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陆漫漫语气很平静：“松开。”

“猜对了”，悸欣然骤然松开手，蹲在了悸欣然面前：“漫漫，我想通了，不管你究竟想做什么，还有多少时间，有一句话，我必须得告诉你。”

“什么？”，陆漫漫动作一顿，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亦不是挚友之谊，是喜欢，与你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悸欣然握住陆漫漫的手：“无论你答应与否，我想，我至少该告诉你，这就是我的心意，至死不渝。”

陆漫漫沉默了几秒，将手抽出来：“我的寿命，只剩下了几个月，我是没有未来的。”

她没有，她和悸欣然，亦没有。

“那不重要”，悸欣然并没有为陆漫漫的疏离而黯然神伤，这么久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完完全全的想清楚这段关系：“我只要知道自己的心，能够与你待在一起，便也够了。”

若是她们成功的延长陆漫漫的寿命，她便与陆漫漫长长久久的待下去，不论有没有所谓的名分。

若是不能……

悸欣然垂下眼帘：那她就与陆漫漫一起，共赴黄泉。

总之，没有东西能将她们分开。

……

丹青阁。

“阁下是想买什么情报？”，小姑娘见有人进来，照例询问。

“我不买情报”，姜溪颜拉下了兜帽，说出的话，与权栖梧一模一样：“我只是来看看，埋在桃花树下的酒，可酿好了？”

小姑娘猛然抬起了头，在看见陌生的面容时，还愣了愣：“你……你……”

“啊，没认出来吗？”，姜溪颜笑了笑，拿出一个面具来戴上：“那么，现在呢？”

“阁！主！”，小姑娘惊喜的叫了一声：“真的是你！”

“嘘”，姜溪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些，我是来找栖梧的。”

她如今可还没打算暴露身份，彻底站到明面上呢。

“小颜”，正说着，权栖梧已经撩开帘子，走了出来：“进来谈吧。”

姜溪颜收起面具，朝小姑娘挥挥手，和权栖梧走了进去。

“坐”，权栖梧率先在椅子上坐下，指向自己对面：“来找我，是想聊什么？”

“聊聊你和陆漫漫”，姜溪颜坐下，并没有拐弯抹角：“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权栖梧轻笑，鼓掌：“不愧是阁主，这么快就猜到了。”

“不错”，她点头：“我的确是和漫漫做了交易，而且，是一笔关于你的交易。”

“其实事情还是挺复杂的”，权栖梧撩了撩头发：“但好在我们的最终目的是相同的。”

“姜溪颜”，权栖梧神色肃穆起来：“我们都希望你活，无论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还是为了所谓的苍生，都不重要。只要你活着，就好。”

第八十八章 知道的太多，会死！

“只要我活着就好？”，姜溪颜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们一句无私，称赞你们舍己为人、品德高尚？！

你们明明知道，你们明明都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样自以为是的牺牲！”

“漫漫付出的代价是寿元，那你呢？”，姜溪颜目光直直的与权栖梧对上：“你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权栖梧微微一愣，随即移开了视线：“没有。”

似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她又补充：“我的寿元并没有像漫漫那样减少，力量也没有受损。”

“那么，其他的呢？”，姜溪颜站起身，整个人凑近权栖梧：“如果你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权栖梧闭了闭眼：“我就知道瞒不过阁主。”

“不过比起漫漫所付出的，我付出的代价很小”，权栖梧笑了笑：“不必为此忧心。”

姜溪颜拧眉，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回，却都被权栖梧含混过去，无论如何，就是不回答。

她抿了抿唇，只能暂时跳过这个话题：“所以，你们之间的交易，究竟是什么？”

她指尖攥紧：“若是说仅仅是因为心魔的存在，便使你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灭掉天道，我是不信的。”

“你真的”，权栖梧神色微沉：“想知道吗？”

如果她想，那么，她现在就可以告诉她。

一切的一切，全都告诉她。

……

姜溪颜再从丹青阁出来时，已经是六个多小时后。

权栖梧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并没有跟上去。

陡然得知这样一场巨大的骗局，即便是冷静如姜溪颜，恐怕也得花不少时间才能彻底接受。

事实上，姜溪颜也的确是无法很快冷静下来，她走出大概一公里后，停下脚步，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树，一只手按在了太阳穴处：“这个世界的……真相。”

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翻涌上来，搅的她头痛欲裂：“真相……师姐……这到底……”

“站住”，她正靠着树消化刚刚得知的信息，一群人就从暗处蹿了出来，为首的人神色嚣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小爷我饶你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