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外室子又如何,等闻柏与那个病秧子一死,闻筗邑那个傻子根本无力与你相争,纵然出身见不得人,但只要你是伯爷的儿子,爵位最后就只能是你的!”
曲博知不是没动过这样的念头:“若父亲非不认我呢!”
“伯爷不认,有一个人却不会不认!”
曲博知瞬间被点醒:“你是说……祖母!”
秦怀玉点头:“后日,伯爷会跟庄氏一同去翠芳楼,你若能说动老夫人出门,一计苦肉计,就能让你有五成胜算!赌不赌,这一局全看你自己!”
说完,秦怀玉就再次锁上房门,却在锁门前,将另外一把钥匙留在了房间里。
曲博知默然坐着,自言自语:“苦肉计……老夫人……”
第97章:真是伉俪情深啊!
临近年关,冻雨也化了。
加上天气晴好,明州城内这两日明显热闹了起来。
一大早,伯府上下的奴婢就在准备伯爷和夫人的出门事宜,动静异常明显,不仅伯府上下全都知道伯爷今日要出门,就连外面的百姓也知道了。
因为有侍卫守在府门口,大伙儿没敢往近了凑,便三三两两围在不远处的街边窃窃私语
“伯爷不是被匪徒劫了,还伤了……那儿吗?这才几天就能出门了?难道前几日曲家传出来的消息又是假的?”
“这谁知道呢?不是六少夫人传的,真真假假的谁也不清楚,先看看再说。”
在百姓们好奇的注视下,没一会儿,仁远伯便携着庄氏单方面有说有笑地从伯府出来了。
百姓中所有的男性,第一反应就是朝着仁远伯下身看去!
然后越看越迷惑
“伯爷这走路姿势……看起来好像没问题,但又觉得应该有点问题是怎么回事?”
“除了脸上和头上有伤,我瞧不出有其他异常啊?”
“不对……我觉得不对!伯爷走路的姿势太用力太刻意了,平日里伯爷走路多儒雅,今儿这腿抬的太高步子也变大了,指定有点毛病!”
众人闻言看向那人,全都一脸的“是吗”?
而仁远伯,因为刻意关注着周围的动静,或多或少听到了百姓说的话,强忍着被冒犯的怒意保持着微笑。
庄氏一个表情都懒得配合他,率先由丫鬟扶着上了马车,然后冷眼坐在马车里看着。
只见仁远伯一脚踩在马凳上,忽然大步跃起,体态风流身姿矫健地跃上了马车!
百姓们看得是清清楚楚,齐刷刷忍不住“哇”了一声!
然后立马有人喊道:“瞧见没!伯爷居然一下就跳上去了!腿脚能这么灵便,那话儿肯定没受伤,这几日到底都是谁在乱传!”
“哥们儿说的是,我那儿平日被人不小心踹上一脚,都能疼好几日呢!真要是伤了,动作绝不可能如此轻巧!”
这两人一说完,害羞的妇人和婶子们便忍不住捂嘴笑,男人们则是颇为认同地点头!
殊不知此时的仁远伯,因为步子太大一不小心扯到了裆,扶着马车门框瞬间脸都疼白了!
但他身残志坚,强忍着钻心的剧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张开腿坐下。
只为让外头的人看看,他有多正常!
庄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吩咐车夫:“走吧。”
车夫关上车门的瞬间,仁远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容扭曲地想去捂裆部,痛得张着嘴连声儿都发不出来!
庄氏嘲他:“何必呢?”
虚伪了一辈子,也不嫌累。
仁远伯在她面前自尊心本就碎了一地,赶紧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转头背对着她缓解痛意!
直到抵达翠芳楼,两人在车厢里都没说一句话。
待到下车的时候,仁远伯又恢复了谦谦君子之态,率先跳下马车,然后对着庄氏伸出了手。
庄氏的目光不经意从对面的祥云楼扫过,将衣袖垫在手掌之下,然后才放进仁远伯手心,被他搀扶着下马车。
她本以为演到这里就够了。
结果仁远伯却手掌一翻,将手伸进了庄氏的衣袖中,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庄氏眉心狠狠蹙起,觉得恶心至极想要挣脱。
可仁远伯毕竟是男人,用压倒性的力量强迫与她十指紧扣住,并朝她温柔一笑,道:“夫人,这翠芳楼开了几十年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我记得你我未定亲时,我用自己卖字画赚的银子,给你在翠芳楼买了一支红玉钗,那钗子样式十分老旧了,可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扔,前段时日我好像还见你拿出来戴了。”
庄氏闻言,双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线。
红玉钗……他可真有脸提。
那钗子,分明是用闻丞礼在码头扛包攒下来的银子买的。
庄氏再次看了眼对面茶楼二楼处,故意微微提高了声音说:“至珍之物,自是常看常新,与样式无干。”
仁远伯见她居然回应了自己,虚伪的表情立马真实地热络了三分,隐隐期待地问:“惜年你真这般想吗?”
庄氏:“……嗯。”
仁远伯心头立马火热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含情脉脉地替她整理鬓边,道:“夫人珍视你我夫妻之情,宥礼自当同视,但那钗子毕竟老旧了,已配不上夫人如今容色气度,今日为夫再亲手为你挑一支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