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不要?贪心,统共就两只手,什么都想抓是不行的。”
乌千总咬牙,忙活儿一个晚上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守备大人说的是,石场交于其他人,林场我还是有这份心力的。”
一晚上失去了采石这个肉疙瘩,乌千户肉痛不行,每年可以带来多少银子?,损失惨重?。
守备压不下去的嘴角,大手一挥,爽快道:“乌兴三人虽说犯了错,但?没得逞,现?在又受了伤,罚十军棍,裴佑安保护妻子?心切,情有可原,但?确实?是打了将士,罚十军棍。”
听到这个结果?,柳怡湘舔了舔嘴里的伤口?,事已至此,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裴佑安握紧了拳头,低头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乌千总吃了亏,告了礼,扭头就走,临走之时眼中净是凶狠之色。
裴佑安并三人都打了十军棍,得了守备示意,做做样子?,连个响声都没有就结束了。
裴佑安是没事儿,但?那三个受了伤了就不行了,是被抬着走的。
临走之时,柳怡湘走过去,凑近,狠戾的眼神注视着他们,轻声在他们耳边说,
“我相公有任何不测,我会拿着刀一点一点割下你们的肉喂给狗吃。”
三人浑身?一抖,柳怡湘的眼神告诉他们,她?真的会剥皮刮筋。
第 28 章
事情似乎是结束了, 但又好像没有。
柳怡湘头埋在被褥中,狭小的空间?,厚重的被褥,t? 憋得人喘不上?气, 将要窒息之时她探出脑袋,寒冷清新的空气灌入鼻腔, 进入肺中, 鼻子发痒,揉揉鼻子,压制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北地白天夜晚的温差极大, 白天烈日当空, 在外头站上一会儿就晒得脸颊通红, 头顶冒汗,晚上?太阳消失, 气温骤降,北风肃肃, 好似冬日跨过了夏秋而来。
柳怡湘的脸烧得发烫,温度依旧没有降下来?, 不仅是脸上?,身上?的毛孔好似打开了, 散发着热气。
后背的肌肤上?残留着粗糙的手掌磨砺后的触感,微小的疼痛残杂着战栗感, 咬着唇,心脏砰砰跳。
明明只是涂药。
她不知道自己害羞什么,视线忍不住投向另一边床板上?的裴佑安。
他是不是睡着了?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后, 短时间?内,她都抗拒和裴佑安的亲密接触, 裴佑安搬到另一张床上?睡,如今她好多了,夜晚不再被噩梦惊醒。
涂药是没办法的事情,后背上?的伤口她的手够不到,只能求助裴佑安。
解开里衣,趴在被褥上?,裴佑安将药粉洒在后腰的伤处,细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肌肤如暖玉般洁白无暇,紫色的伤痕格外碍眼。
“别乱动!”
柳怡湘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后背都被看了无数次了,她仍是感觉不自在,身后好似有灼热的目光,裴佑安出声后她不敢乱动。
今天上?药的时间?格外漫长。
身后的眼眸渐深,盯着系在后腰上?的红绳入了迷,修长的手指挑起红绳的一端,轻轻一拉,肚兜散落。
柳怡湘一惊,回头不解地望向他,裴佑安神态自若,一本正?经地说道:“后腰有淤青没有化开,我帮你揉揉。”
语气温柔,用的是陈述句。
后背上?有淤青?裴佑安的眼神太过自然,柳怡湘不疑有他,轻轻应了一声好。
但马上?,她就后悔了。
她从?未知道她的后腰如此敏感,厚实有力的手掌揉搓着肌肤,似雪的肌肤上?很快显现?出粉红色,手指紧紧扣在被褥上?,肌肉紧缩,肌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感。
一声娇吟声溢出,两人立马愣住,柳怡湘咬住下唇,羞得不敢出声,刚才的声音太容易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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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佑安回过神后继续动作,力道较之方才更大,柳怡湘见裴佑安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按摩嘛,有声音很正?常,耳尖红得滴血。
她第一次觉得时间?那么难挨,想出声,但又害怕一松口就发出怪声,好在,后腰处的动作终于停止,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又觉得少了什么,心里不得劲儿。
“好了。”裴佑安出声,声音似乎有些低沉沙哑,重新替她系好了带子,给她披上?衣服,转身去放好东西。
柳怡湘穿好衣服,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想说些什么,但裴佑安始终背对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应该是去洗澡了。
等了许久,裴佑安方顶着一身水汽进门,利落地关好门窗,吹灭了烛火,屋内陷入暗黑之中。
直到裴佑安躺上?床,柳怡湘都没有把酝酿好的话说出口,她想说她已经好了,他可?以回来?睡这张床。
可?,用什么理由呢?
之前是只有一张被褥,天冷为了取暖,如今有两张床,两床厚厚的被褥,为什么要和她挤一张床呢?
她们是夫妻,一开始谁都没把这件事情当真,她开始想知道裴佑安内心的想法,在他心中,她是什么,是共患难的朋友,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亦或是在他家遭难时狠狠捅了他们一刀的人的女儿。
假若方才的话说出口他会是什么反应,是会拒绝,还是答应,会不会怀疑她的用心。
她呢,她为什么又会在意??
柳怡湘捂住乱跳的胸口,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已经破土而出。
静静的夜晚,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