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拿出?来:“那我加个你的联系方式,不然怎么把位置发给你。”

曲尽欢只能拿出?手机,添加谢镇司为?好?友。

谢镇司晃了晃手机:“那我先上去了。”他又指了指楼上,“其实老四也在,刚刚那颗花生米,是他扔的。”

曲尽欢无奈地笑了下?,却没说什么。

谢镇司走后,曲尽欢回了座位,又喝了两杯酒,然后起身?去卫生间。

她虽然想过?会在卫生间看?到唐敬尧,但真?的看?到他,还是有?些惊讶。

已经看?到了,她也不能装作没看?到,朝他点了下?头。

她正要从他身?旁走过?,唐敬尧拉住她手腕。

“唐敬尧。”她转过?脸看?他,“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唐敬尧松开了手,目光很?深地看?着她:“波比很?想你。”

曲尽欢点了下?头:“嗯,等我稳定下?来后,我再把它接走。”

唐敬尧眼?皮一掀,声?音有?些哑:“我陪了它七年。”

曲尽欢喉咙里一阵发苦,她抿了抿唇,笑着说:“这么说来,我确实没资格接走它,你陪了它七年,我只陪了它三?年。”

唐敬尧看?着她,滚了滚喉,声?音低哑道:“它老了,不适合换新地方,你可以去看?它。”他垂下?眼?,低声?说道,“我也很?想你。”

曲尽欢心里一惊,慌忙偏过?头去。

她不敢看?唐敬尧,也不想看?他现在的神情。

“唐敬尧,我们回不去了。当年我就说过?,你很?好?,但不适合我。”她大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住,没回头,低着头说道,“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第64章 Chapter 64 再叫一声我听听……

段青妍婚后还有很多事, 曲尽欢不愿意打扰,就没在版纳逗留,第二天下午便坐飞机回了京北。

虽然段青妍一直挽留, 还说三天后就是她?生日?了, 四年没见, 想为她?庆生, 让她?在版纳多住几天, 过完生日?再走。

但曲尽欢还是拒绝了, 毕竟人家新婚,她?不想留在这里?给人家小?夫妻增添麻烦, 要聚也得等段青妍蜜月之后再相聚。

而且十号那?天,她?还得去海城参加谢镇司女儿的百日?宴,已经答应了, 不去不好。

至于?她?自己的生日?,二十六岁, 普普通通的一次生日?罢了, 不是什么重要节日?,过不过都?一样。

到了京北, 她?继续住在原先?那?家酒店。

本来她?的计划是,参加完段青妍的婚礼,在京北休息两天,八号返回法国,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后再回来。

现?在看来,她?只?能等十号之后再走了。

既然暂时走不成, 她?打算先?把住处定下来,等参加完谢镇司女儿的百日?宴再去法国,回来后也就不用操心住处的事了, 可以直接入住。

她?想住在京北,毕竟是首都?,就业机会多,而且她?对这座城市一直有好感。

早上吃完饭后,她?打开手机,在租房软件上选地段,选房源。

她?看了三家比较中意的,都?在四环外,快挨着五环了,地段有点偏,好在房子还过得去,价格也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于?是她?先?在网上和中介聊了一番,确定后,约定下午看房。

下午两点,她?坐车赶到租房的地方。

看着眼前朱漆斑驳的大门,一座类似于?四合院的北方农家小?院,她?不由得想起跟唐敬尧在一起的那?三年。

当时唐敬尧经常带她?来京北玩,只?不过那?时候,她?是住在唐敬尧在后海的一处四合院。

那?是一座古朴高雅的悬山顶四合院,始建于?光绪年间,历经百年风霜,几经周折后,到了唐敬尧手里?。

唐敬尧买下来后,按照他自己的喜好,进行了一定的整改,除了院墙翻新外,庭院也改了布局。

然而改完他就放那?儿了,基本上没怎么住过,每次到京北出差,他要么住酒店,要么住在东二环的公寓。

他在京北除了有一套四合院,还有两套公寓,一座别墅。

那?座别墅,是他二十岁生日?时,他妈买给他的,说是为他准备的婚房,但是从买下来的那?天起,他就没住过,一次都?没有,常年处于?空闲状态。

还是后来,她?跟他到京北玩,他才带着她?在那?座别墅里?住了几天。

他在后海的四合院也是,他自己一个人来京北,很少?住进去,只?有带她?过来时,才住进那?座四合院。

有天她?随口说了句:“要是院里?能有几株西府海棠就好了。”

后来他就在院里?种了几株西府海棠,又弄了一个不规则的莲花池,是骑士湖的缩小?版,种的睡莲也是伊丽莎白。

她?在大三寒假时跟唐敬尧来京北过年,那?是她?第五次还是第六次来京北,具体是几次她?记不太清了,也许是七次八次。

那?年京北的冬天很冷,下了很大一场雪。她?从小?生活在南方,去海城读书?前,从没在现?实里?见过雪,而海城的冬天其实很少?下雪,就算下,也没有京北的雪大。

那?天早上起来,她?推开窗,看到院里?原本的青砖地铺了厚厚一层雪,树枝上也堆着雪,草坪上也铺着雪,整个庭院,白茫茫一片。

她?高兴坏了,连厚衣服都?顾不得穿,汲着拖鞋便跑了出去,跑得太快,人跟拖鞋分离,光着脚踩进了松软的雪里?面,雪冻得她?脚都?快僵硬了,可她?却很激动,很高兴。

“唐敬尧!”她?大声叫喊,“好大的雪,你快点来看!”

唐敬尧从书?房出来,看到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一双白嫩的脚陷进雪里?,当即沉了脸,看她?的眼神比雪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