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跟在费疑舟身边这么些年,察言观色是吃饭的本事。只一眼,他便看出今天的大老板心情相当好。
顶头BOSS心情愉悦,意味着一整天的工作都会顺利无忧,何建勤自然也挺高兴。因而,何生开口说话的语气也比较往日轻快些许。
何生说:“先生,婚纱初版已经完工,所有细节都照着你的设计图制作,刚到京城。”
听见这话,专注办公的费疑舟动作略微一顿,继而仍不抬眸,询问:“设计团队那边派人来没有。”
“婚纱是由史蒂芬本人亲自送来的。”何建勤回答,“就是怕临时有更改。”
费疑舟微颔首:“大老远从巴黎飞来一趟也不容易,舟车劳顿,招待好他们。”
何生一笑,“都安排妥当了,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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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殷酥酥去邻市赶了个通告,四点多又马不停蹄往回赶跟《黄土的女儿》制作人见面商量这部戏的具体开机时间。晚上九点多饭局总算结束她累到变形一上车便趴在迈巴赫的后排打起盹儿。
一路酣睡迷迷糊糊间听见人声交谈依稀说着什么但她实在疲倦连睁开眼睛的劲都提不起来也不关心是谁在说话谁在身边自顾自继续梦周公。
直至身子一轻被人给一把抱起来她才唰一下掀起眼皮错愕又惊慌地抬头。
首先映入视野的是一副棱角分明的下颔俊得惹眼又熟悉。
殷酥酥瞬间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地重新闭眼把脑袋靠近男人怀里拿脸颊舒服地蹭蹭他西服像只撒娇的猫儿嘟囔道:“大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好雅兴亲自在楼下等我?”
费疑舟哼笑了声懒漫地回:“主人回家我当然得恭迎主人大驾。”
听见“主人”这个词殷酥酥猛地被口水呛了下汗颜。忍不住抬手掐了把他耳朵低声羞斥:“你够了。随口开的玩笑你一直说谁真稀罕当你主人。”
费疑舟毫无防备冷不丁被她揪了耳朵不禁眉峰微挑垂下眼睫直勾勾盯着她轻声道:“殷酥酥你再敢拧我耳朵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主人’你如果实在好奇不信邪可以试试。”
殷酥酥听出他语气不善当即乖乖收回手不敢再造次。
两人东拉西扯聊着天不多时来到卧室门口。
费疑舟将怀里的姑娘放下来
叮嘱她不要乱动后绕行至殷酥酥背后随手扯下颈间系在白衬衣领下的领带慢条斯理不紧不慢覆上她闪动着惑色的双眸。
眼皮子袭来柔软的凉意殷酥酥心头霎时微惊慌张地开口问他:“你莫名其妙蒙住我眼睛又要干什么?”
“你很害怕?”
“没有啊。”她不愿在他跟前暴露自己的窘迫惊慌因此故作镇定刻意淡化音色里的恐慌和不安“我怕什么我只是好奇一点也不害怕。”
费疑舟弯唇指尖缓缓抚过她耳垂“不怕你抖什么。”
“……”她语塞。
“别急你马上就知道了。”男人的嗓音清冷散漫说完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
眼睛被领带蒙住视野里一片漆黑。殷酥酥不知道这变态大佬要耍什么花招心里毛毛的生怕他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PLAY对她不轨。
惊惧交织中感觉到领带被解开视线重归光明。
殷酥酥缓慢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东西后她骤然瞪大了一双晶亮明眸眼神里写满惊喜。
出现在殷酥酥眼前的是一件婚纱一件极其重工的哥德式婚纱成千上万的钻石在光线下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丽漂亮得无法用任何言语描绘。
“……”殷酥酥愕然说不出话。
须臾费疑舟从背后拥紧她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轻声道:“换上让我看看我的新娘。”
第92章
看着眼前的重工华纱,殷酥酥微怔几秒,而后便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她眼眸亮亮的,掩不住的惊喜:“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婚礼上要穿的婚纱?你设计的?”
“嗯。”费疑舟微弓着身,将殷酥酥亲昵环在怀中,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眼底淌着清浅的柔光,“对你先生的审美作何评价?”
“好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礼服都好看。”殷酥酥完全不遮掩自己对这件婚纱的赞赏与喜爱,稍顿,又有些诧异,“老公,你难道还学过服装设计吗?”
“没有。”费疑舟摇了摇头,随后又莞尔,轻声应她,“不过我有绘画功底,画一幅婚纱的初稿设计图倒也不是问题。”
殷酥酥眨了眨眼,颇为感慨地望着他,由衷道:“你真的好多才多艺。”
姑娘字里行间的语气,没有讽刺挖苦,全是发自内心的天真与崇拜,直引得费疑舟轻笑出声。对上她乌黑分明亮若星河的眸,他心念微动,忍不住浅啄她粉软的唇瓣,调子懒漫又随意:“多才多艺不敢当,只是小时候学的东西比较多而已。”
她被他浅吻一下,又一下,两边脸颊悄悄浮起红霞,目光也不由自主下移几寸,从他深邃冷冽的眉眼,转向他的唇。
费疑舟的唇形生得相当漂亮,薄薄的两片,唇尾起菱,天生带着一副慵懒上扬的浅弧,显出几分似笑非笑的况味来,不止一次令殷酥酥感叹上帝造物时偏心,竟赋予了一个天之骄子毫无瑕疵的美貌。
而此刻,吸引殷酥酥注意的却并非费疑舟精致无暇的唇,而是方才那蜻蜓点水的轻触时,她隐约嗅到的甜香,丝丝缕缕,淡得几不可闻,来自他清冽的唇齿之间。
她忍不住倾身靠近,小巧的鼻尖贴向他薄唇,动动鼻子更仔细地轻嗅,神态动作像个可爱的小动物。
费疑舟对她的举动微感疑惑,问她:“怎么了?”
“你嘴里好香。”殷酥酥重新抬起眼帘,直视男人深邃如海的眸,好奇道,“貌似是水果糖的香味。”
费疑舟闻声,唇角弧度绽得更盛,高挺鼻梁在她滑腻腻的脸蛋上来回轻蹭,温柔得不可思议,随口应她:“上周去小六马场的时候,你不是说她那儿供给客人的草莓糖好吃吗。那丫头挺有心,今天特意给你送了几盒过来。”
殷酥酥微讶,“小六今天来过?”
“嗯。”费疑舟嗓音紧贴着她耳畔,低沉清冷,听上去懒洋洋的,有种砂纸的质感,“七点多来的,你到家之前她刚走。”
殷酥酥听后不由失落,讷讷道:“那还真是刚好错过。我前段时间买了一堆手工小玩意儿,特别有意思,还说抽空找个时间分一些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