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老远,谢乔在后视镜是看着几人冷的哈着手还站在那里目送车子,不禁红着眼睛说:“他们都是好人。”
“嗯,”潘东明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实在没想到,二哥潘振南居然认真到这种程度,梁先生给他打来电话,很为难,说:“哥们,要不你把那女的弄走得了,出了河北我好交差,管不得,过阵子再回来也成啊,不然,你们兄弟俩你说我得罪谁好呢?”
潘东明本来就想把谢乔弄的远远的去,可是现在被人逼迫着走让他感到毫无颜面,长这么大他怕过谁,玩儿鹰的被鹰琢了他能不恼么,只感觉现在有种灰溜溜的被人撵着的感觉,心里痛恨着潘振南居然这么阴他一把,说到做到真要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虽然被怒火烧的只想马上去找潘振南拼命去,可他也不能拿谢乔去冒险,一心只想着赶紧把谢乔送走,到了上海有江涛罩着什么都好说,他可以回头再去找潘振南算帐,
瞧瞧身边的谢乔还在傻不拉叽的抹眼泪不舍刘嫂他们,他就难受,他怎么老是干那些让自个儿后悔的事儿,他这会恨二哥恨的咬牙切齿的,心想,二哥啊二哥。你可真是点住我的筋了,拿个女人跟我说事儿啊,还是爷们么?
随后,又想起自个儿老是对着谢乔说狠话,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吓唬的成份居多,那不是摸着了她胆小的脾气么,现在可到好,自个人被别人吓唬了,还吓的不轻,真怕谢乔因为这个有个好歹的,潘东明恨的只想揪自己的头发,他是不是趄的坏事儿做太多了怎么老遭报应啊,二哥在两天时间里就让谢乔曾有过的感受尝个遍,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可是让他后悔的不是怎么对谢乔,而是那盘带子。想起来他都恨不得自个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光。他怎么就不毁了那盘带子呢?偏偏要锁在家里的保险柜里,还想着家里戒备森严的实在是太保险了,现在想想保险个屁,防火防盗,他怎么能想到,二哥竟然把他房间里的保险柜给撬了,他怎么就么蠢呢,可现在就算他把肠子悔成青也没用了,只能暗暗期望二哥残剩的那点人性还没被泯灭光,可千万别把带子给捅出去,他一男的还没什么,这谢乔咋办呢?以后还叫他和谢乔俩人怎么相处呢?想起带子的内容……可真够丑的,很多细节想起来牙咬碎了,怪不得干脆把车开下高架去死了得了,一边暗骂自个人蠢蛋一边暗骂潘振南不是东西。
到了机场来回找不到秘书王小姐,直恼的潘振明火冒三丈,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对方一接听他便开始大呼小叫的:“你在哪儿啊,怎么不看着点儿?还让我找你?”
挂了电话骂道:“蠢蛋”一边扯着谢乔的手走向候机的咖啡厅内,一推开咖啡厅的门,谢乔连里面什么情况都没看清潘东明却急急的退出来,拉着她刚转身要走,就听见里面传来一男的声音:“东子,你这是干嘛?”
潘东明停下脚步,拉着谢乔的那只手变的冰凉,没多久就开始哆嗦,好半天他才费力的拉着谢乔慢吞吞的又走回去,谢乔这才看清,原来偌大的咖啡厅里没别人,只有站在那里白着脸的王小姐,还有潘振南,及他身后的穿着便装身材高大身姿挺拔的两个男人,谢乔不认识,可潘东明认识,太认识了,是父亲身边的两名警卫,从来都是父亲到哪里他们就像影子般跟随,可现在却跟自个儿的二哥出现这里,潘东明心里在已经隐隐明白。
潘振南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咖啡座里喝咖啡。
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们俩,潘东明强自按耐心神,没事儿人一样笑了笑说:“哟,二哥啊,可真巧,在这儿也能撞上。”
潘振南点点头,似是很好笑:“是啊真巧,父亲受邀出访挪威,刚送走就见着王小姐,本来想聊几句的,没成想倒是撞上你了,可你怎么一见着我就躲了?”
潘东明咬牙想说放屁,父亲出访有专机能从这儿走么?哄孩子吧,可有外人在场,他忍了忍,知道二哥这是专门儿跑来堵他的,狠狠的瞪了一眼木偶一样傻站着的秘书,拉着谢乔走过去坐下,决定不跟他绕弯子,直接摊牌:“我没躲你,我有事儿去上海,急事儿,王小姐,机票呢?”
