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我都没做过这道菜。”卫英懿从他碗里夹走一块尝了尝，“明明挺好的。”

“太好了，你学一下我下周要吃。”卫英韶说，“期待你的青出于蓝。”

卫英懿刀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再给他夹菜。

卫英韶风卷残云地雨露均沾了一下，差不多吃饱了，夹了一块蓝莓山药慢慢啃。

“汤还没上呢。”赵合璧对他说，“我觉得这家店的汤煲得还不错，不喝会很遗憾的。”

卫英韶点点头：“好，我先吃点东西消消食。”

周围的几个人都笑。

李老师说：“英懿，你弟弟倒跟你不一样，挺活泼的。那叫什么来着，你们兄弟俩反差挺大。”

“他就这性子，跟谁都能唠几句。”卫英懿说，“我拿他也没办法。”

吃过饭大家各回各家，气氛挺松弛，大家留赵合璧和卫英懿送李老师上车。

卫英懿盯着车尾灯消失在视线尽头，赵合璧说：“你弟弟挺有意思的。”

卫英懿看着他。

“你知道我喜欢他这种。”赵合璧笑着说，“一想到他是你弟弟我就觉得更有意思了。”

“你和他没可能。”

“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像喜欢女孩的。你真的了解你弟弟？”

“那也是我们家的家事。”

“卫英懿，我今年调回来是为了家里的材料生意。”赵合璧说，“你最近发展得不错？”

“期待和你在商场上见面。”卫英懿说。

赵合璧朝他笑了一下，挥挥手转身走了。

卫英韶坐在副驾上，正在低头看着什么。

卫英懿拉开车门坐下，卫英韶兴致勃勃地向他展示手里的碟片：“哥，我小时候听过诶。”

那些碟片是买车的时候附赠的，卫英懿粗略地浏览过一遍，就一直放在副驾前的储物格里。

他接过来看了一遍曲目，发现是一些上个十年的手机彩铃曲目。

卫英韶的小时候指的是十二岁之前。他出生之后就跟着祖父祖母生活，上了初中才到父母身边。卫英懿一直跟着父母生活。至少赵合璧有句话说对了，他对卫英韶的童年一无所知。

卫英韶解开安全带凑近：“这个这个，这个奶奶最喜欢。她之前在家里连放了俩月，爷爷还为这个跟她吵了一架。”

卫英韶兴致很高，卫英懿有些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卫英韶不笑的时候其实眉眼发冷，但笑起来眼尾上扬，在有心人眼里就显出几分媚意。

卫英懿就是有心人。他仔细听着，等卫英韶把这些曲子盘过一遍，捧起他的脸颊亲吻上去。

卫英韶有些错愕，但接受得很快。他揽住卫英懿的脖颈，跟他交换气息，亲到脸颊发红才停下来。

“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卫英懿又贴上去，卫英韶捧住他的脸把他推开：“我说真的！刚刚我在车里就听见有什么动静，刺刺挠挠的。是不是有耗子？”

“车里又没有吃的东西，怎么会有老鼠？”

“我觉得是车前盖里。”卫英韶说。

他帮卫英懿举着手机当手电，卫英懿掀开车前盖。一只小猫见到强光缩到管道后面妙嗷妙嗷地叫。

“它叫声好难听哦。”卫英韶说，“我们要不要把它抢了？”

卫英懿把它小心地掂在手心里，检查它的四只小爪子，然后说：“是个妹妹。”

小猫身上沾满了灰尘，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

卫英韶说：“哎呀，好羞羞。那把妹妹洗洗涮涮打打疫苗之类的带回家吧。”

两人在导航软件上就近找了个开着门的宠物医院。医生看了他们一眼，叫他们去填单子，把小猫抱走做检查去了。

卫英懿在卫生间洗了手，甩了甩手上的水。卫英韶问：“那我们的夜生活是不是泡汤了？”

“迎接新生命么，都是这样的。”

他说完这句，偷偷观察卫英韶的表情。

“你喜欢小孩吗？”卫英韶问，“你不是喜欢说骚话的人，除非有所图谋。”

卫英懿想了想，实话实说：“我喜不喜欢小孩其实无所谓，等年龄到了还喜欢可以找领养。”

“我没叫你安慰我。卫英懿。”卫英韶面无表情，“我只是问问你喜不喜欢。领养是一种解决方式，如果你喜欢，跟我分手也是一种解决方式。我也可以管那个叫回归正常生活。”

“你也认为……我们现在的生活是不正常的？”

“我不知道。”卫英韶说，“我没经历过亲密关系，我们搞在一起是我缺爱，我怕你丢掉我。从六年前就没有长辈让我感觉到他爱我了。”

他见卫英懿久久没有说话，说：“我以后就算不成家也可以过得很好。我可以没有爱人，没有后代，但我希望你有。”

“如果你想分手，那我们……还养猫吗？”卫英懿说，“如果分手可以给妹妹找领养，但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主要是我发现，我不想分手。”

卫英韶说：“我那天问你要不要养猫，其实是想问你，喜不喜欢小宝宝。你知道我有，我也许可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