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走私犯。”霓月把一包硫黄、焰硝扔给卫聿川。
“嚯,胆子挺大你,这东西从哪来的。”
小丫头闭口不言,怒目瞪着卫聿川。
“诶?该不会是哑巴吧?!”
“我不是哑巴!”小丫头凶狠地咬了卫聿川手一口。
“你们走吧,押犯人去司里,我送她回家。”霓月揪着小丫头要走。
卫聿川拦住了:“走私可是重罪。”
“她这么小两板子下去命就没了!你还真要抓她?!你有没有良心?!”霓月又朝卫聿川补了一脚更狠的。
“那你打算循循善诱啊?”
“不信我?”霓月揪着小丫头走远了。
卫聿川故意冲霓月背影大喊着嘱咐道:“黄赌毒可不兴教啊!”
临到夜里,卫聿川和邓玄子孙有虞差不多收网,三人将细作交给一处审理,赶回了霸州府衙,停尸房依旧灯火通明,柳缇和李鸦九搭配着进度并没有减慢,厚厚一摞验尸手札已经基本成型。
“缇娘子!我们回来啦!”孙有虞率先跳进来,一看柳缇和李鸦九身形疲惫但眼中神采奕奕的样子,似乎有重大发现。
“你们看这里。”
柳缇拿了张宣纸,在一具青年女尸脚底板涂了一层薄油,接着展开宣纸按上女尸双脚片刻,解下来,举给众人看。
“看出来了吗?”
卫聿川几人上前打量着宣纸上的尸体足印,左足完整,油印清晰可见,右足的印迹却比左足浅了不少,似乎还小一圈。
“她的两只脚不一样大?”孙有虞惊呼。
“不,她是个跛子。”卫聿川看向女尸,“右足跛了,长期走路两条腿受力不一,跛的那条腿稍短一些,当纸以一个平面压上去时,跛的那只脚印子自然无法全部印上。”
柳缇点点头:“她约莫二十五六,跟霓月差不多年纪,但是个跛子。根据她的股骨头磨损程度来看,是年岁更小一些时候就已经跛了。具体什么原因,无法勘验出来,但是一个妙龄女子,有明显的缺陷,别人会怎么看她?她若从小便是如此,这么多年,一定受尽了欺负。”
柳缇揪起了那块头皮,给大家看上面残留的毛发,“还有这个,这个十三四岁的男童,是少白头,全白头。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是个瞎子,还有这个女子,约莫四十,但你们看她的骨架,快赶上你们几个男子了,七尺又六,这么高壮的个子,在女子中非常少见,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有一个特征。”
“他们都是正常人群中的异类。”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很诧异,凶手挑这些人下手是为何,听起来可能是些过得不如意之人,像是弱者,杀他们可太容易了。
卫聿川和邓玄子翻看着验尸手札,两人讨论起来,半晌之后才想起什么,“霓月呢?没回来吗?”
小丫头的家在霸州城穷困窟里一个破村子,霓月本想叫出她爹娘教育一番,结果推开院门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身子出来了。
“小瓦?来生人了?”老婆婆端着碗摸索着门,她是个瞎子。
“奶奶!”小瓦赶紧扶着奶奶进屋,接着把霓月往外推,要关门。
“诶你个小丫头片子!我都到你家了不知道请我吃饭!”
“我家没有你的饭!”
小瓦大力推着霓月,霓月看到了伙房铁锅里热着几块皱巴巴的地瓜,碗里是碎豆腐和烂菜叶。
这怎么能吃的饱?霓月看着瞎奶奶和面黄肌瘦的小瓦,心中愤怒变成了酸涩,转身离开了,她要去城里给她们买肉去,霓月边走边生气的抹了把眼泪,来三处别的没变好,心倒是越来越软了,都怪卫聿川那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再跟卫聿川走的近,怕是有天这刀她也不忍地抬起来了。
回城路上串小巷要快些,得赶在常去的那家肉铺打烊前买上,霓月加快了步伐,擦了一朵火折子照着漆黑巷子,临到拐弯时火折子的火苗突然猛地向前倒了一下。
霓月驻足,竖起耳朵监听着周边动向,身后巷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落地声,接二连三几个黑影从两侧墙头悄悄落下来,霓月吹灭火折子,巷子瞬间一片漆黑。
她负手而立,停在巷口,听着身后的动静,缓缓拔出了腰间双刀,利刃寒光一闪,霓月低眸,从刀刃倒映上瞧见了身后来者,五人。
五人个黑影逐渐变大,一步步向霓月靠近。
“你们是谁的人?”
五个黑影已经近在咫尺,缓缓掏出了怀里的匕首。
“是你们给我下得毒?”
“不说话?”
“那就等死吧。”
霓月一个后空翻跃到了一众黑衣人身后,亮出双刀在狭窄的巷子里像条蛇一样在五个黑衣人之间来回穿梭砍杀,岂料五个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是霓月来霸州之后遇见到最好的,霓月伤后多日未展开斩杀,稍有些力不从心,腰斩第一个人竟然花了些功夫。
剩下的四人见霓月似乎比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厉害,便大肆放开了杀意,变换队形像霓月铆劲扑来。
霓月轻点墙壁飞上屋檐,四个黑衣人穷追不舍,誓要致霓月与死地,月黑风高屋霸州城郊,五个黑影刀尖带着凶意刀刀见血,鲜血染红月色,只不过都是追杀霓月黑衣人的血。
杀人也是讲究节奏的,霓月这次的杀人思路是,辨出他们是谁,是派来的,到底还有多少人想致她于死地,霓月身手活动开之后刀刀致伤不至死,没一会儿四个黑衣人被捅成了肉花。
“说出背后指使者,饶你一命。”
霓月一刀抵在其中一人咽喉,另一刀飞出去将身后人钉在了树上,剩下两人挥剑向霓月扑来,霓月以跪在地上的人为支点,翻身踢向身后两人,岂料被她锁喉的这人竟然趁她不注意咬舌自尽。
霓月赶紧去阻拦剩下三人,有两人摔下房顶,已经咽气,只剩被她钉在树上的那人,那人嘴里囫囵,似乎要服毒自尽。
“不好!”霓月立即砍断身边尸体的一只手,当即飞到被她钉在树上的黑衣人身旁,掐开了他的嘴将砍下来的那只手塞进了他嘴里。
此人虽然肩膀被刀钉穿在树上,但脚一点不老实,妄图双腿锁喉霓月,霓月厌恶地龇牙,顺手向下一掏,挑断了此人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