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那么多人,妃子又那么多,很难说呢!瑾嫔怀孕可是会影响到后宫女人的利益,而后宫女人的利益又跟官员挂钩。」雪庭托腮继续说:「反正幕后主使者是找不到了,不久应会找到代罪羔羊吧!」
泽衡点头,「如果我是后宫的女子都会用两至叁个掩护。」
雪庭觉得如果泽衡真的在后宫生活,一定能爬在最高的位置,看到泽衡阴柔相貌,突然觉得他的女装应很出众,「我倒是觉得重点是要转移众人视线,瑾嫔和她的胎儿都是?咨?品。」
后来,查出跟淑妃宫殿的一位女官身上,而女官是为一位低阶嫔妃出手,完全是私怨,跟惠妃和淑妃没半毛钱关系。
太子病愈,重新上朝。
雪庭略略听到消息就不再理了。只要他们不打扰到宁王府,就随那些皇子、妃子斗得死去活来吧!
瑾嫔滑胎一事没有戏剧性的发展,老百姓没有留意后续了。因为又有新的八卦了。
刑部侍郎的小庶子在一个可捞油水的职位做得风生水起,攒了不少私房钱,收了不少美人,他完全是升官、发财、死老婆的代表。这源于一位丫鬟逃走遇到官差,指控那位小庶子跟姨娘合谋杀了继室徐氏,后来顺天府查案,发现这位小庶子的元配声称病死,其实是慢性服毒所致。后来顺天府才知刑部侍郎跟惠妃娘家有渊源,而继室徐氏的娘家跟不少世家有生意往来,而且是不见得光的桃色买卖。
霎时间,晋王和惠妃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另外,与徐家有关的一干人等交易被抖了出来,其中有些权贵和高官躲避不及,被供出来了。之后御史翻了那些权贵高官的旧帐。
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尚庆帝将一再生事、害皇室丢面的晋王贬为郡王,下令他叁个月内迁到封地,没有旨意他及他的后人永不可进京。尚庆帝念在惠妃跟他多年,因教子不严,对娘家管束不力,位阶由惠妃降至蓉嫔。而刑部侍郎贬官调任,那个小庶子和姨娘会由顺天府着手跟进。
顺天府在查案时,发现徐氏虽被杀害,但徐家的生意账簿收在好几个安全的地方,当中有不少违法买卖和逃税条目,背后牵连不少权贵高官,尚庆帝得知后大怒,要花离一同协助调查。
黄梅雨季时,京城的权贵世家都停办宴会,人心惶惶。不过,宁王府的叁少爷、探花郎傅清衡与纪二姑娘的亲事如常照办。
辉霞县主怕之后要办亲事会有阻碍,因为皇宫传来欧阳皇后的病情更加严重的消息。
京城望族能到喜宴发泄心中的郁闷和惊恐,都是一件乐事。
至于傅月晴的亲事,佟家迟迟没找官媒来订亲。
这一年恒春侯府是交了霉运,先是榜眼佟叁公子在初春时离京,而晋王妃佟五姑娘也将离开京城。京城贵妇的双眼是雪亮的,明白恒春侯府可能不复去年的盛况了。
辉霞县主继续每季到白云寺上香,颜雪庭仍是跟着前往,宁王世子傅泽衡照常陪同祖母和妻子到白云寺。同行的人常有不同,有时是傅月晴,有时是已嫁人的文傅氏,有时是孙媳纪氏。
「嫂嫂有没有听到临安伯府的事了?」文傅氏问。当她是闺秀时,因王仲娘和王谦的关系,常到临安伯府玩。因逃税一事,被顺天府和花离盯上了,怎料竟越挖越多秘密。
雪庭看着嫁人后变得沉稳的傅倩,说:「如此沸沸扬扬之事,当然听到了。」
临安伯世子王萧祥竟养了不少私兵,隐匿在各个山头伪装成山贼。其中好几个山头跟之前遇盗窃案子的地点重迭。临安伯的爵位到王萧祥为止,养私兵的原因很明显是为了作乱。如果王萧祥是为了临安伯府而养兵,那出兵理由名不正,言不顺,但如果是为皇室养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矛头指向所有皇族成员,不论是王爷、皇子和公主都人人自危。
当然有人提出可能是宁王养的,但临安伯府跟宁王府从来没利益和目标一致的事,很快就推翻这个假设了。何况,宁王府要养私兵的话,傅家自己养就成了,也不用临安伯府啊!
