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多地方都够不着......”
“我帮你。”
努力把持自己维持性*冷*淡*状态的周大夫辛辛苦苦忍下磨人的躁动,像个苦行僧似的,扶着陆唯西的肩膀用毛巾为他擦洗身体,三心二意之下,他动作显得很慢,以至于水逐渐凉下来。
“水凉了......”
“我给你冲一下,别洗了,会感冒。”
“哦......”
陆唯西搞不懂周自横为什么突然变得别扭又冷漠,他以为他脸上的红晕是被热气蒸出来的,觉得自己确实给人添了不少麻烦,于是也不再坚持,周自横给他浑身打了一圈沐浴慕斯,然后用淋浴喷头冲洗干净,随即用浴袍将人裹好抱出卫生间。
然而没有完,陆唯西一身水,头发也没擦,周自横用毛巾帮他擦掉上身和保鲜膜上的水,将缠起来的保鲜膜小心撕掉,仔细检查确定没有渗水方才松了口气。
“剩下的自己擦,先把头发擦干净。”
明明是同样的沐浴露,周自横突然发现用在自己身上和用在陆唯西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竟然不同,他用过后显得清冽,香味不浓烈,也不会太持久,出了卫生间便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陆唯西不是。
那香味像是渗进了他的皮肤肌理,经过熏蒸似的再重新挥发出来,清冽中沾着几分类似于甘甜的味道,并且持久不散,他稍微一动便仿佛可以扩散到整个卧室里,并且争先恐后往他鼻孔里钻。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陆唯西接过毛巾,他手绑的有些麻,一时间不太能举的起来,只是潦草的擦过发梢,有几滴水珠还不小心甩在了周自横的脸颊上。
“没有。”
分明是口不对心,陆唯西目光扫过周自横,看他略显阴沉的脸,可却也注意到了他被水浸湿的衣服,浅色的家居服,也不厚,贴身沾着皮肤,肌肉若隐若现,在衣料的遮盖下生出欲盖弥彰的诱惑,尤其是敞开的衣领下还挂着水珠。
陆唯西咽了咽口水,仿佛是油然而生的冲动将他席卷,吐出的声音微微嘶哑,自带蛊惑,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周自横,我们做吧。”
第四十章
周自横被炸了个烟花满天,晕晕乎乎,耳朵仿佛进入暂时性耳鸣的状态,尖锐的轰鸣刺得他太阳穴都疼起来。
“你说什么?”
“zuo爱。”
“你疯了?”
“你不想?”
陆唯西执拗地盯着周自横,眼底裹着热烈的欲*望,许是卧室温度高的缘故,他有些缺水口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舌尖在唇瓣上灵巧绕过一圈又迅速收回,像是洞口的小仓鼠似的,就这么一个动作便让周自横溃不成军。
“陆唯西,别逼我。”
周自横克制的辛苦,但陆唯西却不肯饶他,亲自上手帮他解衣扣,挂在身上的浴袍半遮半掩,粉红色的肌肤像是催*情的药,周自横的喘*息声再无法克制,三下五除二撕掉自己的衣裤将陆唯西箍在怀里轻吻。
直到彼此接触,陆唯西方才感觉到,周自横浑身滚烫,他笑了笑,手指掐了掐他前胸,似不要命的调*戏。
“你是不是忍了很久。”
“这是你自找的。”
好几个月苦行僧般枯燥的生活让他们二人皆有些迫不及待,可顾及他的身体,周自横动作极尽轻柔,除了腰臀处揉*捏的力道重一些外,身体其他地方都用亲吻和撩*拨代替。
陆唯西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至此才知道床*上极致的欢愉并非只是靠暴*虐*蹂*躏才能达到, 由*浅*入*深,柔情万种的呵护一样能够满足渴望和索求。
可是到底是身体亏耗的太多,耐不住长时间的剧烈运动,陆唯西后半程变得晕晕乎乎,软成一滩*水,哼了几声便彻底晕过去。周自横没忍心再折腾他,将人抱去卫生间清洗,又重新换了床单被套才将人裹进被子里。
陆唯西睡得人事不知,呼吸变得浅淡,身上的绯*红尚没有完全退去,尤其是脸上,周自横此刻却像是做贼似的摸了摸他的脸和眼睫,仔细亲吻他的鼻尖唇瓣,但没想到会得到他无意识的回应,陆唯西趁着他亲吻时伸出舌尖舔了舔,人却仍旧睡着。
他许多无意识的小动作或是自然带出的撒娇的小表情最是勾人,恃美行凶而不自知。
周自横用温凉的水洗了个澡,然后给陆唯西把剩下的药挂上,又去清洗替换下来的衣物和床单。
陆唯西鸠占鹊巢,他只能在沙发上将就着眯会儿,家里确实有两个卧室,但是另一间自周晚晴去世后便再没有住过人,那几年他母亲罹患抑郁症,症状最严重的时候一见到有关周晚晴的物品便哭个不停,于是他将姐姐的所有遗物打包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阳台上洗衣机清洗的声音可以忽略,周自横坐在客厅里,回想起刚刚与陆唯西的情难自禁,不由得脸颊发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他躯体的贪恋似乎已经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步,只要陆唯西稍微一个眼神,仿佛都能将他的魂魄勾走。
周自横扭开那间卧室的门,开灯先看见床上一堆毛绒玩具,周晚晴对毛绒玩具没有抵抗力,尤其钟爱皮卡丘,每次逛街都会带一个回家,床上柜子里都是,几乎可以开个小型展览会。
床上没有他的位置,于是坐在了地毯上,木然发呆半晌,转身找到周晚晴睡觉时候最喜欢抱的那一只抱在怀中,似是忏悔,似是求助。
这些年,他既想对周晚晴问心无愧,又想满足自己的私欲,于是像个喜怒无常的禽*兽,陆唯西就是这些情绪发泄的承受者,先前他觉得那是他罪有应得,刻意回避他承受的各种痛苦或是病痛,从未有过任何愧疚的情绪。
可是......他动了情,生了爱。
竟然又开始替陆唯西委屈,回想这几年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周自横又开始唾弃自己这种人渣行为。
然而,对陆唯西多一分心疼,就仿佛是对周晚晴多了一分背叛,这种翻来覆去的煎熬日复一日愈发严重,几乎要将他撕成粉碎。
没有人告诉他该如何平衡这两个人的分量。
皮卡丘也不会,只会睁着无辜的眼对他笑,傻极了。
凌晨五点左右,陆唯西胃里突然抽痛惊醒,他习惯性的缩成一团咬着牙轻轻抽气,可胳膊和腿上每一寸的地方皆是酸痛,比高烧之后的酸软无力更难受,小腹也在翻绞胀痛,这种感觉很熟悉,他瞬间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于是悚然睁眼,正对上周自横的脸。
“又难受了?”
周自横将所有的床单衣物晾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然而陆唯西的药还没有打完,他索性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打盹,心里记挂着事,自然睡不安稳,轻微的响动便会将他惊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