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商温露出了类似疑惑和茫然的表情。
王位不是?世袭的吗,延国一开?始不是?只有什?么端王,齐王,安定王和什?么镇北王吗, 怎么又多了个衡王?
延国哪辈的孩子又多生了一个?
长墨差点跌倒, 他不可?置信道:“季姑娘,你连衡王都不知道,你是?延国人……不对, 你还是?人吗?自五年前那场大战之后,除了那些偏远樵夫之外我就?找不出一个不认识我家主子的人!你别不是?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郑窕也道:“说到衡王,那就?不得?不提五年前与野蛮之国盛国的那场大战,也是?衡王的封王之战。”
“这么有名?”季稻好奇地望着商温。
商温却笑?了,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温柔地望着季稻,她的发?丝被风撩至脸旁,茫然乱舞,与她这个人一样。
商温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没听过?”
季稻犹豫着点点头。
商温抬手?轻轻将?她的发?丝撩至耳后:“那就?没必要听了。那些添油加醋的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看见现在?的我就?可?以了。”
季稻望见他眸中?的温柔缱绻,他的指尖不经意从她脸颊旁划过,留下淡淡的温度。
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
季稻愣愣的,她能感受到商温对自己?的情感,哪怕她没有心,可?那突如其来的悸动,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却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活着。
多么奢侈的字眼。
也许这就?是?她渴求这些魂魄的原因,也许这就?是?这些魂魄能让她吃饱的原因,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季稻垂落地指尖发?颤,兴奋得?蠢蠢欲动。
可?不行,现在?还不行。
爱与背叛,她都期待。
她弯起?眉:“郎君,我可?以亲你吗?”
商温指尖一缩,他猛地看向季稻,那个在?提着脑袋在?战场上厮杀的衡王在?情场上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所以一听这话他耳尖腾地就?红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现、现在??”
季稻伸手?勾住了商温的指尖往她那边勾了勾,她轻轻俯下头,唇如蜻蜓点水一般从他指尖上擦过,似撩不撩,似亲不亲,犹抱琵琶半遮面,却更让人心动。
商温只觉自己?指尖发?酥发?麻,连带着整个人都飘起?来。
少女抬眸狡黠一笑?:“亲手?而已,郎君以为奴家会亲什?么?”
商温见她狡黠,知她恶劣,他笑?着弯下腰,有意为难。
唇轻轻擦过她耳垂,他的声音磁性好听,如那沙哑的琴筝:“我以为,是?这儿。”
季稻心尖儿一颤。
侧眸却见他耳根都红了。
嗯?
嗯??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恶!
“咳。”
“咳咳!”
长墨捂着嘴死命的咳嗽都撼不动那两人腻歪的气氛。
长墨简直生无可?恋。
这是?什?么场合,他英明的主子啊,色令智昏了啊!
商温跟季稻说完话就?浅浅拉开?距离,他早就?注意到了长墨的咳嗽声,他脸上情绪渐消,只是?耳尖绯红浅淡,随后不久,耳尖的红色也缓缓褪去了。
他的温柔和腼腆只给季稻一人。
而对别人,他又是?那个稍带冷漠的贵公子。
“真的假的,衡王那么厉害的人物,那可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盛国那边俗称的阎王爷,他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小的青城,更何况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小白脸儿呢?我还记得你曾来过我的花楼,点过我楼里楼里的姑娘,你要真是?衡王,延国上下多少环肥燕瘦、姿色出众的女子等着你临幸,你还需要来我这花楼?还衡王的兵符?别是?哪个摊贩那儿买来的赝品货吧。”杨妈妈捂着木牌阴阳怪气道。
“那可?是?衡王兵符,是?兵符,不是?随地可?见的小石子儿,哪个不要命的敢伪造还敢大摇大摆拿出来炫耀,你当延国律令都是摆设吗?”郑裕训斥道。
“大人,这儿要是京城可能没人敢这样做,可?这里是?青城啊,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他要就?像大人一样这样想着不会被人发现呢?不然他一开始为什么不拿出木牌,非得?等自己?词穷之后才拿出来?我看就像是想假冒衡王骗我这如意令!”杨妈妈不死心撺掇郑裕道。
郑裕为难地看向商温:“这,这……”
商温伸手?,手?掌将?那兵符挽了过来,兵符柔顺地躺在?他手?中?,连兵符下连着的黄色流苏也乖顺的握在?他手?心中?。
长墨见状放开?兵符,守在?商温一旁。
商温握紧兵符,声音清冷:“盛军野蛮残忍,他们手?执长矛,若长矛被打落,他们便会露出獠牙一口一口撕下敌人的肉皮。本王和本王的兵能在?那战场上活下来靠的从来不是?这兵符。”
他冷冽目光随后跟着落到杨妈妈身上:“你知道本王靠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