞愧于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扭捏与和退缩,此刻想通后便不再耿耿于怀,坦然对上邵君逸的目光。
两个人相视一笑,似乎终于泯了恩仇。
“那么,陆律师是否愿意赏个脸,尝一尝我的手艺?”
“恭敬不如从命。”
邵君逸做的饭菜马马虎虎,油盐酱醋的量都放的很标准,但是炒出的菜却都是一个味道,吃一口觉得尚且可以,第二口便像是千篇一律,蔬菜本身的味道被掩盖,只余佐料缠在唇齿间。
做菜需要天赋和用心,邵君逸缺少的大概是后者。
陆唯西微皱着眉头吃完,更加想念周自横做的饭。
与邵君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个多小时,他收拾出差走的东西,陆唯西告辞下楼回家,左右无所事事,于是又钻进书房研究周自横的案子,想着再补充一些材料为下一次论证会做准备,一忙便忙到了天黑。
自从患上失眠的毛病后,陆唯西便有些惧怕夜幕降临,此时,属于他的煎熬才真正意义上开始,并且,越惧怕心思便越焦躁,失眠的症状也会越严重,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想着周自横,恨不得即刻奔向他。
人的理智在反复的挣扎中似乎会被行动占据上风,直到开车行走在人烟寥落的街道上时,陆唯西才意识到自己在往周自横家走,他觉得应该掉头回家,可又舍不得。
反正已经是深夜,只是在他家楼下坐一坐而已,陆唯西这样安慰自己。
周自横大扫除了整整一天,晾完最后一件衣服,他套上衣服下楼扔垃圾,一出单元楼,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便看到了一辆车,小区业主的车都停在地库,地上除了临时停靠一般不允许长时间停车,周自横多看了一眼,车牌号映入眼帘的同时,他反应过来这是陆唯西的车。
仿佛肢体在顷刻间不受控制,周自横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玻璃摇下去后对上陆唯西仓惶又疲惫的脸。
“怎么停在这里,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我把我的心落在这里了......怎么办?”
第四十九章
陆唯西原本伏在方向盘上有点睡意,神思显得迷糊,车窗滑下时他看见周自横的脸,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做梦,跟着问出的话下意识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吐露出来。
周自横拎在手里的垃圾袋一瞬间砸在地上,整个人懵了半晌,才机械的抓了抓手,喃喃询问。
“你说什么?”
陆唯西回了神,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他突然觉得无地自容,想发动车子逃跑,可手指却被*压*的有些麻木,连钥匙都拧不动。
“陆唯西?”
周自横扒着车窗,神色显得咄咄逼人,目光炽烈,仿佛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才肯罢休,陆唯西一闭眼,心一横下了车。
他们二人面对面望着彼此,过了好半晌,自塞满棉絮的耳缝里,周自横听见陆唯西深呼吸并叹了口气,用讷讷的不知所措的语调向他表白。
“周自横,我喜欢你。”
陆唯西忐忑不安,小身板被深夜的冷风一吹,瑟瑟发抖,话一出口,心跳加速,紧张的手脚发麻,竟在左摇右晃间有些摇摇欲坠,他迟迟没等到周自横的回应,心底由无端的慌乱无措渐生出一种无地自容的难堪,心脏发麻,胸口闷胀,脑袋沉的更低。
就在他又冷得打了个寒战浑身哆嗦时,突然间被蛮力拉起随即裹进一个温暖的胸膛,紧贴着的胸口能感觉到彼此慌乱又激烈的心跳声,隔着皮肉胸骨仿佛迫不及待想要跳进对方的胸膛里。
“周......周自横?”
“我也喜欢你。”
周自横放开陆唯西,眼神炙热,五官紧绷,呼吸起伏显得凌*乱,旋即又倾身向前,可他没有吻陆唯西的嘴唇,而是偏头含住了他红的几欲滴血的耳垂。
陆唯西仿佛触电似的颤了颤,身体不自觉痉挛,睫毛跟着上下起伏,喉结微动,他眼眶一热,紧紧搂住周自横的腰。
两个人放肆的亲吻起来。
狂风骤雨般的吻,不甚温柔,恨不得将彼此撕碎。夜色温柔,月光清冷,他们两个人却带着穷途末路又抵死缠绵的爱意相拥着彼此。
陆唯西不记得如何上楼,如何进门,也不记得如何又躺在了周自横的床上,理智方才回笼,便见周自横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立在床边,头发尚在滴水,沾着一身温热的水汽便倾身而上将他压在了床上。
“你把我衣服也弄*湿了......”
“反正也碍事。”
周自横一边轻吻他,一边扒他身上的衣服,手指格外不老实,在衣服和皮肉间来回穿梭挑衅,陆唯西又麻又痒,衣服还没彻底被扒干净,整个人就变得又酥又软轻哼起来。
外科医生对人的身体过分熟悉,而对陆唯西,周自横更显得游刃有余,他曾经以发泄为主要目的,专戳陆唯西的痛处,尽兴也只是满足自己一个人,然而此时此刻,却终于软下心肠,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轻*触*抚*摸,耐心十足的引导陆唯西一步步走向沉沦。
一直以来,陆唯西错误的认为,只有极致的痛才会带来极致的愉悦,可直到此时,他身体一点点软下来,浑身麻*痒*难*耐,情绪膨*胀,在周自横的挑衅和撩拨下,寸寸退让,倒戈相迎,情绪和身体各处的满足感却比以往更饱满,更兴奋。
原来还可以这样......
周自横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抱着陆唯西来回变换各种姿势,陆唯西本就大病未愈,多走几步都要喘的状态,被他一番折腾彻底体力不支,在呜咽哼叫声里晕了过去。
卧室里光照明亮,许是晃眼,陆唯西缩成一团往周自横怀里钻,浑身上下的皮肤皆是白里透红的粉色,被他深吻过的地方颜色略深,像一件撩*人的工艺品,周自横爱怜的摸过每一寸肌肤,摸到他腿根处滑*腻的液*体,似乎是痒,陆唯西难耐的扭了扭,膝盖顶到他的小腹,压下去的情*欲再次蠢蠢欲动,星火燎原般膨*胀起来。
昏过去的陆唯西更惹人,无意识的哼叫像是踩在周自横心口的鼓点,一个躲,一个追,将刚刚换好的床单折腾成一幅乱七八糟的水墨画,周自横总算鸣金收鼓,缓歇了一阵后抱着陆唯西去卫生间清理。
两个人相拥着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赤裸的身体相互纠缠,陆唯西贫血,身体偏凉,相比之下,周自横的体温显得灼热,但却像是一个恒温的大抱枕,陆唯西不自觉把手脚都缠在了他身上,像一只八爪鱼。
八爪鱼先醒来,脑子混混沌沌,像是塞满了浆糊,眼皮也沉的舍不得睁开,他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现在何时,又做了什么事,只觉得累,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他尝试着活动手脚,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抱了个人,紧接着便感觉到了对方喷洒出的呼吸。
所有的意识瞬间回笼,在他的脑子里撒了欢似的横冲直撞,陆唯西睁开眼,看见周自横近在咫尺的睡颜,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他把手掌压在胸口深呼吸。
“醒了?”
“嗯......”
“睡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