王小姐只诺诺的叫了声:“潘先生……”
潘振南却拿出两张机票对潘振东明晃了晃:“在我这儿啊,去上海,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啊,还是,梁景生给你通过信儿了你就急了?”
潘东明豁然站起,怒目瞧着潘振南,几乎咬着牙齿道:“是你让梁景生给我打电话的,二哥,可甭真把我给逼急了,”
潘振南对着他摆摆手:“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不过是猜到他肯定要你给你通通风,你甭上火,坐下我给降降火,”
潘东明依然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没动,盯着潘振南的眼睛都快要迸出火星子了,潘振南却冻看他,看着谢乔微笑着说:“谢小姐,你好。”
一直接默不作声的谢乔轻声道:“你好。”
潘振南点头说:“东子爱胡闹,做事不用大脑考虑后果,让谢小姐为难了,不过你的求救尽管很及时,帮助我改正不需犯的错误,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责任,这一点上,还要谢谢你”
谢乔惨白着脸点点头,潘东明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仿佛耳边爆了一颗炸弹,炸的他晕了,他极力控制发抖的身体,似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般慢慢坐下,伸出手慢慢扳过谢乔的脸,可能是想笑,没成功,却只撇了撇嘴,看起来像是唇角抽搐,又仿佛是怕说话声音大的吓着自个儿,很小声的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求助电话?”
谢乔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两只手狠狠的抓紧自己的挎包,潘东明捏着她下巴的手渐渐用力,另一只手抖着指身上潘振南,却死盯着她的眼睛依然用小声问:“谢乔,你给二哥打求助电话?我,我不明白,啊,你快跟我说说,是你通知他让他来这儿的?”
谢乔只是狠狠的咬着唇,眼睛里已经布满了雾气,潘东明的脸渐渐模糊。可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潘东明此时的表情,她也从来没见过,也没想到一个人的眼睛可
以表达出这么多感情,是惊讶,是不信,是惊慌,更多的是心碎是痛苦,她努力的想眨着酸的眼皮,却动不了。
“快跟我说,不是你谢乔,不是你,快说。”
潘东明滑下座椅,半蹲着在她身前,两只手抓着谢乔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仰着脸死死的看着谢乔,:“你忘了,我们共过生死的跟别人不一样的,不是说好了原谅我还要去见你妈妈的么?不是答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啊?”
“你怎么不说话?”
“谢乔”
“说话啊”
谢乔的眼泪已经下来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咖啡厅里的静的只剩下他们清晰的呼吸声,好怕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潘东明突然跳了起来,突然间恶狠狠的一把掐着谢乔的脖子把她按在座椅里,死命的摇着她吼道:“我叫你他妈的给我说话,说话!”
谢乔所的背判都不及这一次彻底,彻底的把潘东明的一切的痴心妄想硬生生的切断,他那么相信她,自信她不计前嫌,因为在四川时她是的照顾他,让他以为命运对他不薄,兜兜转转让他们一起,么痛楚,她偏要无辜的像个洋娃娃一样,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本来他痴迷她这个样子,就像一弯清澈见底的小溪,清澈的让人一眼就看穿,可此时他却恨极了厌恶极了,原来他根本就是懂,不是小溪,是阴沟,能让他翻船的阴沟,他的手指坚忍的而有力的就想立刻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潘东明的脸色变得的铁青,嘴角颤抖没有血色,眼睛里全是狂怒,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想要吞噬整个世界,可他却不知道已经泪盈于睫几乎是哽咽着,跟别人联手儿的阴我,你还要哭什么,你不是无情无义吗?无心无肺连最起码的感受力都没有么,你这块木头,木头,
潘东明的手指卡的谢乔喘不过气,潘振南已经暗示身后的人迅速的拉开潘东明想把他拉走,可潘东明像是脚生根了似的拉不动,还在手下用力,辱骂,指责,王小姐吓得捂着嘴巴已经开始哭着,不住叫:“潘先生,潘先生。”
