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沉稳挂在外表的神色上,但混沌迷离的心神骗不了自身。
贺砚庭几时去洗的澡,她记不清了。
也记不清他还说了些什么。
记忆只停留在他沐浴过后坐上床的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探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随后跪坐起身,阖上眼,莽撞而急促地朝着那两片淡色而性.感的薄唇贴了上去
她吻得很重,自以为已经足够沉沦。
可不过须臾,身子就被压下,陷入柔软的床垫,被桎梏在男人滚烫的体温下,偌大的总统套房静谧无声,只听得见隐隐水渍作响。
这个吻俨然超越了以往的尺.度,但施婳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紧张颤.栗,她只是觉得自己很软,又很湿,像是整具身子都被浸泡在海水中,那海水还是暖的,是染着灼.热体温的,微微有些烫,但又尚在可忍受的范畴之中。
她觉得自己像是也化作了一汪水,里外湿.透,身子软得像是没了骨头,一点儿劲都没有,更没有丝毫抵抗的念头,只有隐隐的冀盼,以及……对于从未经历过的陌生感觉,产生些微的畏惧感。
但无论如何惧怕,终究抵不过情.欲裹挟下的本能。
她不确定自己身上本就薄如蝉翼的绸质睡裙还是否健在,只觉得不冷,始终是热的。
隐隐觉得小腹被印上了一则绅士而富有耐性的吻,缱绻,痴.缠。
她记得自己腰后有一枚赤色的小痣,是生来就有的,好似也被吮.吻过。
亟待灌溉的玫瑰,终于做好了盛放的准备。
被深吻住时,施婳绵软脱力的手指下意识轻颤,因为无助,所以胡乱抓挠,无意中挠上了男人的颈,将将要松开时,被他闲着的那只手牢牢攥住。
细腻的腕子被男人捉住,摁在掌心,摩挲把玩着,时而抵向头顶,时而扣在身后。
脑子太过昏沉,两个人的呼吸时而贴得那样近,时而又那样远。
昏茫的视线下,本就寂寂的琉璃灯光不知何时也归于了寂灭,偌大的套房陷入了沉堕的安静。
她仿佛坠入云端做了一个美梦,又仿佛忽然跌入悬崖深渊,只能牢牢攥紧能抓住的东西,生怕自己丢了命。
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香与少女甜腻的吐息混合在一起,施婳的大脑陷入茫茫的空白,只隐隐在梦中听见几许陌生的声音。
那声音娇得不像她自己。
却足以让贺砚庭酥了骨头。
他一吻好不容易告终,复又深吻绵延持续。
施婳渐渐感觉神志不再是自己的神志,身体更不是自己的身体,所有的反馈都超乎她的想象,她只能咬.紧唇瓣,任由一波又一波潮.热的悸动席卷后褪去。
因为是没有体会过的愉悦,所以哭出来的时候也觉得懵惑。
分明是那样快乐的,为什么她却止不住哭得那样凄楚。
最后海水灌溉了床单似的,到处都泡了水,不知是她的泪流失太多,还是别的什么。
身子被贺砚庭捞起来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早已被汗水浸湿的乌发时,少女琥珀色的瞳仁失了焦点般溃散着,失神地微微张着嘴。
他眉目噙着笑,俯身浅啄了两口,沙哑蛊惑的嗓音缓缓地问:“哭什么,乖乖不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高甜番外来啦,掉落红包包,晚安。
番外还有很多啦,目测超过十万字,前面的伏笔都会一一揭开,莫急~
[*注:劳斯莱斯BoatTail外观及售价均参考网络资料]
第54章54
夜色如墨,隔音效果极佳的全景落地玻璃将香山澳笙歌未歇的喧嚷尽数隔绝在外。
月光洒下一道皎白的清辉,落在床的边沿,无声窥探着摩珀斯顶层套房内意.乱.情.迷的景色。
少女浑身脱力的身子无助地偎在男人炙.热的怀抱里,她的神志还未归巢,浸着水雾的瞳仁仍失神着,失了焦点的眸子缓缓眨动,像是被欺负得哭都没有力气的幼鹿。
哪怕耳畔时不时传来男人意味深长的沙哑音色,她懵惑中隐隐有羞意,却也难以回神,良久都保持着微微张着小嘴,鼻息微喘的模样。
分明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可偏生那样诱.人,勾得人止不住想欺负她欺负得更狠。
到底是什么都未曾经历过,贺砚庭观察她的反应,大致也估得出来,心下更添了几分透着微微酥.痒的隐忍。
抱着她,又生怕她着凉,用法兰绒睡袍将她裹紧,吻过她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怀里的人连汗都是奶香沁人的。
最终清晰的下颌线条紧绷着,男人压抑着自己的需求,嗓音微哑地哄着:“乖乖,不哭了。”
朦胧混沌的意识里,她隐约听见贺砚庭拨通了酒店内线。
清冽温雅的嗓音吐出的却是那样暗昧引人遐思的字眼:“唔该帮我换张新床单。”(“麻烦替我换新床单。”)
至于酒店客房服务人员具体是何时上门,又是何时换好了干净的新床单,她的记忆模糊不清,也不好意思记清。
灵魂一直是抽离的,施婳缓了很久很久才勉强平复下来,哪怕意识回笼,身子依旧是软的,水光淋漓的眼珠转了转,懵懂又茫然地盯着他凝视半晌,在被他抱起往浴室走去的路上,她才含混问出了声:“刚才你为什么不……”
短短两个钟头,两个人的关系俨然亲密了许多,但即便如此,本能的羞涩也很难尽数敛去。
她想说,他应该会很难受吧。
但是话含在嗓子里,又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
她眼睫低垂,颤巍巍的,糯糯的腔调里透着浓重的关切,自然也有不明就里的困惑。
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