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吧,她过得这都是什么日子啊!她摊上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是招谁惹谁了!
好多鱼总算够意思,总算带着手机赎她来了。赎了她,架着她一条胳膊往家里走。
她犹豫着,一边走,一边说:“钱得等发了工资才能还你。”
好多鱼说:“行了,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
她感动着,又进一步:“这事儿你到了公司可千万别说出去。”
好多鱼说:“我就那么大嘴巴子?”
关墨谷连连解释:“不是不是,我这不就是提醒一下吗。”心说,你不大嘴巴,世界上就没人大嘴巴了。
两人往家走着,好多鱼问她:“怎么回事这是?不能是自己吃的吧?”
她撇着嘴想哭:“我有毛病啊,自己来这儿吃。”要死,她真是有了阴影,以后估计出门都得躲着这家店走。
好多鱼狐疑的看着她:“那是跟谁吃的?”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有心想说是墨澄玉,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对墨澄玉的影响实在不太好。好多鱼是个大嘴巴的,又是当狗仔的,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想借着这个事儿做文章,那她可成罪人了。
她含含糊糊的想要遮掩过去,说:“和一个朋友。”
好多鱼不肯罢休,执着着问:“哪个朋友?总得有姓名吧?”
关墨谷嫌他咄咄逼人,有些恼了:“你问这么细干嘛?就算有姓名,我告诉你,你认识吗?说了还不是和没说一个样。”
好多鱼是个豁达的,竟然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还顺着她说了一句:“那倒也是。”
第18章 调虎离山
他把关墨谷搀扶到了小区楼下,还没有想走的意思,说:“我把你送进去。”
关墨谷不肯:“行了,这都到门口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多鱼说:“不行,你都喝酒了,再说,我都到了门口了,送人送到家,送佛送到西。”
关墨谷急了:“哪有这样的啊,女生的闺房你也能随便进?该不会是想等登堂入室吧你。”
好多鱼拉着她往小区里走:“登个猫咪啊登,你家我又不是没去过。”
她被拖拽着,依旧想垂死挣扎:“不行不行,今天太晚了,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听,咱们总得避讳些瓜田李下之嫌,你说是不是......”
好多鱼说:“是个屁!多少回你跟拍完了都睡我家,我说过什么了?”
关墨谷想哭了:“可我今个儿是真不方便。”
好多鱼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眨巴着眼睛看关墨谷:“行啊,我算是看出来了......”
他把话说了一半,不肯说具体看出了什么,只转着眼珠子,说:“我出来的急,憋着一泡尿呢,去你家上个厕所。”
这话说完,关墨谷着实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人家帮了你一把,大晚上的,总不能还让人憋着尿回家。
她硬着头皮,被好多鱼搀着,像是被要押赴刑场。一路不断思考着究竟该怎样说,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她尝试着先给好多鱼打个预防针:“你说,现在的风气真是有些不好,是不是?”
好多鱼知道她话中有话,不愿意惊动她坦白从宽的心思,顺着她的话说:“可不是。”
关墨谷又说:“总有人,一看到两个人亲密了,就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好多鱼说:“可不是。”
关墨谷说:“比如咱俩吧,就像你说的,我都在你家住过好几次了,咱俩还能挽着胳膊一起出去逛街。你说,这要是让那些事儿多的......”
她绞尽脑汁想举个例子,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对象,只好把胡青山拉出来祭旗:“比如让胡青山知道了,肯定得说咱俩之间有什么事儿......”
好多鱼较了真:“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得说,咱俩好,胡青山都知道,他可不是瞎猜疑的人。公司里谁不知道咱俩是搭档啊,没那么八卦的。”
关墨谷叹了口气:“是,我的意思是说,要是那些不太了解咱们为人的人,肯定得说闲话,是吧?”
好多鱼说:“这倒有可能。”
关墨谷心累着,只说总算进入了正题:“可其实,人家要是真累了、又刚好到了朋友家里,在朋友家里休息一会,这能算什么?这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儿了?”
好多鱼勾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心说她总算说到了正题上:“所以,你的意思是,刚好有个朋友,和你一起喝了酒,喝得有点儿多,顺便就睡在你家里了?”
关墨谷愣了一下,心说这关喝酒什么事儿了,又迅速想到刚刚让好多鱼替她买单,心说这家伙联想能力倒是丰富。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也就不再解释,怕越解释越乱,越解释事儿越多,她说:“就是一个朋友,暂时睡在我那儿,估计睡着了,你上完厕所就回家,别惊动他好不好?”
她语气真诚真挚,甚至还有几分卑微渴求的意味。
好多鱼一口答应下来:“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心里想着,真是进了家门,还能不见那人一面?怎么也能找个机会看看是谁。
又打趣她:“行啊蘑菇,看着老老实实的妹子,竟然也会金屋藏娇了。”
关墨谷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只说看这架势,他必然是得误会了,可误会也就误会,她什么话都说尽了,总不能钻到人脑子里去,修改人的脑回路,让他不要乱想。
又想着,一进家门,必然先把他推进洗手间,再站在洗手间和卧室连接处,严防死守着两人会面,等他上完厕所,立时就赶走。
想着,只觉得一颗心苍老疲惫,只希望傅明朗睡得正好、睡得正香。千万别被吵醒,又生出许多的幺蛾子。
又想着,她的床,她自己必然是不敢睡了,回家打个地铺?
一路胡思乱想着,两人终于到了门口。
关墨谷没带钥匙,又不敢叫门,只说庆幸自己平时粗心大意,经常忘带钥匙,便在门口的地垫里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