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他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好言安抚,像只耐心的狐狸哄骗他的猎物:“孩子,你可别误会,你受伤了,我又不能把你往医院送,怕又被人偷拍,只能来我家。简单的伤口,我能处理。明天早上,你再去医院。”

关墨谷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坐着,由着他把她的头脸检查了一遍。

脸上波澜不惊,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坐成了庙里的一尊泥塑。

心里,却在翻江倒海: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竟然把她往家里带!

上车的时候,不是还很高冷,还要送她回家?突然之间就这么变态了?

哦天哪!竟然还揉捏她的耳朵。哥哥,白天的伤和晚上的伤都在胸部好不好?胸部!

傅明朗终于检查完了她的头和脸,结尾时又在她脸颊捏了一把,说:“乖乖,等着我去拿药箱。”

他一走,关墨谷立时就掏出了手机,疯狂的对小白兔吐槽:“兔崽子,我要死了!”、“我知道,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不信,你肯定又说我在写段子给你看,又是我在发花痴梦。可我真真的要告诉你,我感觉明朗哥哥在勾引我!”

说完“勾引”,一时间心里百般翻腾:“你说他怎么突然就变态了?莫非是被踢坏了脑袋?可是被踢的是我好不好?”

又想起,这么丢人的事儿还没对小白兔交代,立时着补充背景:“兔崽子,其实我当的不是主角,是个跑龙套的,被‘腿咚’的那个,该死的,你猜对了!可现在的重点!重点是我们孤男寡女了!天哪!”

小白兔回她:“急什么急什么,瞧你那点儿见识。”他立时给她转账了一个888的红包过来:“顺顺气儿。”

顺顺气儿是两人间常用的,她时常发八块八,偶尔咬咬牙发个八十八,奈何兔崽子财大气粗,每次都是三位数,她每回都忍痛拒绝,还因为这个觉得小白兔是想勾搭她。

这回,却收了,惊吓实在太大。

小白兔是个理性的:“他对你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儿?说了不可描述的话?”

她说:“这倒没有。可我受伤了,他说要给我检查身体,他坐在我的旁边!”

小白兔发了个白眼给她:“你看看,多心了不是,医生要给你检查身体,说不定让你脱光了躺到床上。”

关墨谷一琢磨,倒也是,可她还是不死心:“他还说:‘乖乖’。”

小白兔说:“多绅士浪漫的男人啊!”

关墨谷皱着眉头,还不肯罢休:“他带我来他家里!”

小白兔说:“明星都得注意隐私不是,去酒店开房总是不大合适。”

关墨谷开始怀疑人生了:“你以男人的角度看,这些都很正常?都没问题?”

小白兔回的斩钉截铁:“没问题,好着呢!”

他又说:“我忙了啊,乖乖,好好享受你的浪漫夜晚吧。”

关墨谷深沉的叹了口气,觉得经小白兔这么一开导,似乎果然豁达了许多。

然,她心里还是不安,蠢蠢着躁动,仿佛被风吹皱的湖水,不能平展。

没过一会,说去忙了的小白兔竟然又发了一条信息:“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今天和你在一起的是我,我帮你检查伤势,是不是就很正常很好接受了?”

关墨谷说:“这还用说?咱俩谁跟谁啊!”

说完,立时就恍然大悟了。

之所以忐忑,不过将自己当做粉丝,将他当做偶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她幻想着见到他的场景,无非就是短暂的几秒,只看他一眼,眼眶立刻就红了,激动热切的说爱了他许多年,然后与他拥抱、合影,从此各归各处,依旧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而如今,她竟然享受到了朋友般的照料,便芳心大乱,便胡思乱想,这实在可以理解,却又实在对不起傅明朗的宽阔友善。

她忽然想哭,不知道是因为欢喜还是忧伤。反正,欢喜是感动的,忧伤也是诗意的。

第4章 剖腹证粉

傅明朗还没出来,关墨谷环顾房间四周,只一个感觉:梦幻。

沙发对面是面落地窗,能清楚得看到东方明珠梦幻般的闪烁。她想,若是站到窗户跟前,或许还能看到外滩那湾细瘦的江水。

她果然立起来想试着去窗户边上看看,傅明朗却出来了,手和脸都刚刚洗过,带着莹润的、微微的湿气。

关墨谷看了他一眼,又立时低了头,心说这要是拍下来当头图肯定不错,还能起个名字,叫芙蓉出水或者情哥哥出浴。

想必一定又会引起许多粉丝轰动,大喊“可可爱爱”、“我可以”。

傅明朗手里拿着药箱,坐到沙发上,依旧是离她很近。她不着痕迹的躲了一躲,他又近了一近。说:“孩子啊,你怕我吗?”

关墨谷抖了一抖,忽然想到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没和小白兔讨论。

两个人都是同龄人啊同龄人!且就算他老个四五岁,总还不至于这样老气横秋。

她苦着脸思考这是不是什么新流行的情趣方式。

他已经开始动手了,从手臂开始,一节一节往上捏,手上有着力道,捏得关墨谷隐隐泛疼,却又不敢开口。

手臂完了,是颈骨和肋骨。一双手在她胸部边缘来回游移。

她心惊肉跳着,偶尔抬头看他,看到他一脸的端庄正经,看到她抬眼,还回给她一个灿烂又宽阔的笑容。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想的实在太多。

又忍不住发挥她的狗仔技能,想着此情此景,若是写作新闻,一定要起名:深夜,情哥哥为陌生女子“检查身体”,或者:深夜,情哥哥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多么香艳热辣!且绝对不是标题党,她敢对每一个字都真真的负责。

傅明朗是个实在的,偶尔有肋骨没摸到,便又加重了力道再摸一遍。

关墨谷在他手里无尽煎熬,一张脸红成了热油里的虾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