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的眉头一动,眸中闪过些思虑,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片刻功夫,宿明绛就到了内院。
“王爷,府上今晚似乎有?些混乱,是?否发生了什么旁的事?”宿明绛取下兜帽道,“若是?不方便的话?,今晚我就先不打扰了。”
吴王眯起眼,看向宿明绛的目光有?些莫测。
“是?有?些小?事,还?和宿将军有?关,宿将军……难道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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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有关?”宿明绛皱起眉,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该清楚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反问两句之后,忽然面?色就?冷了下来, “王爷这是在怀疑我?”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几?息过后,吴王率先笑了出声,上前迎向宿明绛, “当然不是, 本王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宿将军啊, 方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说罢吴王就?让木承将府中方才发生的事复述一遍,宿明绛听完脸色有些不好。
“宿将军想到了什么?”吴王关注着?他的神情变化,见状直接开口问道。
宿明绛看向他, “和我武功路数相似的, 大多都在锦刃里,能有机会学得我笔迹的,也?是锦刃的人最有可能, 而?锦刃……”
“而?锦刃, 现在掌握在陛下的手里。”吴王接上他的话?, “宿将军的意思?,是本王那好侄儿已经?发现了本王和宿将军往来的事?”
宿明绛面?色难看地点点头,“很有可能。虽然我的指挥使之职没被撤掉, 但我三四年没回京,锦刃怕是早就?被收了回去。而?我这几?年和……陛下闹得有点不愉快,他怀疑我和王爷有往来所?以派人来查,也?不奇怪。”
“只?是这样我和王爷的计划就?要加快了, 不然时间?一长?, 京城有了防备可就?对‘大事’极为不利啊。”
宿明绛看起来似乎真是诚心实意在为吴王着?想。
“宿将军所?说的也?正是我担忧的,只?是……”吴王叹了口气, “宿将军还没拿到镇北军的兵权,让我贸然出兵,实在是心里没底啊。”
宿明绛:“王爷尽管放心,镇北军上下我已尽数掌握,所?谓的‘兵权’有和没有区别不大。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非要兵权不可,我也?有办法。”
吴王:“哦?”
“只?要王爷出兵,我就?可以借平乱的名义从萧长?风手中夺取兵权,届时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宿明绛看向吴王,“然后我带着?这样的名义,带领镇北军难下时沿途府城便不会阻拦。到时我同王爷在京城会和,岂不是能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吴王做出思?考的模样,片刻后还是满脸忧虑,“话?虽如此,可这等?诛家灭族的大事,缺了任意一环我都很不安呢。”
宿明绛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听到王府下人来报,“王爷,又有人闯进后院了!”
“王爷,若是您不介意就?让我去看看吧,”宿明绛在人来的那一刻就?戴上了兜帽,听完下人的禀报后说道,“是不是锦刃的人,我一看就?知。”
“若真能确认,便说明我同王爷的处境已经?危险了,还请王爷好好考虑我方才的建议。”
木承一直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听着?两人说话?,此时倒是觉得宿明绛所?言还算合情合理。王爷出兵与否自然不会受对方言语影响,只?是让这位锦刃曾经?的指挥使去辨认来人是否属于锦刃,倒是完全没有问题。
吴王想了想,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对下人道,“你带这位客人去贼人出没的地方瞧瞧。”
“是。”
他转头看向宿明绛,“那便劳烦宿将军了。”
宿明绛和下人离开后,吴王踱步思?考,“难不成真是我那好侄儿发现了什么?可他好像也?不是要对我和宿明绛做什么,反倒是派人往我的后院钻……”
“是为了离间?我和宿明绛的联盟?还是想伪装成宿明绛的模样,在我府上做些什么?如果是这样,他要做什么呢?后院,后院,后院有什么……”
木承站在一旁,听着?吴王的喃喃自语默不作声,他知道这是王爷在思?考判断的习惯,也?在一边听一边跟着?对方的思?路往下想。
可任是木承怎么想,也?不知道对方到王府后院要做什么。
片刻后,宿明绛回来了。
“抱歉,王爷,我没抓到人。”宿明绛摇了摇头,面?露遗憾,“我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换了地方,而?且对方对王府似乎很熟悉,好像是有目的去一些地方,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没能预判他的去路,让人跑了。”
跟随他的下人也?在旁肯定了宿明绛的话?。
吴王知道来人跑了自然心中不愉,但他不好对宿明绛发火,“这满王府的守卫的都没抓到人,宿将军人生地不熟的,没成功也?正常。”
宿明绛:“但我确定他是锦刃的了。”
这句话?叫吴王面?上的神情一顿,“果真?”
“果真,我不会认错锦刃的人。”宿明绛没有犹豫,“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叫府上守卫复述演示那人的功法,再同锦刃的相较。”
他说完又同吴王强调了一番情势危急,该尽快动?手出兵之类的话?。
吴王敷衍应对,把人送走后转头下令,“快,把后院上上下下都给我查一遍,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一个地方都不能漏掉!”
“是,王爷。”
手下领命离开之后,吴王又对木承道:“你去江水亭,将今晚的事原封不动?说给他听,看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江水亭,就?是方才那位在吴王府的住所?。
木承领命离开,走在路上的时候不由心中暗苦。
原本他自诩吴王手下第一人,没成想两年前那人横空出现,快速取得了吴王的信任,在王府中拥有着?仅在吴王之下的地位,可谓令人侧目。
虽说现在吴王对木承也?不是不信任,甚至于待遇之类的都和从前一样,可人最忌讳对比,那人出现之后木承心中就?不由有些想法了。
眼见着?大风将起,他苦心孤诣为吴王筹谋十几?年,原本当居首位的功劳,如何?甘心让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