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青年?被她吓一跳,脾气当即暴躁起来:“你?个老太婆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就这么点胆子还搞这个。我?们这都改的二手车,牌子也换过了,只要你?不?作妖,一时半会儿肯定?抓不?到的。”
孟沅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按道理来说,她奶奶这么张牙舞爪没脑子的一个人,就算想着找人把她弄回去那也是大张旗鼓的,根本没有那个算计的能力。
而且她向来是泼辣无赖的人,请人就算了,怎么会甘愿听人教训?
她一路躺着,大概能猜到自己应该是在车上,车开的不?算太快,偶尔还能听见附近的嘈杂。她本想试着凭感觉记一下路线,可他们明?显是在兜圈,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手上的力气勉强恢复了些,她不?敢有什么大动静,好?在双手没有被捆起来,孟沅小心翼翼摸索着裙子的口袋,摸出手机。
电话不?能打?,会暴露,发信息似乎也无济于事,她根本报不?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孟沅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准备另外找机会,把手机藏好?。
不?知兜了多久,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安静,到后来就只能听见车内的呼吸声。
村里?是有养狗的,小时候但凡有人或者?车经过,一整个村里?的狗都会此起彼伏地叫起来,养狗也是为了防小偷。
所以?孟沅猜测他们可能是把车开到了某处偏僻郊区,应该是还没有往村里?走。
车停了,药效也褪了大半。她赶紧装还没有醒过来,就算被人搬弄也不?敢睁开眼。
她被人并?不?温柔地扔在地上,其中一个人说:“先扔这吧,药效一时半会儿褪不?了的,先去弄车。”
另一个青年?应了声,苗红花喊住他们:“就扔这里?不?管了?”
暴躁青年?不?耐烦道:“你?要管你?管啊,我?们还有事,别来烦我?们。反正今天她跟你?待一个房间?,你?要是想把她弄床上去睡你?就自己睡地板。”
苗红花不?做声了,等他们走了后才冲着地上呸了一口:“两个狗日养的小痞子!”
至于孟沅,她也确实懒得管了,还睡床呢。
苗红花站在这儿,忍不?住踹了她一脚,低声唾骂起来:“小贱人!跟你?妈一样贱!跑啊!躲啊!看这次有没有人护着你?!冻死你?都活该!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苗红花开始收拾这边的床,大概是那两个青年?睡的地方,平常也不?怎么爱干净。她一边收拾一边骂他们邋遢,半途还把一个皮夹克扔孟沅身上,馊臭味差点没熏得她呕吐。
孟沅强忍不?适,苗红花这边已经开始跟人打?电话了,态度恭敬狗腿,还问孟爱军的情况。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不?情不?愿却还是应了两声:“好?好?,都听安排,住两天再走。”
打?完电话,苗红花又在孟沅跟前晃了晃,嘀嘀咕咕说什么“给?的药还挺好?用”“咋折腾都醒不?过来”之?类的,又踹了她一下才出去了,去问那两个青年?要吃的。
孟沅这才敢睁开眼睛,看清了房间?的全貌。不?算大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个大衣柜,远处还有张折叠桌。床边的凳子上全是苗红花捡出来的衣服,床边和墙角这边摆着许多空酒瓶,桌子那边也是,还有一桌一地的花生瓜子壳。
她活动了下手,被踹的腿和腰侧还有些疼,力气也没有完全恢复。
现在跑只怕是很快就能被抓到。
等,只能等。
孟沅很想哭,但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哭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还会耗费本就不?多的体力,被他们发现异样。求情更是没用,苗红花不?是陈秀珍,不?会对她的话心软。
她本想打?电话跟卓惜说一下情况,那头苗红花骂骂咧咧端着一碗泡面回来了,一边吃一边低骂着。她立刻装晕,一动也不?敢动。
等待的过程总是格外难熬,尤其是清醒状态下,苗红花稍有动作就会让孟沅精神紧绷。等着等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苗红花已经关了灯,很快鼾声连天。
那两个人的车应该是弄好?了,听到鼾声过来看她的情况,暴躁青年?率先开了口:“这死老太婆这么快就睡了,睡得跟个死猪似的,鼾声这么大!”
另一个青年?冷漠地说:“别管了,她睡就睡吧。明?天早点起来换位置,那边说了要多兜两天再把她们送回孟家村,好?让人急急。”
暴躁青年?嘁了声:“为了个小丫头片子和死老太婆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冷漠青年?警告到:“闭上你?这破嘴,让咱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不?该说的别说!我?们亏欠的太多了,这点微不?足道。”
暴躁青年?还想说什么,冷漠青年?电话响了:“喂,嗯,已经换好?了。放心,我?们有经验,短时间?应该查不?到,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暴躁青年?追问:“怎么说?”
“钱已经打?卡里?了,等人弄回去再付尾款。”冷漠青年?关了灯,“走吧睡了,你?睡沙发。”
“凭什么我?睡沙发?这老太婆占的不?是你?床么?”暴躁青年?不?乐意,同时有点不?放心,“这丫头呢,就这么放着?万一半夜醒了怎么办?要不?要捆起来?”
冷漠青年?不?以?为意:“你?当以?前干活呢?而且可是给?了整整一瓶药,起码能让她昏三?天。就一小姑娘,真醒了惊不?起风浪,捆什么捆?伤着算谁的?”
暴躁青年?悻悻:“行?吧。”
两人离开,为了谁睡另一个房间?谁睡客厅再次争执起来。
孟沅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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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寂。
唯剩左右两间?屋子里?鼾声此起彼伏,孟沅小心翼翼活动了下手,确认基本恢复了力气。她撑着地慢慢爬起来,床上的苗红花翻了个身,她呼吸都停了两秒,直到床上鼾声继续响起才松了口气。
这样别着靠坐在那,腿不?可避免地有些抽筋。她小幅度甩了甩腿,撑着墙,待麻意缓解得差不?多,才直起身。
想了想,她拿上了旁边的空啤酒瓶。蹑手蹑脚打?开门,客厅睡的是暴躁青年?,他呼吸很浅,她不?敢大幅度行?动,门被拉开的细微吱呀声也让她起鸡皮疙瘩。
孟沅尽可能把呼吸放轻,再轻。
大门有条缝隙,并?没有完全关死,她推门时时刻警惕着青年?会醒来。青年?哼唧两声口齿不?清说了几句梦话,迷迷糊糊抠了抠脸,好?在并?没有清醒过来。
孟沅从缝隙挤出门,重新推回去,走出好?一段才敢拔腿狂奔。这里?是一处烂尾楼,他们住在靠里?面几栋的一楼,车停在门口,她生怕跑慢了就会被发现会被他们开车抓回来。
孟沅顾不?得太多,边跑边给?卓惜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喂?孟沅是你?吗?”
听到卓惜的声音,她不?禁有些哽咽,强撑着回应:“是我?,我?没事,他们睡着了我?跑出来了。”