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总算可以开饭了?, 我们等了?你半天。”姜虞生说。

司机搬完了?东西，对?庄齐说：“夫人，东西都在这儿?了?，我先走了?。”

庄齐哎了?一声，拿出个早就备好的红包给他?，“辛苦了?，回去过年吧。”

她关好门回去，看见?唐伯平开了?瓶酒，笑着对?儿?子说：“爸给你倒酒，你在外面这些年不容易，算我犒劳你的。”

庄齐坐下时，一双温柔朦胧的杏眼望住他?，“你不要再喝酒了?吧。”

对?视几秒，唐纳言酥着骨头反应过来，“爸，酒就不喝了?，晚上还有事。”

“这大团圆的日子，你还有什么事？”唐伯平已倒了?一杯。

还是姜虞生看出了?名堂，“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你说什么事？”

庄齐的脸红了?又白，“不是，妈，我们......”

“喝酒不耽误做那档子事。”唐纳言在桌子下面握住她，没皮没脸地说：“我不是明年就回来了?吗？我们打算年后要个孩子，小齐是怕喝酒影响备孕。”

说完，他?还要凑上去补问一句，“我没传达错你的意思吧？夫人。”

“......基本没有。”庄齐低下了?头，看地板上哪条缝大一点，她想钻进去。

这么一说，唐伯平的精神也振奋起来，“好好好，那是不能喝，你这么大的岁数了?，喝了?酒更影响质量。”

唐纳言重重地咳了?一声，“岁数这种客观存在的东西，就不要老挂在嘴边强调了?。”

庄齐笑了?下，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可不就四十了?，是半个老头子吗？”

唐纳言吃了?一口菜，继续诡辩：“我觉得?老不老的，怎么说呢，看这个人的心态，我现在吧，比三十的时候干劲还足，那就不能把我划到四十，这么分对?我不公平。”

庄齐懒得?听他?这一套，敷衍道：“是，那就算你只有二?十九，比我还小。”

唐纳言的手从她的后背上划下去，贴在她耳边说：“你再跟我贫嘴？不管是二?十九还是三十九，在床上制服你的本事还有，你就接着激我，小心今天晚上这里要遭殃。”

“纳言，你有几天空，什么时候回燕城去？”姜虞生又问。

唐纳言回过神，“就三天，明天去拜访一下李富强，初二?陪小齐去她妈妈那儿?坐坐，这也是要尽的礼数。”

唐伯平点头，“李富强一定要去看望的，免得?让人说你过河拆桥，知遇之恩哪。这些年在你的事上，我出于回避不便说的话，全都是他?在帮着说。”

就拿他?自?己来讲，当年重用了?那么多人，如今也是被感激的对?象，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逃不开岁月无情。

怕他?的时间排不开，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庄齐拈着筷子说：“蒋老师那儿?我自?己去也可以的，你在家里休息吧。”

唐纳言摆了?下手，“没那么累，岳母还是要尊重的，她毕竟是你妈妈。”

吃完饺子，夫妻俩又陪着坐了?一会儿?。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父子两个在说，聊工作上的事。庄齐手里剥着橘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也没哪句插得?进去。

姜虞生关心地问了?句，“你们结婚这么多年都没要孩子，该做的孕前检查做了?吗？”

“做过了?，上个月他?回来，我们一起去医院做的，结果都挺好的。”庄齐说。

姜虞生高兴地说：“怎么不叫上我呢，我帮你们联系老张，她刚调过去当院长。”

庄齐笑了?笑，“就是张阿姨安排的，去之前唐纳言给她打过电话了?。”

“等怀上以后，他?要是不在京里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能陪你去的。”

“好，那真?是要麻烦妈妈了?。”

“都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

庄齐没再说话了?，她在心里盘算着，就算哪天真?有了?宝宝，叫姜虞生陪自?己去个一两次就差不多了?，也让她在老朋友面前摆一摆婆婆的谱儿?，不好真?的那么实心眼，每次都差遣她。

看时间也晚了?，唐纳言看了?眼身边强打精神的妻子，仓促地结了?个尾。他?拉过庄齐的手站起来，“不早了?，爸妈早点休息吧，我们回去了?。”

“大晚上的还回去啊？”姜虞生一听他?们要走，拦着说：“就在家里住不好吗？”

唐纳言说：“还是不住了?，我有行?李要放回西山。再说了?，我们晚上动静不小，免得?吵到你们睡觉。”

正犯困的庄齐听见?这么一句。

她登时清醒了?，用力?在唐纳言手心里捏了?下，蹙着眉瞪他?。

深更半夜有动静，还是不小的动静。

怎么有人讲这种话都面不改色的？

上车后，庄齐坐在副驾驶上，宁可玩手机，也不拿手给他?牵着。

唐纳言看了?她好几眼，“怎么了?？我又哪句话说错了?？”

“根本就没说对?过。”庄齐转过一点身子，和他?复盘今晚的过失，她说：“什么叫做那档子事？是哪档事啊？还天天在会上发言呢，就这么点水平。”

唐纳言勾了?下唇，找准时机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这还不委婉啊？更粗俗的我都没说呢。”

车窗外的灯光陆续后撤，映亮他?半边斯文儒雅的轮廓，庄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心地问：“真?的可以回来了?吗？”

“嗯，任期结束了?。”唐纳言转头瞧了?她一眼，“回来你有什么安排？”

庄齐咬着下嘴唇看他?，声音柔软清脆，像春天刚解冻的溪水。她反问了?句，“你说呢？”

唐纳言忍不住笑，“实不相?瞒，我也急得?不得?了?。”

“你急什么？”庄齐收回目光，在他?手背上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