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待皇后如何众人都是瞧得见的,也没人敢在这关头寻晦气。
宗室身份敏感,更不敢私下牵连嫔妃,是以看出圣上喜欢那个,便刻意奉承几句,求个安稳。
至于嫔妃们,在一次次的试探之中,早就被消磨掉了早先的雄心壮志,更不敢在这关头做出头的椽子。
唯一会支持贤妃的静仪长公主还病着,一双儿女也未曾入宫,到了这会儿,贤妃四顾一番,竟是孤立无援了。
“娘娘是没看见,贤妃娘娘的脸色有多难看,”洗三这日,是红叶在边上看着的,回甘露殿之后,绘声绘色的学给锦书瞧:“脸上那么厚的粉,都掩不住那种气急败坏的神情……”
“好了,”锦书笑着制止她:“便是你花样最多。”
“娘娘,”红芳翻着簿子问:“您这一回生产的早,月子也早些,刚好更挨上姚公子的婚期呢,可要过去一趟吗?若是去的话,奴婢便吩咐人安排去。”
“先等等,”锦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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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窦傲际? 作者: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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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道:“问过圣上的意思再说。”
虽说圣上多半会应允,可她早早安排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是。”红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准备了。
承熙才三日大,除去吃奶,每日多半的功夫都在睡,偶尔醒的时候,便拿一双黑亮的眼睛对着母亲看,可爱极了。
锦书在坐月子,倒是无事,便只在殿里守着他,也不觉得枯燥难熬。
一个月的时日过得飞快,眨眼的功夫,承熙的满月便到了。
锦书出了月子,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在宫人们的侍奉下挽高髻,着华服,身饰珠玉,抱着承熙往承明殿去,过他的满月宴。
宫中的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门槛,有的人迈不过去就到了鬼门关,有的人虽是迈过去了,却也留了一脸丑陋斑痕,再也不得圣意。
圣上这样恩宠皇后,待到七皇子降生之后,宫中人嘴上不敢说什么,可是想着这是早产,心里面有的是人暗自期盼皇后产后伤身,大失颜色,好叫别人出头。
今日见仪驾至,皇后扶着宫人的手款款上前,却似是新树堆雪,清月生晕,不见憔悴,反倒更显几分容色,方才恹恹的将那份心思压下,规规矩矩的贺喜起来。
这样的宴会早在一月前有过一遭,所以也没人多想,只当圣上是爱重自己的幼子,这才格外隆重的对待,要为皇后增添一份体面,想着说说好话,嘴巴甜一点儿就成了
哪里想得到,宴会上的一切都是虚的,临近结束前,圣上吩咐宁海总管传的那道旨意,才是真真正正叫人目瞪口呆。
――册皇七子承熙为秦王,享双份王爵俸禄。
正文 70|变化
册秦王, 领双份俸禄。
这道圣旨一下, 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有点儿不对了。
――要知道,圣上先前的几个皇子,可都没封王呢。
更不必说,圣上登基之前的封号,便是秦王。
这样一来, 其中真意, 便是不言而喻了。
几个宗室悄无声息的交换眼神, 齐齐决定接下来皇后胞弟的婚礼上去捧个场,套套近乎。
宫妃当中有皇子的皆是面色微变, 有公主的倒是好些, 只小心的瞧了瞧皇后,暗暗思忖应当如何拉近关系。
人心百态, 难以言表。
这旨意来的突然, 别说是一众宫嫔宗室,连锦书都未曾想到, 面色平静的听宁海总管宣读完,眼底不由飞快的划过一抹讶异。
“臣妇这张嘴, 可是准得很了,”临邑王妃最早反应过来, 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打着圆场, 笑着道:“刚刚还说七殿下有福气,这会儿便应验了。”
“福气这东西哪里做的准,”圣上笑意纹丝不变, 目光深深:“承熙是朕的儿子,朕说他有福气,他便是有福气。”
他断然开口,底下自然无人会去扫兴,一片奉承的附和声。
圣旨已下,这样的荣耀,锦书自然不会出言拒绝,微微抬手,亲自斟酒去敬圣上:“我这个做母亲的,替承熙谢过七郎。”
“你这是什么话,”圣上接过那酒盏,一饮而尽,笑吟吟道:“他也要叫朕父皇的。”
锦书听得一笑,面颊上梨涡微显,没有再说什么。
比起一月前的洗三,承熙的满月礼便要隆重的多,传达出去的意味也要深重的多,一时之间,愿意娶亲近姚家与皇后的人,便陡然多了起来。
锦书入宫以来,都没什么交好的妃嫔,也无心去经营这些,不过是维持住面上情分,姐姐妹妹的叫着,表面亲热罢了。
等到承熙满月宴后,以梁昭仪为首的几个公主生母,却同她走的近了些,时不时的也送些小孩子玩意儿过来,以示亲近。
“梁昭仪这是有意投靠娘娘,”红芳叫太医仔细瞧了那些物件儿,确定无碍,才吩咐人收起来:“大公主年纪最长,这会儿都十四了,眼见着就要赐婚,真要被指了个纨绔,她下半辈子还有的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