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纱是很久之前开始做的胸围尺码应该小了需要调整。”费疑舟语气平和地说着。

“……我都还没穿上呢。”殷酥酥狐疑“你怎么就知道尺码小了?”

费疑舟回答:“手感。”

“……什么手感?”殷酥酥没明白。

“你每个地方的手感我每天都要温习上百遍。”费疑舟薄唇贴近她耳垂轻声“已经非常熟悉了。”

殷酥酥:“@#¥%”

第93章

费家大公子说这番话时,神色是清雅的,温和的,字里行间的语气矜平自若,仿佛在点评一出威尔第的歌剧般自然而高尚。

这副纤尘不染高山白雪的模样,几乎令他怀里面红耳赤的殷酥酥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此刻正霸道禁锢着她,十指并用漫不经心,在圣洁白纱下对她做尽种种荒唐事的,另有其人。

修长指尖弹奏着凝脂乐谱,冷白覆在冷白上,触觉与视觉都令人心神俱颤。

殷酥酥无力招架他的肆虐,脸色红得像染透了番茄的汁液,终于忍不住抬起胳膊摁住他不规矩的双手,涨红着脸羞恼道:“婚纱小了就不试了,直接拿去改,你快点放开我。”

费疑舟手上动作丝毫不停,气定神闲地说:“不试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围度是多少。”

殷酥酥要吐血了,被这狗男人的厚脸皮震撼到,汗颜脱口而出:“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软尺。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根本标志是人类可以制造和使用工具,这些常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而且……

谁家好人测量胸围是用手这样测啊!

费疑舟对殷酥酥的提醒和抗议充耳不闻,选择了无视。他是最专注的测量师,也是最好的爱匠,认真记忆着掌心传来的触感,片刻,低头吻住她的耳垂,在她耳畔轻声命令:“抬头,往前方看。”

殷酥酥这会儿头是昏沉的,全身皮肤是麻的,像被架在了火炉子上,有成千上万的火苗在她四肢百骸燎来燎去,烤得她神思都不太清明了。

听见他的话,她并未深思,下意识便抬眸朝视线前方望去。

这一瞧,顿时脑仁儿都快炸开。

殷酥酥站的方位是主卧正中区域,面对的将好是洁净如新的整面落地窗。

此刻,落地窗透亮如镜,无比清晰地映出屋内景象:

一身纱裙的姑娘被西服笔挺的高大男人从背后拥紧,严丝合缝地裹在怀中。男人略微弓着身,薄润的唇印在姑娘耳侧,姿态亲昵,单看姑娘脖子以上的画面,可以说是十分温馨。

但女孩脖子以下的区域呈现出的观感便截然相反。

她身着白色婚纱,数不胜数的钻石折射出一道道璀璨华光,裙摆宽大,后缀长长的拖尾,分明是神圣而纯洁的。

可某一部分,雪白如凝脂玉,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十指完全掌控。

婚纱穿得松垮的妩媚新娘,面容冷峻的黑西装矜贵绅士,一者视线在落地窗中交汇,一个慌张羞窘,只差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一个好整以暇,甚至带着几分病态的兴味。

这一幕糜媚到极点,直教殷酥酥的耳根瞬间漫开红霞。她不敢再看落地窗,更加不敢再看落地窗里的费疑舟,匆匆别过头,将视线转移开。

可下一瞬,察觉到她目光飘忽,躲闪开自己的目光,男人微挑眉,蓦然屈指,恶劣地用光整指甲搔刮过去。

“照镜子。”费疑舟淡淡地说,“眼神往哪儿飘。”

殷酥酥呼吸发紧,两只膝盖软得撑不住身体,轻哼着侧过头,将通红的脸蛋埋进他胸膛,拖着发颤的尾音倔强道:“你让我看我就看,凭什么?我偏不。”

她被他困在漫天的情潮里,睁不开逃不掉,声线里夹了一丝哭腔,又软又媚,跟人对着来也不招人烦,只让人觉得像软绵绵的撒娇。融合着那丝天真幼稚的孩子气,越发显得可爱。

费疑舟被她的语气惹得想笑,唇角散漫地勾了勾,道:“镜子里的自己漂亮吗?”

他语气听着很温和,但温和之中又隐约夹杂着一丝莫名的阴郁和玩味儿,殷酥酥不禁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故作淡定地回他:“我本来就漂亮,我最美了。”

费疑舟摇头:“我不是说你的脸。”

殷酥酥不解:“那你问什么漂亮吗?”

“这里。”费疑舟声调懒洋洋的,食指缓慢温柔地描摹,勾勒出那团的下沿轮廓,轻轻一挑,续道,“我觉得很美,尤其是动态。”

这副被他完全掌控操纵的可怜妖媚样,太美了,美得让他疼痛,想要把它和她整个人都生吞进肚子里。

“……”殷酥酥窘得想死,瞪大了眼睛望着落地窗里的男人,羞斥,“你能不能不要满脑子不健康思想,我要求不高,哪怕你维持一天的清心寡欲我都很满足。”

费疑舟对她的言论似乎感到一丝不解,左侧眉峰微抬,两指捏住她小巧的下颔抬起来,眸微垂,居高临下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嗓音出口,沉得有些危险:“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喜欢我疼你。”

殷酥酥脸绯红,一时无言。

沉默了整整三秒钟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尽量用最和善友好真诚动人的语气,尝试跟这位精力过于旺盛的变态大佬友好交涉。

殷酥酥无比诚恳地说:“不是不喜欢,是觉得很累,非常累,特别累。最近每天我都是凌晨很晚才能休息,第一天困得要变形。你知道吗,今天我去晋城跑通告,在化妆间里都打了十几分钟瞌睡,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会英年早逝。”

说起来,殷酥酥简直觉得难以启齿。

最近费疑舟兴致好得很,拽着她接连十几天,中途没有哪天休过战。

今天梁静看她整个人蔫蔫的,精神状态不佳,还调侃她如果再不适当节制,当心年纪轻轻患上肾亏的毛病。

前有椅子之仇,后有女王装之怨,殷酥酥看着这位姐妹的脸就觉得很无语,没好跟梁静多说,随口应付了一句“那我回去和我老公谈谈,争取一周的假期”。

此时此刻,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殷酥酥觉得也是时候向自家这位让她又爱又恨的病娇大宝贝摊牌了。毕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恩爱夫妻就必须每天都进行夫妻生活,一周的休息假期,于情于理都是她应得的。

那头,听完殷酥酥的话,费疑舟不禁陷入了一番思考。

片刻光景,他沉吟着开口,居然破天荒,良心发现地进行了一番自我检讨,很绅士地说:“好像这段时间是比较频繁。如果对你的工作造成了不良影响,那我向你道歉。不好意思。”

殷酥酥闻言一滞,一双被他欺负得雾蒙蒙的眼眸眨了眨,感到十分惊异。她说这些话,其实或多或少有点可以卖惨的嫌疑,主要就是在为索要“七日假期”做铺垫,万万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居然会因为这种离谱又好笑的事,跟她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