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她纤白的手指上,就像钳住了黄眉鸟细小的脚,怎么样?都?飞不?走了。
庄齐轻轻地把手抽了回来,脸颊也悄默声地红了,像一丛被春风吹开的桃花。
唐纳言闲散地靠在椅背上,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长久地停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妹妹悄悄地换了一副样?子,举止优雅娴静,喜欢穿面料轻软的长裙子,颜色大都?很素净,连头?发也婉约地束在脑后,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面容和声线也跟着?柔了,软了。
他?收回视线,有些口干舌燥地舔了下唇,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
庄齐又问:“那我可以?去吗?”
“可以?,注意安全。”唐纳言丢下这么句话,拿起桌上的手机就走了。
蓉姨刚端上面来,她说:“这又怎么了,你哥还没吃完就走啊?”
庄齐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单位有事吧。没关系,这面我们俩吃。”
“我哪有时?间吃?”蓉姨指了下厨房,她说:“一堆事还没做呢。”
庄齐拉她坐下来,“您就先吃嘛,吃不?完浪费了,您又要可惜。”
吃完早餐以?后,庄齐就和静宜去了商场。
前?一阵子,叶小姐总说没衣服穿,要拉庄齐出来逛逛,可她一考完就去了香港,到填志愿才肯回来。
过两天就要去山上过夜了,考虑到山顶上气温低,两个人各买了一件冲锋衣。
静宜看庄齐也挑好了,她说:“你昨天不?是在群里说,要问问你哥吗?”
“我哥同意了呀,吃早餐的时?候他?说可以?去。”庄齐照了照镜子,总觉得始祖鸟的衣服颜色好土。
静宜笑说:“是,什么都?要你哥哥答应,以?后嫁人也问他?好了。”
“就要这件吧。”庄齐收起衣服交给店员,她对静宜说:“说不?定还真要问他?呢,我又没有亲人在身边。”
静宜愣了下,她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庄齐拍了拍她的脸,“知道,谁还为这个多心啊,我能不?了解你吗?”
下午回家后,庄齐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唐伯平夫妇俩常年在外,这个家里除了工作人员,就剩他?们兄妹。而唐纳言在上班,白天通常都是庄齐和蓉姨待在一起,她也更放松一点。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庄齐睁开眼看向窗外,淡黄的槐花映着?金色的落日,在盛夏的暮光里落下。
难得唐纳言下班早,他?从外面进来,带进了几?分热气。
庄齐坐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说:“哥,你回来了。”
唐纳言走过来,揉了下她毛茸茸的发顶,“在这儿睡了一下午?”
庄齐说:“没有,中午和静宜吃了饭,很晚才到家的,也就躺了一小会?儿。你今天倒是挺早的呀。”
唐纳言点头?,“晚上没什么事吧?跟我去吃饭好吗?”
“都?有谁啊?”谈到出去吃饭,庄齐一般就会?先问这个问题。
他?说:“你认识的哥哥姐姐们,不?是什么很正式的饭局,不?要怕。”
庄齐这才点头?,“好,那我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很快。”
唐纳言说:“不?急,你慢一点收拾,我也休息一下。”
她不?止洗了把脸,甚至匀出时?间试了下午新买的彩妆,只是庄齐不?敢描得太过分,口红和眼影都?挑了最淡的,又拿了一条抹胸样?式的连衣裙,在外面围了一件流苏披肩。
妆扮好以?后,庄齐对着?落地镜照了照。
美则美矣,但?总觉得她这副稚嫩的面孔撑不?起来。
于是她又耐心地脱掉,只穿了条新买的背带裙,脸上的妆也擦干净了。
下楼时?,唐纳言已经在门口等她。
他?未曾看出妹妹一系列的思想挣扎。
唐纳言只是觉得,她那张脸像在清水里泡过的栀子,浸润出一股新嫩芬芳。
他?开车到万和,下来时?,庄齐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变化。”
唐纳言拉过她的手说:“几?十年都?没怎么变过的地方?,哪里几?十天就会?变呢。”
庄齐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她想挣开的,想对哥哥说她已经长大了,不?好再这样?子。
但?她一点也舍不?得放开,巴不?得这条小径越长越好,走到天黑最好。
她就是这么敏感脆弱的一个人,会?把漂亮的衣服穿上,又因为些许的不?满意脱下来,说也没法?儿说的矛盾。
进去时?,不?知道谁眼这么拙,大声问了句:“纳言哥谈女朋友了?”
唐纳言走过去,在他?脑门上敲了下,“看清楚,妹妹。”
庄齐悄悄把手抽了出来,说:“我先进去了。”
众人寒暄了好一阵,开始上菜后,庄齐坐在唐纳言身边,吃两口,她哥哥就要问她:“冷不?冷,让他?们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庄齐都?说不?用,她不?是很喜欢在外面特殊化。
过了会?儿,赵青如?就端着?杯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