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1)

夜昙扫视了一遍,发觉攻上来的共有十二人。

她抬起手, 安魂堂便各自找好了躲藏之处, 掩去身形埋伏起来;直到那十二人离得更近了, 她方才一挥手

淬毒的暗器密如细雨,从安魂堂手中飞出, 铺天盖地地向敌方射去。

只听一阵利器碰撞的铮铮声,那些人把刀剑挥舞得迅疾如风, 将暗器尽数荡开。

那十二人中,为首之人是练掌法的,手中并无武器。却见他合手运起内力, 那些疾射而出的暗器靠近他时, 竟似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挡,在他周身停住。他顿足怒吼出声, 双手重重向外一推,那些暗器竟为他内力所驱使,调转了方向,飞快地朝来处射去。

暗器来势汹汹,安魂堂众人急忙躲避。有几人藏在木柱之后,可那暗器竟穿透了掩体,直直射入他们要害,当即让他们一命呜呼了。

好强悍的内劲!

夜昙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混元宗宗主陶元德。他在江湖中成名几十年,论威望、论武功,都是数一数二的。

陶元德冷哼一声,喝道:“宵小鼠辈!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言罢,他步履未顿,领着另外十一人攻了上来。

安魂堂亦上前迎战。

敌方十二人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早已习惯了单打独斗。

夜昙料想到了这一点,命安魂堂一拥而上,冲散对方的阵型。以七八人为一队,合力对付一人;这一队人又分为两组,轮流上前进攻。

安魂堂的打法非常保守,一旦敌人攻势猛烈,他们便依靠身法闪避,绝不冒进。且彼此之间相互守候,若堂众甲难以避开某次攻击,其他人便联手齐齐攻对手要害,逼其转攻为守。

一时之间,双方竟僵持不下。

唯有一处战局除外

只见两名壮年男子背抵背一同应战,已有四名堂众死于他们刀剑之下。

这两人的招式分外眼熟,其中一人执剑,另一人手持双刀……和蒋辰安、柳盼滢是一样的路数!

那蒋姓男子大喝道:“联合作战!不要被他们分散!”

其余人经他提点,都先后破开了安魂堂的围攻,三三两两地聚集到一起,很快便占了上风。

夜昙只能带着安魂堂且战且退。

那十二人目标明确,一路向北面城楼攻去。他们杀了守于高处的玄机堂机弩手,护佑镇南军从云梯登上。城池终于被攻破,城门大开,敌军喊杀着冲入城中。

而安魂堂拖延的这段时间,已让千手阁一半的人手撤回了内城。

“千手阁听令”夜昙振声吩咐,“放弃外城,全部撤退!”

她下令之后,亦使出轻功,转身纵跃而起。

陶元德暴喝道:“妖女,哪里走!”

夜昙的轻身功法已属上乘,陶元德竟然比她还快,几个起落间便已追上了她。他运起一掌,击向她后心。

夜昙向旁扭身,竟于空中翻过一圈,躲开了这一击。她抬脚踢向陶元德心窝,陶元德当即立掌挡住。

在她足尖与陶元德的手掌即将相触时,一枚利刃从她绣鞋弹出,直直扎上对方的掌心。她的刃锋乃是淬了剧毒的,沾之即死,见血封喉。

但那利刃丝毫没能刺破陶元德的皮肉,反倒被他的掌力震碎,铁片哗啦啦地掉了一地。夜昙也被这一掌震得腿上发麻,落地后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

陶元德嗤笑一声:“手段倒是够阴险,不过老夫这掌,早已练得刀枪不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暗算都像是一个笑话。

沈空青急忙飞身而至,持刀挡在夜昙身前,凤眸中凶光毕露:“师父,我拦住他,你快走。”

他如今连刀都拿不稳,竟还妄想能保护她。

“胡闹什么!”夜昙拽住他后领,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身后。“天底下,从来没有师父躲在徒弟后面的道理。顾好你自己。”

陶元德没兴趣看他们师徒情深的戏码。他在地上一踏,身形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出,直直向夜昙而来。他使出一套八卦连环掌,攻速极快,哪怕夜昙身法诡谲,亦难以避开。

沈空青扬刀砍来,陶元德却连一个眼神也欠奉,一掌拍中他刀面,将他连人带刀击退七八步。

夜昙避无可避,索性往地面一倒,以一记扫堂腿攻向陶元德下盘。

陶元德纵身跃起,掌风自上而下向她呼来。

夜昙在地上滚过一圈,险险避开这一掌。在翻飞衣摆的遮掩下,一枚匕首从她袖中滑出,稳稳落入手中,悄然出鞘。

趁着陶元德一招方尽,夜昙抓住时机,持刀割向他咽喉。

陶元德反应极快,精准无误地以手刀切中她腕间,翻掌握住她手腕,截停了她的攻势。她武功虽弱,却如泥鳅一般滑不溜手,收拾起来竟比预想中要麻烦。如今总算被他抓住,再躲避不得了。

陶元德运起全力挥出一掌,欲直接取她性命。

“师父!”沈空青惊呼出声,袖箭自他腕间发出,射向陶元德眉心。

陶元德偏头躲过,并未伤到分毫,但这一下到底分散了他的注意。

千钧一发之际,夜昙左臂一扬,袖中飞出许多毒粉。陶元德只得卸了攻势,丢开她手腕,屏住气息向后退避。

陶元德与夜昙实力悬殊,其他人原本没打算插手,都已助战镇南军去了。

无我门门主詹经亘离得近,见他连攻三招,竟都没能将这女人拿下,终于提剑而上,加入战局。

两人实力强横,一前一后夹击。

沈空青还欲上前帮忙,蒋、柳二家的家主却注意到了他。二人脱离了底下的战局,跃至他身前,与他交起手来。

按理说,沈空青断然不是这二人的对手。奈何他在相府时,时常与蒋辰安、柳盼滢切磋,早已摸透了他们的武功路数。他竟硬生生靠着轻功与身法,和他们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