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不相信他,现在发现没有办法又能立刻改变计划,也是?个人才。
宿明绛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做出愣神之色,然后将刀砍到一旁,和对方纠缠起来,同时低声开口,“我将局势弄乱,然后你们把纥兰世子的马车赶到那边悬崖上,连人带马一起推下去。”
那人连忙答应,“好。”
在宿明绛的刻意引导下,守在斛律俟车架旁的守卫都被引去了?别处,只有几个纥兰的近侍。因为之前的战局一直都是?针对宿明绛这边的人,他们还?以为这是?真的匪徒,便松懈了?下来。
没成想这时那些人忽然刀锋一转,直接冲向斛律俟的马车。
随侍阻拦不及,被一个动作迅速的匪徒抢去了?缰绳,然后直接驾车往旁边山路上驶去。
宿明绛似乎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开口,“快追!不能让斛律世子有事。”
而这样的片刻功夫,马车已经走远了?。
宿明绛带着纥兰的侍卫赶到时,马车已经停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了?,旁边站着几名蒙面人。
“不想你们世子死?,就站那儿别动。”
使臣心惊胆战,对着悬崖边站着的匪徒求饶,“这位兄台,还?请你放过我们殿下,你要?多少银钱我们都可以给,只求千万不要?伤害我们殿下啊。”
此时,扮作斛律俟的流云掀起车帘,面色苍白地开口,“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匪徒哈哈一笑,“我找的就是?纥兰世子,惹了?我们陛下还?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说完要?说的话,猛地出刀砍断缰绳,然后抬脚狠狠踢在车身上,直接把人和马车一起弄下了?悬崖。
“世子!”
使臣目眦欲裂。
那装成匪徒的吴王手下此刻也正准备撤离。
“大胆狂徒,不仅谋害纥兰世子殿下,还?欲嫁祸陛下,其罪当?诛!”宿明绛冷声呵斥,“给我将这些人就地击杀。”
那几名吴王的手下顿时错愕不已。
使臣此时却忽然心头一跳,“不可,不可!宿将军,要?留下活口审问!”
然而他的话没有让宿明绛的命令产生任何?的变化,飞羽卫的箭齐齐射出,瞬间就让这些匪徒全部毙命。
方才追上来的其他吴王手下正藏在后面,见状也都面露震惊,其中一人连忙给其他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们赶紧回去禀报,自己则准备带着余下的人继续观察。
使臣的双目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宿将军,您为何?要?直接杀死?这些刺客?难不成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想杀人灭口!”
宿明绛不为所动,面容冷淡,“匪徒所言,当?然不可做真,审或不审有什么区别?”
他这样独断的话却让使臣更加愤怒,也更加怀疑。
“你们几个下去看?看?情?况。”宿明绛随手指了?几个手下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纥兰世子是?生是?死?都得?弄清楚。”
“是?。”
飞羽卫得?到命令,立刻开始在悬崖边上绑绳索准备下崖。
使臣此时已经不相信他们了?,“不行,不行,我们的人也要?跟着你们一起下去。”
“你,你,还?有你,都给我一起下去!”他指了?几个侍卫,让他们也一起绑上绳索下去。
宿明绛全程坐在马上,看?着使臣在那里跳脚安排,脸上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个不利于行的世子,被连车带人一起推下悬崖,结果其实是?可想而知的。
当?纥兰的人和飞羽卫从山崖下上来,带着已经摔得?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出现时,使臣当?场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
尸体?身形和斛律俟一般无?二,穿着的也是?他的衣服,只是?这么高的山崖摔下去,整个人的面目和身体?都已经不堪入目了?。
“世子!”
*
宿明绛做事有始有终,在使臣恨不得?扑上来一刀捅死?他的目光中,依然将纥兰的使队安然送到了?松城。
他在城外看?了?看?使队中央的那具棺材,面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使臣大人,斛律世子突逢意外,实在叫人悲痛不已。此事我已上书禀报我们陛下,毕竟怎么说世子也是?在大雍境内出的事,我们是?有一定?责任的。但那山匪所说之话全是?无?稽之谈,希望使臣大人不要?误解,并替在下好好向纥兰王解释解释。”
纥兰的使臣咬着牙慢慢开口,“我一定?,会跟我们王上好好‘解释’的,宿将军放心。”
要?不是?人在大雍境内,处于寡不敌众的情?况,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道貌岸然薄情?寡义的家伙一刀捅死?。
宿明绛看?着队伍离开之后,眯了?眯眼问小?七,“流云怎么样?”
小?七:“他虽做了?准备,但腿还?是?摔伤了?,怕是?要?修养上几个月。”
“嗯。”这在宿明绛的意料之中,“继续按计划进行,让我选好的那几个人带上陛下的圣旨跟在纥兰使队后面,务必要?将信和圣旨亲自交给纥兰王。”
小?七早就清楚宿明绛的打算,此时立刻抱拳,“是?,将军放心。”
此时松城总督才姗姗来迟,宿明绛却理都没理直接就走了?。
看?着马屁股吃了?一口灰尘的松城总督:“……”
没有了?护送使队的任务,也没有了?任何?拖累,宿明绛带着人一路疾驰,不过五六日就回了?西北。
这次他没有在鸣沙关停留,而是?直接赶往了?大安,将人马安置妥当?后回了?自己的将军府。
“我说了?我不吃,你们去叫宿明绛来见我,见不到他我就不进食!”
问完下人之后,刚走进斛律俟所住的院落,宿明绛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