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他要暂停,你就真的强行帮他暂停,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啊?”谢祁寒一边骂,一边收回碎裂的镰刀去看那个活腻了的妖怪。入目的是一张英俊而熟悉的脸,眉眼锋利,仿佛浸染了室外凛冽的风雪。

谢祁寒愣了半秒,又去看郁槐护着的人。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人的一小截脸颊,肤色非常非常白,柔软的发丝是乌墨般的黑色。

这是一个人类。

虽然早就预想过这位细胳膊细腿的对手可能不是妖族,但鉴于他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谢祁寒原本以为再怎么着都该是个混血,但这样看来,这家伙的确是个人类。

好像年纪也不大?

“啊,老大,是你啊。”谢祁寒抓了把头发,在心里不停祈求郁槐没听清楚他的辱骂,祈着祈着突然感觉整个事件的导火索并不在他身上,他狐疑地看向郁槐,“……不对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我没看错吧,老板居然出现在了竞技场!今晚的橡山真是蓬荜生辉!”不知道是不是徐以年的错觉,他总觉得解说的语气比刚才打斗时还要兴奋,“刚才可能有很多观众朋友没有看见具体的景象,是这样的,老板把嘻嘻嘻嘻嘻选手拉进了怀里、并且直接折断了谢祁寒选手的血镰……最新情况朋友们!老板的手放在了嘻嘻嘻嘻嘻选手的脸颊边,嘻嘻嘻嘻嘻选手耳根红了!”

徐以年恨不得把解说拖下来打一顿。

至于这么敬业??这都要解说????

郁槐的手指覆盖在徐以年脸边,取下了他仅剩的半张面具。

面具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徐以年眨了眨眼,他想告诉郁槐自己不打算把脸露出来,知道他样貌的妖怪不少,他跑来自由港的竞技场打架没准会被认为是挑衅,要是算上郁槐这一摘直接能在联合社区屠版了……可一对上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徐以年鬼使神差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咫尺距离的妖怪眼睑低垂,修长的手指缓慢下移,从额头到眉眼,再到微凉的鼻尖。郁槐用手慢慢往他脸上施加着幻术,温柔而耐心。

只有在特别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妖族才会表现得这么耐心。

郁槐见他呆呆望着自己,不由得笑了声:“你是来这儿砸场子的?取这么个鬼名字,打到中途还耍赖。”

徐以年动了动唇,想说话,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隐隐约约感觉郁槐最近的态度好像和重逢时有些不同,不再那么夹枪带刺,却更令人招架不住。

如果他是一台靠发条运作的机器,此时此刻,那根维持他正常运行的可怜发条大概已经烧坏了。

他们之间的状况实在太过暧昧,有妖怪看出了门道,对着导播台的方向大声喊:

“暂停、暂停!不打了!导播切一切镜头!我们要看郁老板摸脸!”

“导播是不是不懂事?镜头一直对着断掉的血刀干什么,能不能给我们播点刺激的?”

“老板怀里那个好像是个男孩子吧……”

“男的好!男的更刺激!”

郁槐的指腹慢条斯理摩挲着徐以年的脸颊,一点点改变着男生的相貌。

直到现在,他对徐以年的感情都是混乱的。最不堪的时候他想过禁锢和掌控,甚至连更为阴暗下流的幻想都曾存在。他是妖族,对比人类,他们本来就更擅长掠夺和征服。

埋骨场逼他养成了很多习惯,只要察觉到有人接近他就会条件反射升起杀心。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亲近他人的欲望,可面对怀中一动不动的徐以年,他却故意放缓了施展幻术的速度。

人类的体温大多高于妖族,怀中人的存在感强烈得无法忽视,他没有心生厌烦,反而觉得这样很舒服。

比起连皮带骨吞下去,拥抱好像也不差。

感觉到那双温度偏低的手轻柔细致地抚摸自己的面颊,徐以年浑身僵硬,他十分担心脸上的温度出卖自己,正心虚,四周陆陆续续传来妖怪们的议论:

“对劲!”

“导播活了?”

巨大的竞技场屏幕就悬在徐以年的正前方,听见观众席上的口哨声,徐以年晕乎乎地抬头,看见了屏幕上自己全然陌生的脸。

他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郁槐看似暧昧的举止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给他整容。

在幻术的作用下,他整张脸除了眼睛还带着点儿本来的轮廓,其余的地方毫无相似之处。徐以年看见导播将镜头拉近,给了一个异常清晰的特写。

郁槐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唇边,在淡粉的唇瓣上按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好了,”郁槐收回手,“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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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直呼对劲

*修改了一下谢的能力,原本给他设计能力的时候想得很浅,只想用一个【简单元素+可以变成各种武器】的设定,今天在评论区看见有读者妹妹说和别的作品重合了,因为不影响本身情节和其他设定,就直接换一个元素,把谢的能力修改为由血液可以变形组合成各种武器

第18章 依赖

“……谢谢。”徐以年低着嗓子,道了句谢。

他不敢再看屏幕了,那上面的画面太容易让人分心。郁槐和他擦肩而过,闻言不咸不淡应了声。

见郁槐从赛台上下来,裁判高声宣布比赛继续。

“短暂的中场休息结束了,各位观众朋友们,让我们再次把视线投回赛台上!”解说握紧了耳麦,“导播切一切镜头!别再继续拍老板了,私人崇拜不要代入到工作当中,上班时间专注比赛!”

谢祁寒站在赛台的另一方,比起一开始的针锋相对,此时的氛围倒是缓和不少:“你们认识?”

徐以年含糊地点了头。

谢祁寒说得半真半假:“麻烦了啊,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放个水,万一打残了老大不高兴怎么办。”

徐以年挑衅回去:“他高不高兴我不知道,十分钟以后笑不出来的就是你了。”

“哈,你这人挺有意思。”谢祁寒将手向后折,掌心贴上自己肩颈,大片大片耀眼的纹路从他的脊椎一路蔓延,金色的血液不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