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女脸色一变。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普通女子!”
季稻不提及自身, 只是道:“你说起?脸, 我便不再同情你。你得到了多少女子的?脸, 你可曾感觉到满足?你伪装成姚芜,嫁给郑老爷,毁了她一生幸福, 你可感觉到愧疚?你破坏了多少女子的?感情,你可还记的?清?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有什么资格朝我撒泼?”
“那又如何?爱美?本就是我们一族生存的?天性, 我有什么错?难道我就该死吗?”她嘶吼道。
“爱美?没错,剥皮没错,抢旁人的?夫君也没错,那错的?是谁, 是被你杀害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如不得的?那些女子?还是不小心被你喜欢上就失去心爱之人的?林书诚?”季稻继续说道。
林书诚已经看不懂此时的?场面了,甚至连理解都无法理解:“姑娘,什么剥皮,什么失去心爱之人, 怎么回事, 她到底是、是什么……”林书诚差点就说出“东西”二字,可他终究是忍住了。
季稻头也不回:“林公?子,见过山野精怪吗?”
“没……”
“那你现在见到了。她就是诞生于?……”
“闭嘴!”艳女慌张叫道, 打断了季稻的?话。
她从?前从?不自卑自己的?出身,但如今……不一样。艳女望向林书诚。
“林公?子,姚芜不是她,柳长月也不是她,她只是一介精怪罢了。”季稻终究没有说出她的?来历,倒不是为了艳女,只是为了那一句违背天性的?爱。
她相信艳女喜欢林书诚,可也相信艳女的?喜欢更多的?来自精怪的?欲念和柳长月的?记忆,当欲望和充满爱的?记忆融合在一起?,那真正的?爱有多少,就很难明确了。
林书诚也不算太笨,联系季稻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他隐隐猜到了全貌:“你是剥人皮的?精怪?那你的?脸,我的?娘子……你把月娘怎么样了?”林书诚肉眼可见慌张起?来。
艳女停下望向林书诚,她眼中?泛起?泪,难过得心都揪起?来了:“林郎,我的?手也受伤了……”她朝林书诚摊开手,那细嫩的?肌肤上冒起?一个一个小水泡来。
可那双手一看就不是他娘子的?手!
“你到底把我娘子怎么样了!”林书诚现在一心只有柳长月的?下落。
艳女伤心欲绝:“你眼中?怎地只有她,若是只有她你救我做什么!还不如任我被那道士砍死算了!”
“道士?”季稻看向林书诚,忍不住问道:“你又救人了?”
林书诚眼中?浮现出疑惑:“姑娘,什么又?我近日没救什么人。哦,救了个姑娘,她受了重伤,我将人捡了回来,但是我已经将人遣走了……难道,你就是那个姑娘?”林书诚终于?发?现不对?,眼中?浮现出诧异的?神情。
艳女点头:“我当日被道士所伤,是你救了我呀。你对?我毫无所求,和其它男人不一样,你甚至不过问我的?名字,我的?相貌,你对?我而言,是最特别的?存在……”艳女向往而期盼地望着林书诚。
但林书诚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是你,是你害了月娘?”
“若是知道你会伤害月娘,我一开始就不会救你!”林书诚失神呢喃,倒退了好?几步,似乎要离艳女离得远远的?。
艳女脸上的?笑一下子僵硬住了。
“你说什么?”
“是我害了月娘,是我!我若不救你,我若像那次一样袖手旁观就好?了,我、我为何要救你……”林书诚悔恨莫及。
可这一句一句话却如刀子一刀一刀剜着艳女的?心。
她最懂男人,她诞生于?男人的?欲望。
艳女很快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也无妨,你爱她就爱了,我长着和她一样的?脸,拥有她的?记忆,所以我现在就是她,你爱她就等同于?爱我。”
艳女自欺欺人。
“他那眼神可不是爱,是厌恶。”季稻毫不留情打破了她的?妄想。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艳女咆哮如雷,脸色充满憎恨,她似乎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发?泄到了季稻身上。
“只要没有你,只要你不出现,一切都好好的!”
艳女嘶吼着,獠牙缓缓伸出,朝季稻扑去
季稻原想像之前一样用纸伞拦住,可艳女却比之前更狡猾。等伞拦来,她轻身一跃,随后一闪到了季稻身后,长长的?指尖从?季稻的?后脑勺伸向她的侧脸。
“我的?指尖会迅速剥下你的?脸皮,我的?獠牙要瞬间撕裂你的?喉咙,拆散我与心爱之人的?人啊,你就该最痛苦的?死去!”
季稻转眼。
“小把戏。”
她微微抬手,纸伞旋转着飘向天空,而伞下她她指尖冒出一点蓝光:“这张脸是我爹娘给我的,我可没兴趣交给旁人。”
“死鸭子嘴硬!”艳女咬牙切齿。
“这句话我不喜欢。”季稻说道。
“容不得你不喜欢!”艳女指甲蹭过季稻的?脸,季稻指尖从?自己的?脸上蹭过,与艳女指尖相擦。
“季稻!”
撕心裂肺的?熟悉的?声音在季稻耳畔响起?。
季稻转身,余光擦过艳女的?脸颊,望到了门外匆匆赶来的?男人。
他望着季稻,眼神空白,俊逸的?脸比平常苍白许多,看上去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一样。
嗯?
他怎么在这儿?
柳长月那姑娘怎么和她保证的?来着?
季稻心中?只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