谢乔的脸由红到白已经感觉开始耳鸣了,却依然能听到潘东明的指节格格的作响,她想他是真的想要掐起她,真要置她于死地,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脖子上却突然一松,潘东明被两个警卫强行拉到一边,还在奋力挣扎,他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加上那两个又是职业保镖,他争不脱。只能继续吼怒着,无章法的连推带搡的又喘又踢,就像是个市井无赖。
潘振南不顾谢乔正在咳嗽,一把拉起她,塞到她手里一个牛皮纸包的快速的说:“这是你要的东西,完璧归赵,剩下的不要担心,我已经毁了,很感激你的配合谢小姐,再见,一路顺风。”
他把谢乔往门外一推,谢乔脚下一个踉跄不稳,被一边的王小姐扶信,王小姐已经哭的两个眼都是红红的:“谢小姐……”
谢乔摇摇头,低声跟她说了一句,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潘东明已经疯了,依然挣脱他们的钳制,不顾一切的奔身上门口,潘振南恼怒的指着他对警卫说:“给我拦住他。”
警卫赶上来一个擒拿便利索的把潘东明扳倒在地上,他的两只手被钳制在背后不能动,有人用膝盖顶着他的腰,手按在他的后脑上,把的脸按在地板上,他就侧着脸看门外的谢乔一步步走远,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害怕,有晶莹的水珠慢慢的开始小包,穿梭在机场的大厅里,像是漏网的小鱼般轻快,那般自由自在的,仿佛早就有了目的。
潘东明慢慢的闭上眼睛,更多的水珠滑下来,他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谢乔,谢乔,求求你……”
第75章
潘振南让警卫把潘东明拉起来按进座椅里,明明知道挣不开,可潘东明双目通红依然在做徒劳的反抗,脸上濡湿了一片只能用绝望又狠历的眼神瞪着潘振南,手不能动可他嘴皮能动,他知道潘振南的弱点在哪儿,口无遮拦的道:“潘振南,我小瞧你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一样也没占,今儿个我认载,不过,要是马晓娴还活着,肯定会为你喝声彩的,她没有看错人,潘振南果然够男人,你叫他们放开我,我得去香山拜马晓娴,给她点柱香,让她在天之灵能保佑你,保佑你下十八层地狱。
潘振南突然就像是被定身了般站在那里半响,只会呼哧呼哧的喘气,可潘东明还没冠,还在继续:“马晓娴,呀马哓娴,你死的真亏啊,我可真是替你可惜,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你应该活着,该死的怎么能是你呢,你一点也不该死,该死的另有其人,你死的可真是亏大了,死之前你怎么也不好好想想,为这种男人自个儿值得么,只能说你傻。”
他一口一个死,只把潘振南气的忍无可忍,不顾形象的扑过去,冷静,矜持全都无影无踪,揪着潘东明胸前的衣服,一巴掌就把潘东明打翻了,指着趴在扶手上潘东明道“闭嘴。”、
王小姐迅速的扑过去,拨开一边的警卫一边哭着喊:“潘先生,老板……”
潘东明被这一巴掌直接抢着头晕眼花,眼前直昌金星,半晌才能挣扎的慢慢直起身子,苍白的脸颊已经红肿,对着王小姐摆摆手,又把的嘴角的血丝檫檫。不怒反笑:“呵呵,比我还蠢,竟然拿命开玩笑,估计她死个十次八次的也想不到,她为了别人殉情,人家却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呵呵,这不是蠢蛋是什么,就算她当时幸运没死,看到你这个窝囊费为了前途妥协,她还是得再伤心一次,所以,亏她死的早,少受点罪……”
潘东明自然知道,想要击垮一个人有一种办法比拳头更有效,拳头挨身上也只不过疼一下而已,所受的只上皮肉之苦,可另一种办法不但能让你疼并且残忍,生生撕开你的皮肉露出内心深处软弱的灵魂肆意践踏,在瞬间击垮你的心智,比拳头更省力气,只需要动动嘴皮就可以了,那就是摧残精神,果然,现要轮到潘振南发疯了,他已经受不了,突然窜过去按着潘东明开 捏着拳头狠揍,几乎是嘶吼:“我叫我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拳拳下了狠劲,不挣扎不还手,只想着原来这么疼,他打和他这么疼,这么痛快,可又怎么抵得过心里那种疼,他说这些话本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何尝不是像通过这种结果来缅怀痴心妄想的结束,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谢乔穿梭在机场大厅内的背影,她跑的那样快,那样急,像一只离弦的小箭,可她怎能知道,她跨出的每一步都似是一把尖刀,戳在他已经脆弱的心上,这样疼,他的心疼,头疼,潘振南打的他哪哪都疼,他就心想打吧,打醒我,打死我,就让我为了我的愚蠢付出代价吧。
王小姐像汽笛一样尖叫着就要去推开潘振南,可那两名警卫更快,赶紧的把失态的潘振南拉开,劝到:“潘先生,请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