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王这人,从不参与两派的争斗,但他是济南的坐地户,群众基础比他们都要好。

而且老王也快要退休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激化矛盾,影响了下届换届选举,自己的领导也会对自己有意见的。

看来是时候敲打敲打柳某某了,贪心也要有个度,不能看见什么喜欢的都往自己身上划拉。

没得为这件小事大意失荆州,自己再过几年也要退休了,现在老伴儿对自己盯的也挺紧,儿子也对自己有意见非常大。

是不是应该采取措施,和柳某某彻底了断,可是转念一想,柳某某手里还攥着自己的把柄,这两年几次不如她的意,都威胁自己要去告发他。

要是真被她给告发了,那自己可就晚节不保了,到时候鸡飞蛋打众叛亲离,弄不好还会锒铛入狱。

段某某阴沉着的脸,此时隐没在了浓浓的烟雾中。他默默的吸着烟,连烟圈也忘了吐。

柳某某洗完澡,身披浴巾走出卫生间,扭动着妖娆的身体爬上床。

搂住段某某的脖子,“老段,我给你说个事儿,今天我遇到一个女人。

人家那相好的,可疼她了,给她在北京和上海济南都买了房产商铺,最少也值个四五千万。

你再看看我,从十八岁跟了你,就只得到了四套房子和两辆不值钱的汽车,加起来都不顶人家一套四合院的钱多。

我长的也不比那女人差呀,还跟了你这么多年,又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不为了我,光看儿子,你也得好好照顾我们娘俩呀!

现在我也是国家干部了,配你这个快退休的老头子也绰绰有余了吧,让你离婚娶我,你也不愿意,你说我跟着你图什么呢?”

段某某阴沉着脸,“四套房子,两辆车你还不满足吗?这些年我弄到的钱,基本上都花在你身上了。

我早就说过,咱俩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结婚的,我要是真离了婚娶了你,那我的前途可就全毁了,上哪再去弄钱给你花呢?

当初你答应的好好的,我也实现了对你的承诺。不但给你买了房子,买了车,还把你从一个小服务员一级级提拔到现在的干部岗位,给了你最好的前程。

你的父母和两个妹妹,也都是我出力给他们农转非,又安排在济南,找了工作单位。能安排退休的也安排了,能找工作的也都找了。

你们一家都土鸡变凤凰,飞上枝头了,不都是为了你!

你现在还要我离婚娶你,你自己说说,这不是贪得无厌嘛,这个要求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柳某某心里暗暗警惕,“你这是想和我分手吗?你是不是早就想甩了我?

怪不得这两年你老是向我隐瞒行踪,每天给你打电话,你也接不了几个,天天约你见面,难如登天。

看来你是厌倦我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求你离婚娶我了,咱们还是好合好散吧!

不过儿子在我名下,你得给我们娘俩一笔补偿金,补偿我这些年的青春损失和儿子的抚养费!”

段某某瞥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说:“我看你的目的就是想要钱,什么要我离婚啊,爱情啊,都是假的!

你儿子又不是我的种,凭啥要我给他抚养费?青春损失费?真是笑话!这些年我往你身上花了多少钱,我想你自己都没个数吧?”

柳某某腾的一下从床上蹦下来,单手掐腰指着段某某就咒骂起来,“段某某,你现在不得了了,是不是嫌老娘人老珠黄要甩了我?

两年前,我生儿子的时候,你还心肝宝贝的叫呢?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不是你的儿子呢?

现在要分手了,你不承认他是你的种了,晚了!我告诉你,要是你不去北京给我也买一套四合院,想甩了我,没门!

老娘会去上级部门告发你,我让你身败名裂,白玩了老娘十几年,现在想抽身,做你的春秋大梦!”

段某某什么话也没说,把烟头用力的摁吸在烟灰缸里,他的手又重又稳,好像心里已经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拿起公文包就一言不发的出门走了。

看着被带上的房门,柳某某气的浑身哆嗦,声嘶力竭的在房间里大喊大叫,发泄着愤怒不满的情绪。

“不答应老娘的条件想分手,没门!逼急了,我真的去告你,你个糟老头子!真以为我离了你在济南寸步难行吗?

老娘有颜有钱还有工作,找个什么样的不行,逼急了我,咱们鱼死网破,我不怕你!”

陈红不知道,她拿出的一摞房产证,成了段柳二人翻脸的导火索,更刺激了柳某某,使她和段某某更早的撕破了脸,事情的发展走向了前世的轨迹。

陈红美美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陈红在街头吃了早饭,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四十分钟后就回到了家里。

哥哥出去跑运输了,爸爸妈妈都在家,小侄女儿也九个月了,胖乎乎的,正是特别可爱时候。

陈红接过孩子抱了抱,没想到却中奖了,被喷了满怀的奶水!

陈红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忘了前世的教训?嫂子这胎奶水特别足。

喂孩子的时候,孩子嘴里含着一个,另一个就呲呲的像淋浴头一样,向外喷洒乳汁,用手都捂不住,手边得随时准备一块毛巾,就这样也会把毛巾浸的透透的。

奶水太旺盛,孩子常被呛的发出“呕、呕”打嗝的声音,就是拍了奶嗝,也会时不时的像喷泉一样从嘴里往外喷奶。

嫂子奶水太旺,小侄女也没少受罪,就这样,孩子还长的特别胖。陈红知道这个小侄女,长大了特别聪明,嘴巴还特别甜,哄死人不偿命。

爸爸特别喜欢他这个小孙女, 整天抱着背着。只要不出去打工,孩子上幼儿园和小学都是爸爸接送,更是对这孩子有求必应,要啥给买啥。

这孩子也是个没良心的,他爷爷最后几年行动不便,那时她都上初中了,嫌弃老人脏臭,躲的远远的,什么忙也不给帮,和他父母一样,都是白眼狼。

前世她小的时候,陈红还能工作挣钱,面对这么白白嫩嫩的小侄女,曾经也非常疼爱她,吃的穿的都没少给她买。

等她后来身体不好,不能工作了,在一个小区里住,她却一年都不上一次门,连过年都没上门拜过年。

现在怀里抱着这个什么事还不懂的孩子,陈红的心情非常复杂,说实话,实在是有点喜欢不起来了。

换了身衣服,陈红把弄脏的衣服洗干净晾上,现在气温比较高,下午走的时候应该能晒干了。

妈妈一直帮着儿媳妇照顾孩子,打扫卫生,洗尿布,做饭,也没功夫坐下和陈红说话。

陈红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和爸爸坐在天井里,在香台子上放了把茶壶,爷俩边喝茶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