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 疯子,简直不要命了!
他看了眼贺宗浔,朝贺宗浔使眼色, 示意贺宗浔劝一下唐敬尧。
贺宗浔无奈地耸了下肩,连沈俊驰这个医生的话都不管用, 他哪里劝得动。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走到?楼道边停了下来。
贺宗浔摸了下裤兜,下意识地想抽烟, 看到?墙上的标志“禁止吸烟”,抬手?摸了下嘴,克制住了。
谢镇司说:“忍一忍,一会儿下楼再抽。”
贺宗浔笑了声:“我还行,没那么大的烟瘾。倒是四哥,他这些年烟瘾大得很, 接下来几天他都要住在医院里,想必会憋得很难受。”
谢镇司说道:“他以前其实也没烟瘾,以前他比你这个首长都自律, 基本上不怎么抽烟,就算抽,也是过嘴不过心。”
说到?这,谢镇司叹了口气?。
“他就是在曲尽欢离开他之后,才有了烟瘾。”
贺宗浔提议道:“那姑娘不是就在景洪么,你怎么不把她叫来?赶紧的啊,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陪着四哥。正?好我们劝不动他,你让那姑娘过来帮着劝一下。”
“呵。”谢镇司冷笑一声,朝病房门口抬了抬下巴,“有种你打?电话叫,你看唐敬尧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什么意思?”贺宗浔问,“四哥不是很喜欢那姑娘吗?我们把她叫来,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谢镇司拍了下贺宗浔的肩:“你啊,你跟他认识也有十?几年了,竟然?还不了解他的脾气?。”
贺宗浔笑着问道:“那谢哥说一下,为什么不能叫那姑娘过来?”
谢镇司说:“唐敬尧这人傲得很,又傲又硬。在我们这些熟悉的兄弟面前,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会示弱,更何况是在女人面前,而?且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他不可能将自己软弱的一面让曲尽欢看到?,否则他早就给她打?电话了。”
“他到?现在都没给她打?电话,你以为是专门等着我打?不成?是因为他不想让曲尽欢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他是想等伤好了再去见她。”
“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让曲尽欢担心他。他养了她三年多,刚开始或许只是一时的兴致,后来养着养着,养到?了心坎里,养成了心肝肉。在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他喜欢她时,他就已经?把她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了。”
“当年曲尽欢离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疯,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先是不眠不休的工作,后来为了曲尽欢开火锅店,专门跑到?渝城去吃火锅,吃的胃出?血住院,出?院后又去吃串串。他当时那样做,一是后悔,二是生他自己的气?,所以才像个疯子似的,自虐般惩罚他自己。”
“现在曲尽欢终于回来了,他哪里还舍得伤她半分?。他宁可自己流血,也不想她掉一滴泪。”
贺宗浔听?谢镇司说完后,抬手?打?了个响指,转身走进病房。
“四哥。”他笑呵呵地看着唐敬尧,“四哥想不想追回那姑娘?”
唐敬尧眯了下眼:“你是不是太闲了?”
贺宗浔嘿嘿笑了声,提出?自己的建议:“四哥,我觉得你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在她面前示弱。你本来就受了伤,不算欺骗她。”
唐敬尧冷声说道:“你也想挨两枪?”
“不不不,不想。”贺宗浔摆了摆手?,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把她叫过来,让她看到?你现在受伤的样子,最好是表现得再严重点,再痛苦点。这样她肯定会心疼你。到?时候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屋,她每天在你床前细心温柔地照顾你,给你端个水啊,擦个身体啥的,照顾来照顾去,啧,那还能不照顾出?感情?”
谢镇司站在病房门口,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摇了摇头:“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太无聊了,老四肯定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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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钟表指针滴答滴答的响。
曲尽欢再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受,特别难熬。
她已经?等了三天了,等得烧心燎肺,却始终没有等来唐敬尧的消息。
就在她准备去局里找谢镇司时,却接到?了谢镇司的电话。
谢镇司说唐敬尧被救回来了,伤得很严重,刚送进医院,正?在手?术室抢救,已经?派了人来接她,让她收拾下出?门。
她没什么好收拾的,挂了电话,拎着包就出?门了。
看到?路边停着的警车,曲尽欢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正?准备敲玻璃窗,车窗却自动摇了下来。
她看到?车里坐着的是盖正?平,愣了下,问道:“是谢镇司让你过来的?”
盖正?平笑道:“对?,谢局让我过来接你。”
曲尽欢没再多问,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坐警车,而?开车的还是她同学,她坐着车却又是去看前任。
盖正?平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在她下车前,问道:“你跟谢局是怎么认识的?”
他本来不想问的,也知?道不该多问,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
曲尽欢倒是没隐瞒,很爽快地回道:“我跟他的一个朋友在一起?过。”
盖正?平犹豫了一瞬,再次问道:“是协助警方?逮捕罗坤的那位唐先生吗?”
罗坤是掸邦的大毒I枭,也是金三角的三大毒I枭之一。
曲尽欢嗯了声,推开车门下车,对?盖正?平说道:“谢谢了。”
盖正?平笑了下:“不客气?。”
现在他总算知?道,谢局为什么会让他来接曲尽欢,大概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那位唐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不光谢局对?他恭敬有礼,就连西南军区的贺首长都恭敬地尊称他一声“四哥”,可想而?知?,那人的背景有多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商人。
确认了曲尽欢跟唐敬尧的关系后,盖正?平没再多问,默默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