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家养的猫不让摸就算了,还一直惦记对你竖起爪子,独断如赵明珠如何能忍?

没了哄他的心思,信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打落在地,香甜的果子滚得四处都是,周围哗啦啦跪倒一片,生怕公主的怒火燃到自己身上。

“秦砚初,你莫不是忘了,如今你也是阶下囚中的一员,今日若是你和那小田婢女有一个人出了我公主府的大门,我定将田姑娘和你说的话,一五一十转告给她上一个主子,你看如何?”

赵明珠也是真的生气了,能让她发善心的时候不多,救下那姓田的姑娘,也纯属意外。她并没想得到什么回报,如今还要被人猜忌误解,甚至妄图站在道德制高点,把她当作仇敌对待。顿时心火上涌,再说,她做的事,何时要对别人交代?

秦砚初不过就是她的一个续命道具而已。

掌握了续命小妙招,赵明珠现在的心态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稳。刷命,明天也来得及,不听话还能绑起来,一个漂亮的玩意也是玩意。

她最近一定是对秦砚初太好了,才让他拔高了预期,有胆子对她大呼小叫,试图命令她,这样可不行。一味的讨好并不利于长久发展,得先把人的心理预期降下来。

以后,哪怕她赏个大米饭粒儿,她都要他感恩戴德。

脑子里复盘了养舔狗的战略,她顿时,胸有成竹。

“呵,我这是什么绝世小天才。”

秦砚初看着赵明珠那丰富多变的表情,额头青筋狠狠跳了跳,有生以来十八载,他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无力过。

下定决心和赵明珠好好谈谈的他再次被关了小黑屋,窗户都钉死那种,保准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向来心软的腊梅这次也没有求情,甚至感觉公主惩罚轻了,这人太不知道好歹。

公主的苦心岂是外人可以质疑的,凭那田姑娘的身份,恐怕前脚出了公主府,后脚就要暴尸荒野了。

作者有话说:

初妹:打不过,我躲,躲不过...我上吧。

23 ? 第 23 章

◎晚上送来◎

俗话说的好,小孩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这话在成年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金屋”的小娇娇已经三天不见人影了,就算是抱窝的母鸡也要出来散散心吧。

不合理,太诡异了。

沉迷于赚钱的赵明珠终于想起,自家的生命共享包有点安分过头了,不应该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吗。

脚步打个弯,打算去家养小娇娇那边瞧瞧,这么久了,也该反省出一二三了吧。

“什么?跑了!”赵明珠又气又恼,何时贵公子也能做出来爬墙逃跑的勾当了。

“去把田蓁蓁给本宫抓来!”她略一思索,就知道那人为何不顾体统逃跑了,自己命脆,还偏圣母心泛滥。

视线在桌上巡游一圈,最后落在几件崭新的冬衫上,轻嗤了声,“不肯用本宫的东西,倒是爬了本宫的墙,好样的。”

这边秦砚初逃跑的计划很丝滑,上诉的结果不太美丽。

拿着田蓁蓁给他的证据,一纸诉状送到了大理寺,怕大理寺不敢插手这件事,又拜托父亲当朝上奏。

左相捏着证据,神色不明,“你做好失败的打算了吗?”

秦砚初薄唇微抿,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悲观,铁证如山,那右相之子即便幸运能免于一死,也绝无翻身之力。

思来想去,父亲可能担忧右相的权势滔天,须臾后,他眼神坚定,“我知晓敌人如通天之山,可这件事,总要有人做。”

藏不住的怅然爬上了左相满目沧桑的脸,曾几何时,他也曾理想过。

左相叹息一声,“我会全力一试,不过你要保证证人绝对安全。”

想到戒备森严的公主府今日临时缺岗的两个人,秦砚初一时心头复杂,“她不会让田姑娘有事的。”

初时他未曾想通,经父亲提点后,才知道权力是可以让人死无对证的,没有任何地方比公主府更安全了,囚禁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左相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理正衣冠,拿起奏疏准备上朝,快要出门的时候回首,“阿初,你我父子倾心相交甚少,为父有愧,不曾教给你什么,今天,就当是迟来的一课。我会倾尽全力拉李府下水,你也做好万一的准备,准备好承担失败的苦果。”

累年操劳,左相的背影早就不再挺拔,却依然顶天立地。

他是一个好父亲,可惜...秦砚初嗫喏了很久,那声父亲终究没叫出口,或者说愧宣于口。

将要消失于视野的身影微顿,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微不可察叹息一声,阔步离开了。

左相离开后,秦砚初思忖良久,总觉得官场沉浮多年的父亲不会无故持有悲观看法。

田姑娘被他有意隐藏在幕后,证人另有其人,连他都不知道这些人身在何处。人证物证齐备,不应该有差错才是。

今日早朝可谓是惊天动地,一直面上相安无事的左右相当朝对峙,剑拔弩张。

左相的上奏,右相之子李渐仁玩忽职守,滥用职权,滥杀无辜,致黄河水患数万难民含冤惨死。河道修缮工作更是弄虚作假,大肆敛财,论罪当诛。

哄堂哗然,黄河横穿大周,每年朝廷都要派人巡回修缮,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人证物证俱在,哪怕没有田姑娘作证,也有千万死里逃生的难民作证,这本是毫无悬念的惊天大案。

可是,就当景文帝当朝判案时,数十难民通通改口,将矛头指向明珠公主,直言是明珠公主对李渐仁因爱生恨,伙同姘头秦砚初唱了这场惊天大戏,将左相蒙在鼓里。

有眼皆知,这是红口白牙的污蔑,然,满朝文武除了静默不言的,大半人都认同了这荒谬的说法。

对,就是荒谬。

秦砚初心底的信仰产生了动摇,这就是他有生以来,一直拼尽全力,誓死守卫的河山和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