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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何?荆元做的是?这棺材生意,还连带帮忙篆刻碑文写祭文,苏家?兄弟两个又?做纸扎铺子,所以香火纸烛,一点不缺,样样现成。

眼下就只差去请县里的和尚来念几天经?,给超度超度。

这和尚,东门莺莺也已经?去接了。

加上又?有周苗和顾小碗帮忙,自然?是?一切都妥当。

等那和尚带着?两个小弟子来时候,在棺材旁边钵啊钹的敲个叮当作响,顾小碗才擦了眼泪:“也罢了,她这样去,也算是?干干净净的有福气,没叫孝子在床前磨成仇人,何?况比起二姐三姐夫他们,又?算是?十分好的。”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不说别的,便?是?那顾宝云,尸体就在村子后面,后来村子里的火蔓延过去,也一并给烧了。

莫说是?得个棺材,就是?她的骨灰,也找不着?到底是?哪一堆了。

而?看着?跟在老和尚身后作法的两个小和尚,顾小碗这恍惚间,竟觉得好像见着?了阿拾小时候一般。

只是?很快,她瞧见那两个小和尚念着?经?不大?一会儿,一个就开始打瞌睡,一个则偷偷盯着?灵前的供品,趁着?他师父和跪在灵前的孝子贤孙们没留意到,就偷偷捡了个糕点塞嘴里。

顾小碗没有去拦,收回了目光,心说阿拾是?个认真实在的人,既不会偷吃,也不会在给人家?做事去的时候打瞌睡。

于是?转头去找顾四厢,方?得空和她说起杨三儿与董红红来。

只是?董红红为了救杨三儿被糟蹋的事情,她却是?给瞒了过去,就说董红红是?个重情义的,为了救杨三儿,连命都不要。

顾四厢正?为顾三草这个姐姐去世而?难受,又?听得周莲死得这般凄惨苦命,哭得更是?难过,就没去多问细节,只将那董红红抱在怀里,“好闺女,以后你就在我家?住,我拿你做孙女儿养。”

又?去看这会儿已经?被安排到了屋子里躺着?的杨三儿,看着?他那缠满了绑带的腿,又?哭了一回,直呼苦命,气得把大?姐和大?姐夫两个骂了头血淋头。

但这些无济于事了。

丧事办得简便?,不过在家?里念经?停了两天,确切地说算上出殡那日,总共三天,便?抬去埋了。

因家?里往后都住在这边,所以也没有随便?往那城外的荒山野岭埋,顾小碗与何?望祖找人在城外湖边大?坡上头买了一块地,做这一家?子的坟地使。

丧事尘埃落定,按理这家?里多了顾小碗她们几个,该是?热闹,但偏偏走了一个顾三草,却觉得清冷了不少,即便?是?门前的白?幡都已经?撤了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在大?家?也是?见惯了生死,虽是?心中难过,但日子还要继续照前。顾小碗想问郭巧巧脸上那道疤痕是?怎么回事,还有怎不见何?麦香的身影?

第201章 第 201 章

而韩桐儿和东门?莺莺那里, 想找她帮忙,将自?家老娘和二师兄救出来。

至于跟着青龙军走了的爹,她们是半点不敢想的。

但她们俩也不大好意思开口, 因为如今何望祖也在这衙门?里帮忙办些事情?,最是晓得这要从?村里将人接出来, 得个正正经?经?的户籍是很难的。

若是早些时候还好, 现在城中一切都?已经?是尘埃落定了,想要弄人来,就十?分艰难了。

尤其是在得知杨三儿和董红红,也没得户籍, 挂着的是家生子奴才?的身份后,就彻底不敢再提。

毕竟这是顾小碗有着些血亲关系的亲人, 她都?没得法子,何况是亲家呢?

于是韩桐儿和东门?莺莺相互劝着:“算了, 虽说在马家湾的村里种地是辛劳了些, 但到底那里有守卫保护,真有什么流民逃到这里, 他们也无碍。”

只是辛劳了些。

可?是现在, 哪里不辛苦?她们俩如今各自?做了何家苏家的媳妇,家中靠着这十?天?半月难得开张一次的生意,才?勉强糊口。所以除了平日各自?在家里打下手以外, 得了空闲来, 也要自?己去城外割草打柴火。

这样样都?要花钱,家里没得个进项只见出, 哪里是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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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现在没了田地, 吃口菜也要上?街去买,日子也是过得很艰难的。

而顾小碗这里, 也总算是寻得了空闲问起顾四厢,“信里也不见提麦香一句,如今我来了也不见人,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还有巧巧那脸?”

不想顾四厢一听何麦香的名字,竟然是掩面哭起来,嘴里也骂:“你快别提那讨债鬼,要不是你交了大运,找了崔家的人来及时来救我们,如今我们只怕同她一样,都?在那河里二世为人了。”

原来当初被抓去为民屯田后,其实那时候还不算严,只要村民们老实,守卫们也还算是和善。

毕竟都?是那人生父母养的。

所以那时候他们各家的财产家畜粮食,范王爷的人也没有要他们一分,各自?分发了下去。

便是现在,何苏两家合住着的这院子里,都?拴着牛马呢!

至于那羊,下山后那自?己跑来的野黑山羊就逃了,自?家的老母羊下崽的时候,连大带小,都?没了。

就剩下一个滑杆子的公羊,还不产奶,只觉得没用。而且住在这城里,还要见天?去城外给割草,便是给卖了去。

伺候那牛马嘛,那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这牛马能拉物驮货,自?家不用的时候也能租出去给人家车行里使,多少能赚两个铜板来贴补家用。

只是那时候偏生有那不知好歹的,一如这何麦香,她因肚子不方?便下地干活,自?是不愿意去,便与?那马家湾管事的起了口角纷争。

这本没有个什么,何荆元与?顾四厢去给人赔礼道歉,点头哈腰总算是过去了。

谁知道她却不知是不是肚子里有了那孟先生的种,连带着她也心高气傲起来。

顾四厢虽是嘴里骂,但终究还是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心疼,“我也不知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孽障玩意儿,脑子也不见得多聪明的,倘若聪慧,怎么可?能糊里糊涂叫人往肚子里揣了个孩子?偏她还自?诩了不得,竟是在村里纠集了不少人,要闹着打出村去。也万幸她气恼我和你四姐夫去求情?,丢了她的脸面,所以不同我们知会,我们被瞒在了鼓里,也算是逃了一劫。”

只不过这种造反的事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这些与?之有关的亲人,自?然是受到了重罚。

眼看着被折腾得死不死活不活的时候,崔家来人了。

方?将他们给解救出去,但当时为了何麦香,家计都?泼洒出去了,所以即便是得了崔家些许资助,但到了这城里,也才?勉强维持生活。

又说那郭巧巧脸上?的伤,“她那样一张脸,便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但也还同仙女一样标致,眼下又是动荡不安的,如何敢在这世人面前t?露面,便自?己划了。”她一边说,一边叹气:“她自?己都?后悔,倘若知道这一刀如此省事,早几年就自?己毁了脸,没准还能早过上?安生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