雪庭和泽衡在凉亭欣赏秋天的景致,白云寺四季的景色都不同。
「在想什么?」泽衡问。
「想起之前见一净大师的事。」雪庭莞尔一笑。虽然只不过是一年多前的事,但是好像相隔好久的感觉。她见他微微暗下面,便说:「当然也在想事情何时才完。」
泽衡靠近她一点,悄声道:「很快了。」
156因果(正文完)
玄十九年秋。
如傅泽衡计划一样,花离调查王萧祥的私兵时,发现了多年前的账目。始终要养这么多的兵马,所费不斐,花离很快就找到几宗悬案的证据,还包括多年前杜家案子的新线索。
听闻花离将查到的结果交给尚庆帝后,尚庆帝在御书房气昏了。
据内侍提供的情报,尚庆帝传召了太子,他们会面时,传出尚庆帝对太子的斥骂,而且尚皇将御书房书案上的珍贵端砚掷到太子的头颅上,立即见血。当时传了御医,众人在御书房乱成一团。
后来太子被拘禁在东宫。
尚庆帝连续叁天没有上朝,引起文臣武将各方猜测。
张立见太子都不上朝,求见太子被拒,他就知太子又闯祸了。他早知太子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登上皇位是迟早的事,但德行不足,其他皇子将来的下场,他连猜都不用,就知道了。处事心狠手辣这一点,太子跟尚庆帝完全是一个模样。
夺嫡本就一定有伤亡,看看尚庆帝的兄弟里,除了一位早被先帝下旨到皇陵守墓的王爷外,其他兄弟都陆陆续续以不同原因死去了。
某夜大雪过后,一直被幽禁的二皇子,被发现冷死了。
尚庆帝疑问:「宅子里的火盆早就灭了?」
「是的。」苏进回话,「最后检查的宫婢和内侍确定火盆的碳火没有熄灭。」即使二皇子失宠,行为疯癫,宫婢有胆子轻待,但绝不会妄顾二皇子安危。
尚庆帝闭眼一会,脑海里翻开了多年前的记忆,二皇子当初只有两个通房,后来被幽禁时仍没娶妻,想不到他叁十岁不到就逝世了。
也许当初不应幽禁他的……
但比起傅显衡过世时才二十一岁,尚庆帝可没厚脸皮跟傅宣行抱怨,而且花离查出傅显衡之死跟太子脱不了关系,虽然太子本来要杀的人不傅显衡,而是他的次子傅泽衡。尚庆帝重新注意一直平平无奇的傅泽衡,深深觉得自己被人蒙在鼓里。
尚庆帝密召了宁王傅宣行,最后有了决定,他在朝会上宣布太子结党营私,德行有亏,废除太子之位,改封安王。
文臣以张立为首都劝尚庆帝叁思,甚至有些认为废了太子实在罚得太过了,奈何尚庆帝不欲更改。
宁王青着面,明白尚庆帝为了维护颜面,不揭穿废太子曾做过的龌龊事。
结党营私、私养兵马、领山贼扰民、私吞百姓财产、陷害忠良……
哪一件事是能轻描淡写带过呢!只说是结党营私,废其太子之位,实在太便宜他了!尤其被人查出杜家冤案的内情,想当初尚皇室都分一杯羹,杜家的家产确是充实了库房。
尚庆帝保证会还杜家一个清白,宁王除了接受还能反骂尚皇吗?至于他的长子,死了就是死了,杀了安王,显衡都不能复活。但安王不能过得如此舒服。
宁王是石崎国唯一的异姓王,但都是一名臣子。
而傅泽衡听到尚庆帝的说法,却是气笑了。
安王……尚庆帝是想废太子安安份份过余下的日子,还是平平安安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